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饥饿感的折磨,祝唯一百般艰难地从地毯上坐起来,然后去客厅开冰箱拿点东西吃,撕开一盒饼干后又觉得没胃口,所幸又放了回去。
瞥见厨房里的垃圾桶垃圾已经爆满了出来,祝唯一又拿了个垃圾袋重新套上,顺便也把客厅里垃圾桶里的垃圾打包带上,拿到楼下去丢。
然而小区楼下,早已有辆黑色车子等候多时。
“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紧缩着不远处两手插兜里纤弱的身影,一声令下,车门被打开,几个手里拿着电棍的中年男人蜂拥而至。
祝唯一隐约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靠近,转身看去恰好看见几道黑影拿着武器朝她跑来,胳膊肌肉凸起满臂青龙纹身,而旁边就有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车子。
敢在小区里行凶?
看来是火烧到眉毛了才想出的计策,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仇家找上门来了,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祝唯一四处张望看了下,大下午的小区里也没几个人走动,门卫室保安肯定也打不过,人多势众,何况手里又有武器。
祝唯一想也没想,第一反应就是跑。
“姓祝的那个女生,站住!”
身后的大汉眼露凶光,朝手底下人吩咐道:“记得别伤到她,拖上车拍个视频,然后卖掉,别让那个人发现。”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祝唯一耳朵里。
这番动静惊扰了不少午休的居民。
祝唯一忽然停住脚步,捋了捋长发用一根皮筋扎好,声音甜软动听却给人一种四肢百骸掉入地窖的寒冰刺骨,眼尾上挑,“想搞我?”
“那就陪你们玩玩。”
还没等那群人反应过来,祝唯一箭步往前直接抢走了一人手里的电棍,没有摁下开关,而是直接重重砸向那人脖子,右手环着男人胳膊,漂亮的后空翻裙摆在空上形成折扇状。
“啊——”一道凄惨声冲破天际。
不少楼房住户纷纷打开了门窗往下看。
祝唯一勾了勾唇,一脚踹开那个男人,摁下电棍开关快速朝为首那人进击,而后面那几个油头滑面的中年男人恐惧地往后缩了缩,哪有刚才的那股气势汹汹的模样。
为首的男人身子向后倾偏过,一把拽住了祝唯一的手腕,眼里散发着凌厉的寒光。
“祝大小姐,玩够了也该让我们兄弟们玩玩了吧?”
锋芒逼人,粗糙的手掌覆盖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祝唯一强忍着胃里那股翻腔倒海的恶心劲。
看来是个练家子。
祝唯一掰开那人的手,二话不说直接抡起电棍,身后的那群男人也察觉到了危险来临,纷纷拿起武器朝祝唯一袭来。
场面一度混乱。
十来个粗糙大汉满臂青色纹身,身高体状制服住细胳膊细腿的祝唯一,绰绰有余。
但祝唯一身姿轻盈偏瘦,动作行云如水,肢体柔韧度够强,能在几个大汉间来回穿梭。
几个回合下来,祝唯一明显觉得自己体力耗到了极点,四五个大汉躺在地上捂着残臂或者断腿吃痛嚷叫着,而她面前依旧站着几个毫发无损的中年男人。
为首的那个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面容上肌肉堆积在一块,笑起来有种面目狰狞的歧视性,“穆将军之女确实不一样,可惜了,因为你是穆将军的女儿。”“这辈子都无法翻身。”
这时,黑色车子上再次下来了两个男人,穿着黑色背心剃着寸头。
祝唯一攥紧拳头,怒目圆睁望着他们,右腿却在往后移。
她不能继续弹钢琴,因为实力会让她站在更大的舞台上,知名度会提高,认识她的人会越来越多,从而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她的行踪。
危险会主动朝她一步步紧逼。
江堰咧开嘴笑,做了个“上”的手势,他和身后的人往后退了几步,两个寸头大汉挡在了她面前。
楼上也不知道哪家妇女喊了句“报警啊,有人拐卖少女!”。
场面再次陷入僵局。
祝唯一想也没想,直接挥起拳头砸了过去。
她力气大体力好,可以再扛一会儿,从这里到门卫室也不远,再坚持两三分钟,说不定就有人来救她了。
敢直接在小区里动起手来,无非是警告她和祝母,将两人逼上绝路。
那一刻,祝唯一感觉到了一股大力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她咬紧牙用尽自己最后一丝体力跟人搏斗。
而旁边,是几个尖嘴猴腮长相丑陋的男人像是在看好戏。
祝唯一腿上被踹了好几脚,就连胳膊都遭受了重击。
小区里这个时间点来往的人很少,即便楼上有人看到了这一幕,报警时警察也没有那么快来到。
祝唯一扯下手腕的一根皮筋,皮筋吊着一块象牙白的小块木头,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武器,摁下开关后会形成泛着冷白荧光的利刃,足足有一尺长。
在不知道身上第几次传来疼痛,祝唯一将刀刺入那人胸口,她的白裙子上遍布殷红血迹,像即将绽放的彼岸花,有些骇人悚然。
“操!你他妈贱蹄子居然捅老子!”
祝唯一被人一脚踹开跌倒在地。
旁边江堰见状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开始喊停下,“走走走,再闹就闹出人命来了。”
被捅的那个男人不情不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被人搀扶着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
他这岂不是平白无故挨了一刀?
莫名其妙出来把刀,他可还没泄气呢!
几个人浩浩荡荡正准备离开,而这时从小区门口驶入几辆警车,鸣笛声震耳欲聋,将小区里里外外基本都传了个遍。
黑色车子上的男人目光微紧,轻轻瞥了眼瘫倒在地上的女孩,“上车。”
仅仅几秒钟,一行人上车快速离开了现场,从后门离开。
祝唯一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地面上血迹斑斑,她的浑身上下不少尘土,还有淋漓的血迹,手臂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遍布全身。
她晃了晃脑袋,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重影,脑袋里是类似白噪音的响声在呼响,耳边也是如此。
祝唯一眼前一黑,欲作瘫倒在地。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身下不是硬邦邦的咯背的水泥地,而是少年坚硬带着点温热的怀里。
“一一,你醒醒。”
陌生的嗓音夹杂着浓烈的焦急不安,让她想睁开眼睹真容,浑身酸痛却睁不开眼,最后失去意识倒在那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