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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荒楼(13)

此为穿越章节!想一睹为快,请补买未买的V章。

“嗯?我实习的时候看见过,很可怜,”盛延道:“问这做什么?放心,就算你在这个世界里缺了胳膊少了腿,只要吊着一口气出去了,就还是完整的你。”

尹深拿起桌子上一块硬得能砸核桃的面包,撕成好入口的小块,说道:“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情况、或者病症是需要每天截一点的?”

盛延闻言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没有这种事,哪怕是割肿瘤也都是一步到位,要是第一次不成,也就不成了,肯定没有截第二次的道理。你说的这种,更像是虐待吧。”

“是吗,”尹深若有所思道:“你看看这些船长和两个船员,要么瞎了眼睛,要么不会说话,要么肢体不全,我都要相信这艘船真的被诅咒了。”

盛延肚子跟着叫了一声,也从桌子上拿了面包来磨牙,又听尹深继续说道:“而且,他们三个本应该是关系不错的吧?都是一艘船上的,可你看,他们坐得离老远,互相都不太像搭理对方。”

本来在水手之间很常见的插科打诨也一直都没有听见过,这几个人,着实有些过于阴沉了。

没有活人气息。

“NPC一定是活人吗?”尹深喃喃地说道。

尹深正看向那边沉思着,猝不及防地跟船长的目光对上了,船长的眼神并不友好,过多的眼白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凶相,他看着尹深,有从尹深看向他们的桌子,忽然赌气似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起身超他们走了过来。

“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船长对众人说道:“我想我三天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件事情了。但是你们在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找来的仅剩的一点食物,居然就被这么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间,两个水手也转头来看着他们,目光有些怨毒。

他们都没怎么动自己餐碟里的食物,尤其是那看上去就可怕的粥。

尹深心里一毛,冷不丁冒出个念头,便说道:“对不起,我们也是想尽量节省一点食物。”

“哼,说得倒好听。你们也会节省食物?要不是你们前期的铺张浪费,我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尹深又道:“船长,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们也想做些什么来弥补。食物是从哪里找来的?要不晚饭由我们来负责吧?”

白无风和吴欢他们几个有经验老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尹深自己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是违背剧本或是人设的行为。

而船长却只是有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食物当然是从贮藏室里找来的,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了,不过,我做的这顿饭,你们要是连动都不动一下的话……你们就试试看吧。”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耸人听闻。话音刚一落,桌子上当即响起了刀叉和勺子的声音。尹深诧异地看去,竟然是陈怂怂禁不起吓开始吃起了餐碟里泔水一般的粥。

——尹深忘了他叫啥了,只记得姓陈,是新人里最怂的那个,想来昨天夏冰跟王升走了之后他一个人住他们隔壁,没被当场吓死简直堪称奇迹。

陈怂怂吃了两口就开始咳嗽,但仍不敢停,好像这个游戏是谁吃得多谁就活得久似的。

他动作太大,餐盘里的东西往外溅,坐他身边的人纷纷躲开。阿龙看了几眼,啧啧有声地说道:“这孩子可能昨晚吓破胆了,人呆呆傻傻的。今早我上厕所碰见他了,他在厕所里发呆,连裤子都忘了提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尹深摇头道:“积点口德吧。胆小是天生的,要是有机会多照应照应。”

“嗯,他现在是挺需要照顾的。”

阿龙一边感同身受般地说着一边摆出看戏脸,还翘起了二郎腿。

陈怂怂或许是吃的太快,也可能是吃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卡了喉咙,咳嗽得一直没断过,他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去够桌子中间的水壶,尹深看不下去,帮他把水壶推过去一些。

然而陈怂怂就快够到水壶的时候忽然一阵干呕,他身边坐着的冯帆忍不住说道:“哥们你要吐能不能吐海里?咱讲究点,不然这……餐厅还要不要了?”

陈怂怂憋红了脸,弯着腰致歉,莽莽撞撞地跑出去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呕吐声。

本就令人作呕的饭菜这下子连配音都有了,堪称色香味俱全,明摆着早饭彻底泡汤。这已经是进入世界的第三天了,掰着手指头算算,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尹深想着,又咬牙硬塞了半块硬面包下去。

很快水手便过来帮他们收拾餐具,那位断臂的水手在经过尹深时,尹深分明问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铜锈味,有点像血的气味。但尹深又不大能确定,刚戳了戳盛延,心想医生对血液能更敏感一些,燃热紧接着又想到盛延是个因鼻炎而几乎丧失嗅觉的人。

“怎么?”盛延见尹深戳了他又迟迟不说话,便问道。

“嗯?没事,”尹深收回手来,说道:“船长又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你好奇他去哪吗?”

尹深并不好奇,他想到这两天几次三番看见船长,这个独眼的家伙要么是在吃东西,要么是在发呆,即便半点阳光也不见他依旧坐在甲板上的躺椅里,像个大摇大摆摸鱼的小公司老板。

想到这里尹深猛然意识到,他之所以看船长不爽,原来是因为这家伙跟自己的原上司有几分相像,整天画饼不说,还让喜欢让手下猜他想什么,猜对了就高兴,猜不对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平日里牢牢抓在手里的有两样东西,一是威胁恐吓手下,二是悠哉摸鱼。

越想越像。

尹深摇摇头,对盛延怅然若失地说道:“你说咱们在世界里待了这么多天,怎么也没人给发点工资呢?哪怕就按最低工资标准,一天两百也行啊,收税也行啊。”

——因为家里电费只剩下三块钱了,他走得急,灯好像还开着,雪上加霜的是,前一天喝酒时还大义凛然地把所有的积蓄借给了吕程,他母亲住院,正是缺钱的时候。

也就是说,尹深一回家先面临的就是断电。想到这里尹深又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可爱了,至少包吃包住。

盛延只当他开玩笑,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神秘兮兮地笑着说道:“我建议你现在幻想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什么?”尹深没听懂。

“没什么,等你出去就明白了。”

那也得先能出去啊,现在连个鲸落的影子都还没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说到这里,尹深便又陷入焦虑。华彬一早就出去了,大约是白无风让他去船舵那边守着,其实尹深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队伍里,除了不讲道理的王升之外,其他人大多还是小绵羊属性的,尤其大家又很认可白无风的领袖地位。

而当尹深这样对白无风说的时候,白无风却笑了笑,问他:“小绵羊属性吗?那你也是喽?”

尹深摊手道:“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当了这么多年的社畜。”

白无风没再说话。

众人再次趁着白天明亮试图找到更多可以找线索的空间,然而路过王升房间的时候,众人惊奇地发现,本已经被盛延关好的房门,居然再次打开了,而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浓郁的血腥气味挥之不去,提醒着众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谁清理了尸体……”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

“尸体会被清理到哪儿去呢?”

尹深问出了第二个更要紧的问题,依旧没人能回答。他目光缓缓投向二层的尽头,刚才他们所有人都在餐厅,餐厅是通往甲板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尸体绝不是简单地被投进了海里。

走廊尽头,那道铁门依旧锁着,结巴水手也依旧守在另一端通道处。

“不能把他引走么。”尹深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尝试过后,这水手简直就像一尊石狮子,哪怕阿龙施展演技大喊着火他脸上都没有任何波动。

阿龙喊得嗓子冒烟,说道:“要不咱们把他套个麻袋拖走吧。”

“啧,”尹深说道:“那我宁愿去另一边撬锁。”

但撬锁的计划还是搁置了,因为在外面看守船舵的华彬火急火燎地走进来,对白无风说道:“有人死了。”

“谁?”

“陈怂怂。”

糯崽最近总喜欢叼走尹深身边的东西。

尹深一句呵斥都到嘴边了,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感官被悉数关闭,眼前漆黑一片,失重感尤其强烈。他压着恶心想吐的冲动,下意识地伸手捞身边的东西,却摸到了硬邦邦还有些潮湿的土壤。

随即五感恢复,一阵清冽到泛着凉意的松针味儿钻入鼻腔,和他几年前去长白上玩在山顶松林里闻到得味道几乎一模一样——是庞大的松针聚集在一处才反复叠加出的清冽。

然而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脸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材质粗糙,沉甸甸的。尹深抬头去摸,摸到了一块布条样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算找着你嘞!就差你一个,快走吧!”一个粗犷的汉子的声音。

尹深没说话,随即手被人拍了下。

“莫碰!”那人急道:“你这妆还没干呢,师傅说了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行,你再忍忍,喏,拽着这个,我带你回村子。”

尹深手里被塞进来一块布条,他顺从地抓住,这汉子的口音听起来像陕西那边的,他眼前已经脑补出前面带路的是个穿着红开襟头戴白头巾的放羊汉子的模样了。

而他自己,看上去就很像是被放的羊。

“大家都在等我们吗?”尹深试探着问道,幸而他标准的普通话并没有受到怀疑。

“是嘞,大伙儿起了个大早,总算是赶着正午前准备好了,希望一会儿社火节能顺顺利利的,赶紧完事,咱们好赶紧领钞票撤,这村子里啊,我以后算是不想再来了,奇奇怪怪的,村里那位婆婆还严格限制了时间,别的村子早就不看时辰了,就只有这里……”

尹深默不作声地听他絮叨了一路,大致确定了这人肯定第二世界的原住人,怕打草惊蛇,尹深忍住了没有问社火节是个什么玩意儿。

走了不久,渐渐人声便嘈杂了,都是些大气粗犷的口音,男男女女都有,甚至还敲锣打鼓,穿插了骡子的嚎叫声,热闹得很。

他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个院子,脚下不再是软塌塌的土路了。

有个人走过来,在尹深额头上抹了一把,说道:“行了,眼罩摘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尹深拒绝了刚才带路那人代他摘的好意,自己慢慢解了眼前的遮挡,还没适应光线,就听见不远处几个倒吸凉气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朝他一下子扑了过来。

尹深大惊,退了半步,还是被抱了个结实。

“别动!别动!我的深啊,你咋成这样了,疼不疼啊,我帮你——诶?”

说到最后明显变了个语调。

“签儿?”尹深低声道,终于习惯了阳光,他发现自己只有左眼可用,另一边眼睛上覆盖着什么东西,头顶依旧沉甸甸的。

卓亦签站在他身前,穿着一身上个世界二三十年代灰色的乡土风衣裳,与头顶那一丛黄毛格外不搭调。

尹深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褐色的一身从头到脚,简直像刚偷完人家玉米被狗撵回来似的。

这个世界……表现出了一副经费严重不足的样子。尹深第一件事就是为他们未来几天的伙食而深深担忧。

“你差点吓死我,尹深你这妆也太真了,我刚一进门打眼一瞧还真以为你眼睛里戳着一把剪子!”卓亦签捂着心口,他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开始晕血了,但随着他看向别处,紧接着又发出了更发自肺腑的一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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