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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末世机甲08

病中难受常见,可对于苏子姜来说,像是更多浑噩。

五脏六腑都连带着抽痛,翻江倒海的,经常想要弯下腰去作呕。

却是根本就什么东西都丝毫吐不出来。

全身连带着有些瘙痒难耐,就像是百爪挠心一般,苏子姜格外渴求亲密接触。

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也成。

而且不能别人,只要王止言,苏子姜在这种思念中越发难耐。

尤其是在夜里的梦中,光怪陆离的,也分不清到底算是好是坏。

可是苏子姜能够在这里看见王止言。

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

就好像饮鸠止渴,分明也知道全都是假的,却宁愿弥足深陷。

苏子姜神识不清,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在旁边,她便知又是梦中。

梦中就梦中吧。苏子姜想。

苏子姜动了手指,揪上王止言的衣角,紧张地攥住不放。

她的眼前模糊且昏暗,眼底还氤氲了一片潮湿,看不清楚眼前人神色。

却能够感受到王止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沉到苏子姜的心脏都跟着疼了起来。

苏子姜有些泄力,指尖稍微松了一些,又被王止言握住了手。

指腹带了些茧,有些粗糙,却给人安全的力道。

苏子姜近来越发娇弱,被摩擦地有些蛰,却也仅剐蹭而过,远算不上多疼的,可苏子姜却清醒起来。

有一种隐约的直觉,在告诉苏子姜,几乎要令她颤抖狂喜。

这可能并不是在梦中。

眼前人弯腰,坐在了床侧,稍微近了些。

近到苏子姜能够稍微觑到些她的面容。

王止言该是极其疲惫,眉眼都耸拉着,目光却像是极尽哀伤。

她看着苏子姜这般地模样。

心里面觉得都算是自己的错。

“你靠近些。”

苏子姜呢喃道。

王止言俯下身,想要去抱苏子姜,却被其推开了。

“别,不要。”苏子姜低声解释道,“我身上沾着病气。”

怕会把病气渡给你。

“还没来得及洗澡,我身上脏得很呢。”王止言闷笑一声,“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王止言抱得紧,却仍控制着力道,恐怕会勒疼苏子姜。

苏子姜却越发向王止言怀里钻了。

她贪恋王止言给予的疼痛。

疼痛才能证明是真实。

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活的,能动,会抱。

“我很想你。”

苏子姜本要笑着说,眼边却积了些泪,难以自控地掉出些许。

仿佛那些忧思成疾,心病躯体化,不过是一句“想”而已。

王止言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苏子姜困意袭来,支撑不住复又睡了过去。

这才抽出空去洗了个澡儿。

其实也并算不上生死攸关,仅是一些个波折而已,王止言在返程的时候,遇见了件稍显奇特的事情。

那是几个落单的丧尸,看上去并不算过激,起码不像是在生化期。

在生化期的丧尸都有着极其显著的特征。

或者说都会有短暂时期的变异。

却各个之间又有些许差别。

王止言自从生化期之后,根本就没遇见过,未曾变异原来般的丧尸。

王止言伺机而动,打算先观望一番。

毕竟这几个丧尸,对于王止言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还是想要去弄清楚丧尸到底是怎么变异的。

王止言跟着丧尸,遇见过其他的丧尸群,可它们之间却仿佛并不相关。

既没被病毒感染,也不会相互攻击。

就仿佛根本没看见似地。

………………

奇怪了。

王止言想。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怀揣着如此般的念头,王止言跟了些日子,终于让她给等到了端倪。

自从末世之后,在主城外面,鲜少会看见绿植。

这里的环境根本就没有花草能够生存。

于是当王止言,看见前面一小簇紫红的时候,不由得惊诧了下。

风中似乎还带来了些芬芳香气。

王止言并未闻到过。

奇谲诡异。

几乎是片刻之间,王止言就掩住了口鼻,眼看丧尸像是被吸引一般,趴上前去匍匐着吃下了它们。

然后身体就开始了突变,几乎没费多长时候,便成为了生化期的模样。

这便是变异了。

当完成了变异之后,这些丧尸就起了身,紫红花仿佛对它们,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

观摩完了全程之后,王止言无需再躲闪,直接便从隐蔽处一跃而起。

三下五除二就就解决了这些个丧尸们。

王止言捣毁了地上的紫红花,却留下来了几朵,连带着土壤一起,都给带进了空间背包里面去。

然后便是回主城,打算研究紫红花内里的生物成分,或许会有什么突破。

因着事急从权,王止言未曾先汇合,着急赶往主城。

至于着通讯联络,信号连接并不灵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地损坏了。

王止言只想着,到了主城之后,自然能够让人放下心。

她不知道苏子姜的状况,等见了人之后,满心满眼都是愧疚心疼。

不该这样子鲁莽行事的。

王止言心想。

以后不能再了这样子了。

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王止言洗过澡儿了之后,将紫红花交予实验室,简要说明了紫红花的来历,就全权托付给科研人员去了。

“难道王队不在旁边看着吗?”

其中一位满面通红,看上去羞赧地很,却还是小声地问道。

“毕竟这跨世纪的发现,王队也有着许多功劳呢。”

“不了。”王止言摇头道,“我相信你们。”

毕竟她不想,有个人一睁开眼,她不在身边。

“这是你们的功劳。”

王止言临走的时候,又给留下了一句话。

她没有居功自傲,或者吩咐指挥,只是平等地与其对话。

虽然有些人,以为王队是冷面阎罗,好看是好看,却总捎带了些许煞气。

可但凡是与其共事之后,便会清楚地知道,王止言内里并不太计较。

只是对于大多数事情没有那么在意。

本身与温柔细致也扯不上关联。

例如现下,她压根没感受到,小姑娘的千回百转,只一心惦记着能否赶得上。

到底还是先醒了。

王止言心想。

晚了一步。

苏子姜半靠在床头,尤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像是悬在半空飘着似地,怎么着都落不到地上。

直到招了人过来问,确定是王止言回来了,这才半信半疑地起来,倚在了床边休息着。

却也不怎么安分,就算是视线模糊,也一直往门口去看。

王止言进了门之后,正好对上苏子姜望过来的目光,心像塌地稀里哗啦。

她快步地走上前来,乖巧地在苏子姜身边,拿手搭在自己头上。

“干净的了。”

王止言说的是洗过澡儿。

苏子姜的手,顺着王止言发梢,逐渐往下滑,在左耳骨的黑痣上摩挲。

那片红痕在苏子姜眼里,就像是氤氲成晚霞似地。

意识到了王止言的颤意,苏子姜不再去作弄,转而到了王止言的面颊。

轻挠了几次下颌之后,便又想接着往下探去。

从脖颈处扫过的时候,王止言一把扣住了苏子姜的手,眼神晦暗如浓雾弥漫。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王止言出声问道。

“你还病着。”王止言忍耐着说,“别乱胡闹。”

王止言的声音里面掺杂了些许的无可奈何。

就好像并不是拒绝,只是要她稍微晚些。

有些收敛着的宠溺意味。

苏子姜才不要,甚至放肆起来。

拽着王止言就倒在床上。

王止言不怎么敢动弹,胳膊肘撑了起来,唯恐会压疼了苏子姜。

偏生苏子姜笑意盈盈地,看向王止言眼底,伸手揽着了王止言脖颈。

为了不折腾苏子姜,王止言只得也上了床,端坐在苏子姜的身边。

苏子姜久卧病榻,好像是又苍白了些,整个人似乎快脆弱到破碎。

王止言不敢碰,怕稍微一用些力,骨头就要散架。

直到这个时候,王止言才意识到,苏子姜原来已经消瘦至此。

王止言正襟危坐,将苏子姜的手扒拉了下来,又看了一眼时间。

“该吃药了。”

医生左右也瞧不出来什么毛病。

不过是一些养气活血的方子。

而且苏子姜见了王止言,便觉得全身都是爽利的痛快,哪里还有什么不舒坦的?

苏子姜不太愿意。

也不怎么听话。

王止言见喊不动,自个儿去端了药来,苏子姜已然装睡。

还挺像模像样的。

王止言凑过头去,在苏子姜的耳畔呵气,快痒到她钻心挠似地。

苏子姜实在受不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偏头埋在了王止言的颈窝。

“起来喝药。”王止言搀着苏子姜哄道,“喝完有糖。”

苏子姜倒也不算是太过于造作的。

倚在王止言的怀里,王止言吹凉了汤勺之后,乖巧地一口口喝了。

王止言剥了糖纸,塞进苏子姜的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来。

苦好像已经是瞬间而过的事情了。

苏子姜伸手,嘴里还含着糖,有些含糊不清的。

王止言偏头看她,苏子姜嘟囔道说:

“给我。”

王止言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将糖纸递给苏子姜。

“这东西还留什么?”王止言问道,“你若想要,应有尽有。”

“好歹留着。”苏子姜嘴里的糖已然快化完了,“算个念想。”

似乎美好的事物总是消逝地格外快上一些。

苏子姜的回答,隐约暴露了她的担忧,她其实是想说:

王止言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吗?

可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答案。

苏子姜心里清楚,她不该这般,所以也只是问了句。

王止言不可能没有听懂。

可是依旧选择了沉默。

苏子姜偶尔会想着这病该好地慢些。

作者有话要说: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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