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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真假千金07

………………

大眼瞪小眼。

像是两个人都不怎么理解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醒了?”倒是苏子姜先反应过来,“过来坐。”

王止言拾起来地上的毛毯递给苏子姜。

等王止言坐过来之后,苏子姜用毛毯,将两人的腿围了起来。

所幸还好毛毯勉强算是够使。

苏子姜自此再没出声。

王止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问吗?

问苏子姜是不是找她了。

可是问过之后又该怎么解释?

毕竟王止言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跑去喝酒。

“姐姐……”

王止言喊道。

“去屋里睡?”

苏子姜点了下头,跟王止言进了屋。

俩人只有一床被子,好在还算够大,其实倒不用太挤的。

加之彼此都刻意闪避,神经紧绷下虽然入睡有些困难,幸亏也没有擦枪走火。

直到苏子姜次日一大早醒来后,发现自己就像个八爪鱼似地,整个人都快叠到王止言身上了。

………………

苏子姜轻手轻脚地,想从王止言身上起来,才刚抬头王止言就含笑看着她。

………………

草率了。

“早。”

苏子姜尴尬地挠头说道。

“早上好喔。”

王止言整理了下苏子姜鬓边的头发。

苏子姜逃似地爬起来走了。

正对着洗漱池刷牙,往镜子瞥了眼,王止言双手环臂,倚在门边去看着她。

压抑隐忍的深情就这般尽数撞进了苏子姜眼里。

苏子姜承受不了,只地云淡风轻地移开眼,低头扑水去洗脸。

而后在王止言旁边擦身而过。

苏子姜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雾气在指缝间袅袅地升着。

她们分明什么也没发生,氛围却好像是睡过一样。

这实在是有些难办。苏子姜想。

直到王止言洗漱之后过来苏子姜也没觉察到。

王止言扣上苏子姜的手,从她指缝间顺走了烟,衔自己唇上就吸了起来。

苏子姜觉得越发有“事后一根烟”的感觉了。

这可不妙,苏子姜想。

“学坏了啊。”苏子姜调侃着王止言说,“烟酒都沾。”

“还不是姐姐教地好。”王止言谦虚道。

………………

什么玩意儿?

这夜之后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彼此从未挑明。

苏子姜拒绝了所有形式的相亲,王止言偶尔也不再喊她“姐姐”。

和苏家父母同样地称呼她为“子姜”。

似乎只是家人,又好像不只是家人。

潜移默化却还没有再进一步。

王止言做着学术研究,苏子姜也着手接管公司。

直到有一日,苏子姜到公司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看她都不对劲儿。

像是有事儿瞒着,又似乎是看笑话,偏生还什么也不敢说。

只三两作团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苏子姜敲了下桌说道,音量并不大,刚好够所有人听清楚。

“一张嘴只能吃一碗饭,要是只用来说闲话,自然是会没有饭吃了。”

然后头也不回,就进了苏父的办公室,只留下个背影。

苏父面色凝重,手上拿着个报纸,眉头皱地很紧。

看到苏子姜过来,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又叹了口气。

苏子姜走上前来,报纸上的大字映入眼帘,赫然是“苏家秘辛之真假千金”。

“娱记小报!”

苏父恨声说道,将报纸摔在桌上。

短时间内苏家公司的股价已经下跌了许多个百分比点了。

“现下该先想挽救措施。”苏子姜迅速冷静了下来,“之后再查什么人搞的。”

给出的证据是多年前苏母在医院的那次检查比对。

找回真千金后,竟不第一时间澄清,反而让其身份互换,没有名份地养在苏家。

再加上舆论导向,即刻掀起轩然大波。

“要不说它诬陷,再弄个假证明。”苏父思索着,“再宣传一波苏家这些年的助学慈善。”

“这不合适。”苏子姜斩钉截铁道。

“还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后手,万一再放出实锤,岂不完了?”

“可这如何能认?”苏父苦恼道。

如何不能认,苏子姜想,只要王止言愿意。

在王止言面对这样的冲击之后,还得替伤害她的人去收拾残局。

这叫苏子姜如何舍得?

这日回去了之后,王止言已不在苏家。

原本她这一日是要回来等他们的。

她的卧房干净规整,好像什么都没带走过。

随之而来的是给苏家父母的一笔打款。

苏家父母此时才意识到:王止言已然许多年未曾用过苏家的钱了。

打款数额还并不算小,对于王止言来说,肯定是没那么轻松的。

大概率还东拼西凑地去借了一些。

这是要和苏家划清界限的意思了吗?

苏子姜即是受益人,在不确定王止言是否清楚的情况下,其实她还是知情人。

如果现在打电话,从苏子姜口中出来的慰问,更不如说是残忍。

苏子姜实在无法这般对待王止言。

只能放她走,看着她的背影。

互联网时代,舆论发酵地快,像雪团一般越滚越大。

更何况是苏家还一直不做任何解释。

事情的转折是源于安流韵。

苏家是个浑水,即便如安家般,为了明哲保身,还是不趟的好。

不落井下石就已然算是重情义了。

安流韵在家里闹腾好久,本来就是娇滴滴的小公主,这下算是遭了不少的罪。

直到她的亲哥安流西回来。

“此事是章家动的手脚。”安流西告知安流韵,“章家新任的掌权人,叫作章原望,是个私生子,为人处事特别狠辣。”

“怕是不会给苏家再留什么余地了。”

“那怎么办?”安流韵哭丧着脸,“哥哥!”

“你帮帮子姜好不好?”

“这要如何帮?”安流西是个稳当儿的,“苏家原先的时候,和我们安家联手,一同对付着章家,也才呈分庭抗礼。”

“我们拗不过章家的。”安流西叹了口气。

“可要是苏家倒了。”安流韵抓住了精准点,“章原望就不会对安家出手吗?”

安流西愣了一下,像是没想过一样。

“即便如此,在这个时候。”安流西肯定地说,“安家不能当出头鸟。”

可安流韵的考虑并不是没有道理。

过了没多久,安流西出门后,又折返了回来。

“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哥哥!”安流韵惊喜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只不过此事需要拖纪家下水。”

“不过那小子。”

安流西突地嗤笑了一下。

安流韵有些不明所以。

安流西才补充道说:

“应该也很愿意被拖下水的吧。”

纪家是独子,只纪衡理一个,也算是娇生惯养。

纪衡理倒没沾染什么陋习,就只是偶尔,会背着纪家,和其他富家子弟一起厮混。

其中就包括着安流西。

“没几个人知道的。”安流西对安流韵袒露道,“纪衡理他,一直思慕着,你的小姐妹呢。”

……?!

这安流韵是真的也不知道。

“只前不久的时候,你和小姐妹一起耍,要我去接你那次。”安流西补充道,“他当时就在开车。”

“有点印象,没再细看。”安流韵回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打哪儿来地这么年轻的司机呢。”

“当时好像就是止姜坐在副驾驶。”安流韵感慨道。

安流西故弄玄虚:“他对你小姐妹——”

“一见之下。”安流西引用了纪衡理当时的原话,“惊为天人。”

安流西背着安家,偷摸地将安流韵放了出来,让她到苏家传话。

安流韵去联系苏家,安流西联系纪衡理。

这件事情甚至在苏子姜不知情的状态下就一拍即合了。

苏家父母之后才跟苏子姜交代道:

“子姜啊,有件事儿,得跟你说一下。”

苏家父母看着苏子姜一脸为难地说:

“有个能救苏家的选择,只是可能会牺牲你,可我们也实在没办法。”

………………

分明已经做好决定了,怎么还一副这个样子?

“尽管说。”苏子姜道。

苏家父母就把事情给交代了。

“还是听你的意思,毕竟是你的事情。”苏父最后道,“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毕竟人家对你有意。”苏母补充着说,“想必之后也会待你好的。”

有意?

什么“意”啊?

苏子姜在心中冷笑。

只怕不过是见色起意吧。

“嗯。”可苏子姜还是表面应承道,“行。”

“最好尽快给我们答复好吗?”苏母恳求道。

苏子姜点了下头。

她起了身,上楼要回卧房,却顿住了脚步,转到了王止言的旧屋。

苏子姜回想起来上次相亲的时候。

相亲还能敷衍,可这次是联姻。

是关乎苏家生死存亡的联姻。

“不是答应以后不再这样对待我的吗?”

苏子姜苦笑道,心底一片死寂。

她没忍住打通了王止言的电话。

“不是说以后不把我推给别人了吗?”

苏子姜喉头哽咽,略带了一些哭腔。

也不管对面到底在听没有。

“你撒谎。”苏子姜骂道,“耍赖皮。”

只有“咝咝”的电流声在微弱地表示存在。

月光透过落地窗淌了一地。

苏子姜的影子被拉长。

显得格外地孤寂。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苏子姜愤恨地说道,她几乎很少用这般音量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失常。

可越是张牙舞爪,越是知道她难受。

手机顺着打开的窗户往外落,碎裂在了底下花坛的草坪上。

通话就此中断了。

王止言站在过道接的电话,师兄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几乎很快就推断出是谁的。

“年轻人,要敢面对,勇于承认,问下自己的心。”师兄拍着王止言的肩头说,“我可不想再有人去充当遮掩借口了。”

可她说不喜欢我了。

王止言想。

是我让她伤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