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馆。
大汗淋漓地两个人停下了不断进攻的趋势,手臂上的肌肉凸起像山峦,赤裸着上身,被汗水侵湿的短发软趴着,汗水从脖颈流下经过轮廓分明的腹肌,温衍白随手扯了条纯白毛巾擦着汗水,坐在台阶那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大口喝,喉结上下滚动。
一旁陆安延啧啧了几声,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今天怎么闲得出来?不陪你家那位祖宗了?”
温衍白拧紧瓶盖放在地上,继续擦着汗水,“身体好了之后就没怎么理我了……”
这话一听,到还蛮像怨夫苦守妻子,迟迟也没等出个结果。
陆安延忍住不嘲笑温衍白,在群里温衍白可是向来不发言的,某天温衍白把自己初吻贡献了出去,意外的在宿舍群里炫。
而他们单身狗宿舍,也就温衍白先脱了单。
对于祝唯一是温衍白的男朋友,陆安延倒也看得开些,“你可把你媳妇儿看好了,听说她挺渣的,前男友都可以包下地下赌场开几桌麻将了。”
“嗯。”温衍白倒也不反驳。
因为他曾目睹过祝唯一找其他男性要联系方式。
温衍白拿起衣服上丢放的手机,今天也没怎么看信息,也不知道祝唯一跟她好朋友出去玩有没有新奇的事物要跟他分享。
然而并没有祝唯一的信息,未接电话倒是有103个,都是卓安。
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温衍白就回拨了过去。
卓安看着接通了的电话号码,心急如焚,“老白,快点来医院,你丈母娘进icu了。”
温衍白蹙眉,“怎么回事?”
“车祸。”
“祝唯一她现在在哪?”
卓安酝酿了几分,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祝唯一中午还在的,但是避开了汁汁和昭意,现在……人联系不上了。”
“什么?!”
温衍白陡然胸口微颤,捏紧了手机,“查医院的监控录像。”
卓安眼皮跳了跳,“医院不给。”
“你先用电脑破了医院的安全系统,我现在赶过去。”温衍白皱着眉掐断了通话,将身上的汗随便擦了擦,套上衣服就匆匆离开。
陆安延一脸懵逼,“干吗去啊,今天包场时间还没到呢!”
温衍白没回过头,“找媳妇儿。”
陆安延被这句话吓得浑身抖了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男人啊,不是在找媳妇儿的路上就是已经找到了媳妇儿。
哪像他。
——单身狗。
晚上医院里没了白日的喧嚣,住院部楼层有些冷清得过分,普通病房里还亮着灯,再往上便是重症楼层。
夏汁和宋昭意原地急得打转,开着免提,可以听到宋昭意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化女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张姨,一姐离开前有跟你说什么吗?”这电话也打不通,宋昭意只好把仅有的希望寄托在张姨身上。
张姨摇头叹息,“只是说临时有事,虽然就走了。”
夏汁也在旁边干着急着,不断在微信上给祝唯一发信息,却都仿若石沉大海。
祝母躺在病床上,祝唯一又突然消失,想起了前不久小区里的那起凶杀时间,让人不寒而栗。
卓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台电脑,便一直待在男厕所里,也没出来过。
夏汁怀疑,应该是在打游戏。
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好玩这个,而且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没有理由应该插手这件事的。温衍白乘着电梯上来,往这边看了眼,拐角就进了男厕所。
夏汁更是觉得自己有些怀疑人生了,不是应该上来慰问下吗?
卓安戴着眼镜已经攻破了医院里的安全系统,调出了下午祝唯一离开的那个时间段各个角落的视频,最终确定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穿着白色长袖浅色牛仔裤的祝唯一脚步很快,直到楼下扶着栏杆喘着气。
到了医院门口拦了辆巴的,另一边是高速路上的巴的,通过车尾上的车牌号辨认。
卓安将手指从键盘上移开,屏幕转向温衍白那边,“下午两点二十四分祝唯一出现在新世纪花园小区,下午五点零二分拖着个行李箱拦了辆巴的。”
温衍白皱了皱眉,“她去哪里?”
卓安将屏幕转向自己这边,指腹流利的在键盘上敲,几秒钟后再次将屏幕转向了温衍白那个方向,气氛顿时有些凝重,他一字一顿道:“机场。”
见温衍白不说话,卓安便退出修复了各项bug,将电脑还了回去。
温衍白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有点淡淡汗臭味,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身躯有些发颤。
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把他当什么了?
卓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原路折返,“张姨给了祝唯一一张银行卡,但是祝唯一没有要,而且祝唯一自己掏了张卡给张姨,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走了。”
“知道了。”温衍白语气淡淡的,嗓音有些沙哑。
卓安识趣地没有多说,快速地逃离。
下一秒,男洗手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其次是玻璃碎片砸落在地上的清脆的响声。
瓷白的地板遍布凌厉的刀片,天花板亮白光芒有些昏暗。
夏汁在门口不远处就听到了那声巨响,吓得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而卓安已经去还电脑了,回来的时候拍了下惊魂未定的夏汁的肩膀。
夏汁被吓得惊慌失色。
卓安感到有些差异,女生胆子都这么小的吗?
“里面发生了什么?”夏汁拍了拍胸脯,能感受到极速跳动的心跳频率。
卓安习以为常,“发脾气了呗。”
这个不用卓安解释,夏汁也明白是发谁的脾气。
也是,温衍白可是二中年级大佬,出了名大学霸,奖学金拿到手软的那种,何尝受过这种罪?而祝唯一突然的离开,更像是直接把温衍白给甩了。
在她们眼里,祝唯一跟温衍白是塑料情侣无二。
宋昭意迟迟打不通祝唯一电话,整个人就像霜打了茄子似的焉巴巴的苦着张脸,靠在张姨肩头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
陆安延慢悠悠地感到,吊儿郎当地手里拿了一小包纸,递到了宋昭意面前,“满脸鼻涕,丑死了!”
宋昭意下意识捂住鼻子和嘴巴,抬眼看向面前的高大挺拔的少年,之前在温学霸家里见过的,是温学霸的朋友。
垂眼看着那包绿色纸巾,随口便来句:“你哪来的纸巾?”
陆安延没好气地回答:“从我教练女儿那坑来的。”
宋昭意一听,犹豫地接了过来。
张姨在一旁心情格外沉重,这唯一的朋友都来了,也不方便说实话,大家心里又都很难过。
这下,便陷入了艰难选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