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躬身。
一切世族都是纸老虎！
李承乾重重吐了口气，转身，才继续朝外走去。
徐先生的境界，可真的是高啊，远超于他们这些人，也怪不得那一天，被孔馆长他们轰出来的时候，面不改色，毫不气恼。
而后，用自己的智慧，彻底的证明了儒学，似乎完全比不上自己。
········
一辆马车，从长寿坊在无人注意下，从容离去了。
李世民坐在车中。
闭着眼睛。
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三人纷纷交换着手里的手稿，查缺补漏。
过程中，三人每当再看见上面记载的内容，都会忍不住心中凌然，瞳孔微缩。
尽管已经下课了，但是今日带给他们的震撼，仍旧不散。
那些话，一声声犹如雷鸣般，清晰的回荡于双耳之间。
人民！
一切世族都是纸老虎！
人民的力量！
人民······
呼······
长孙无忌三人重重吐了口气。
把手中的纸张全都整理好，恭敬的放到了李世民面前。
“陛下，今日徐先生所讲的内容全都在这里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李世民，这才缓缓动了下。
低下头。
双手郑重的接过来他们手里的记录。
望着上面一个又一个字。
“你们，怎么看？”
他沉默了下，突然问道。
“陛下，臣，不知道陛下问的是哪一方面。”长孙无忌回道。
“徐先生讲的这些。”
“人民！”
“还有，按照徐先生所说，大唐全身上下都是毛病，又该如何理解？”
“你们，对于世族，可有法子彻底铲除？”
“·······”
李世民一口气问了很多。
三人脸上一愣。
呼吸都骤然低沉了些许。
这······
他们沉默。
他们思索。
他们组织语言。
就算他们乃是大唐最聪明的几个人，可对于这几个问题，却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马车的车轮，忽然颠簸的力度轻了很多。
耳边，也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喧嚣声。
不用看，马车就已经到了朱雀大街。
这么多百姓的声音，除了朱雀大街，其他地方很少有。
房玄龄深吸口气，他轻轻的掀开了一角车窗帘，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百姓。
有的百姓肩膀上担着担子，喜笑颜开，一看就是今天把货物全都卖完了，挣了不少。
有的百姓匆匆走过，怀中抱着孩子，好像是去医馆。
有的百姓三三两两笑谈着，商量着，似乎在讨论什么生计之事，脸上都是对生活的向往。
······
一幕幕。
一画画。
一篇篇。
之前，他们很少注意到过，今日，却是那么的清楚。
“陛下，这是一条，我们未曾走过的路！大唐未曾走过的路！历朝历代都没有走过的路！”
“或许，正如徐先生所说，人民的身上，蕴含着无穷巨大的力量，只是我们都忽略了，甚至还都以为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做到的。”
“现在想一想，真的有些愚蠢。”
“徐先生的话·······”
“不瞒陛下，老臣从未听说过，可，老臣现在想一想，却如同人间至理。”
“呼······”
“或许，正如徐先生所说，想要消灭世族，依靠的力量，只有人民！”
“只是，老臣不知道该怎么释放人民身上的力量。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才能借助人民的力量去消灭世族。”
房玄龄缓缓说道。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中全都是光。
隐隐中，房玄龄能感觉得到，徐云流，是对的！
这条从未走过的路，好像，是真正的大道！
绝对的大道！
大唐或许真的又机会跳出皇朝桎梏，成就不朽。
当然，前提是能够吃透徐先生所教授的一切。
他们，毕竟比李承乾李丽质李令婉等人的智慧要深厚，人生阅历也更比他们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他们四人从徐云流话中能领悟的东西，比李承乾要深刻，要浓郁，要更能抓住其中的重点。
李世民点点头。
“不过，话是如此。”
“可老臣还是想不到，解决世族这一顽疾，依靠人民能怎么办。”
杜如晦砸咂嘴，双眉紧蹙。
他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徐先生的层次，好像要比我们高上很多，今日徐先生的那些话，真的是人感觉浑身通透，曾经老臣想不清楚的一些道理，也都彻底的顺畅了。”
“若是如此之学说传出去，儒家······怕是会开始动荡了。”
“儒家的那些道理，太大，太空，有些压根都不符合实际，而徐先生所说，句句入心，声声炸裂。”
“人民！”
“光这一个落脚点，老臣自认，至死都想不出来。”
“也达不到这般境界。”
杜如晦沉声道。
李世民听着他们的话，目光，也落到了车窗外。
人影还在动。
马车不急不缓的走着。
“呼······”
李世民闭上了眼睛。
“明日，咱们也出去看看。”
“朕，自从登基之后，从未和人民说过话。”
“一直深居于皇城之中，面对的都是奏折和你们。”
“差点都忘记了还有人民！”
“明日，咱们也去瞧一瞧。”
李世民直接说道。
“是陛下！”
三人齐声说道。
去走一走！
去看一看！
听徐先生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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