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的总裁文一样,陈莹莹回到陈家以后并没有满足于这样的生活,而是自强不息回自己原先的公司上班去了。
而这个故事的男主角自然是她的上司总裁陆谨行。
不落俗套,陈秋笙自然是本文的女二假千金。
要说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只是找陈莹莹的茬,并不喜欢男主吧。
陈秋笙当了二十五年的陈家千金,一朝成泡影,她的自尊自傲一瞬间变得可笑起来。
毕竟是陈家亲手养大了女儿,哪怕当年换孩子一事多少和她亲生母亲脱不了关系,陈家也并没有不要这个女儿的意思。
随时可能失去的身份和亲情,轻而易举地动摇了陈秋笙。她从一个心中只有艺术的人变成了自己都厌恶的陌生人,最后事迹败露被陈家厌恶男主针对黯然离场。
那样的陈秋笙大抵是疯了,她一耳失聪,丢了陈家千金的身份,思想也越来越极端,剑走偏锋。
所以现在她主动退场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晚上,陈父在餐桌前宣布了这个决定,一时间痛苦,疑惑,震惊的眼神通通指向她。
陈秋笙扭头看向痛苦的陈母,她知道这个家真的舍不得她的除了爸爸就是妈妈了。
说起来,她是真的很怕失去他们,所以后来才会变得那么偏激,可是现在自己选择先离开他们,心中却难得觉得轻松。
“妈……”
陈母只听了她叫一声妈,眼泪就落了下来。
陈秋笙舍不得他们,陈母又哪舍得她呢?
陈秋笙是她带大的,真正的当成亲生女儿疼大的,这份感情哪怕知道她不是她亲生女儿也难以改变。
可是她也很痛苦,若是没有陈秋笙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生女儿又怎会在孤儿院长大,她又怎么会去养大别人的女儿?
陈母对陈秋笙现在的感情十分复杂,又爱又恨,不得释怀。
她起身离开,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她背对着众人,声音哽咽:“走吧,你也长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秋笙抿了抿颤抖的嘴唇,强忍着泪意笑了笑道:“好。”
陈母捂住嘴跑上了楼,可还是溢出了痛苦的哭声。
这顿饭吃得气氛奇怪,陈秋笙的离开说来她才是受益者,她也不好说什么。
陈莹莹一时觉得坐立难安,她犹豫着起身看向陈父道:“我上楼去看看妈妈吧。”
陈父自然理解妻子的痛苦,现在亲生女儿多陪伴她应该能让妻子放笙笙离开。
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去吧。”
偌大的餐桌上仅剩下三人,陈斯年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她这几天将属于陈莹莹的东西都还给她以后,就可以毫无负担的离开了。
陈秋笙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囫囵吞枣般填饱肚子罢了。
“爸,下午我们就去找律师吧,把手续办好。”陈秋笙转头对他笑笑,“将我名下的东西都过给莹莹。”
陈斯年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仿佛她在耍什么把戏一样。
而事实上他确实这么想,在他眼里陈秋笙就是个人精,韬光养晦日后排挤莹莹才是,怎么可能主动离开,现在还要把东西都还回来?
陈父看向自己往日最疼爱的女儿,心中一片凄凉。
“我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给你留呢……”
陈斯年听他爸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懂,原来陈秋笙是以退为进啊!
“爸!莹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陈家的东西她已经享受了二十五年了,早该还回来了,哪还有继续留着的道理。”
说完又转头冷漠地看着陈秋笙道:“你不是说了要走吗?有走就干干净净的走可别现在又说后悔了!”
“呵。”陈秋笙被他气笑了,她冷呵一声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
“我陈秋笙说到做到,你也不必这么恶心的误解我!”
她的眼神坦坦荡荡,反而让他觉得自行惭秽。
陈斯年逃避开她的眼神,强撑着嘴硬:“那最好不过!”
从小陈斯年与陈秋笙便是水火不容,陈父已经还觉得兄妹之间打打闹闹最终还是兄妹,不必在意。
可自从莹莹这件事发生以后他才发现,兄妹俩的缘分早已到了尽头,哪怕当初笙笙想修复也是无济于事的。
陈父看向把头撇向一边的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氤氲的水汽,到底还是被伤透了心。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离开好啊,离开好。
不论是对莹莹,对笙笙,还有这个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陈秋笙现在二十五岁,已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一幅画能卖到二十万左右,也算是收入高的人了。
虽比不上在陈家富贵,但是往后一个人生活也能活得很好。
陈秋笙盘点着属于自己的财产,心里默默在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陈家,抛却陈家大小姐的身份,那么便也不能再享受陈家所给予的一切了。
虽然基本丧失了右耳的听力,右腿也还要一段时间恢复但索性之前卖画的钱并没有挥霍掉,她画家的身份也没有变,生活总归是会变好的。
可是她离开陈家又要去哪呢?
陈秋笙盯着台灯发呆,眸子半阖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她这才清醒过来。
陈秋笙在被子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祝云莱的名字,哪怕刚才听到独属于他的铃声就已经知道是他,心中还是不自觉的感到温暖。
她点了接听,手机对面便传出他温润的嗓音,“喂?今天过得还好吗?”
陈秋笙唇角微微上扬,是最轻松的状态。
“挺好的,你呢?”
对面的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和她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店里来了两位游客,是一对母女。妈妈带女儿来主要是为了体验,而女儿却特意为妈妈做了一个花瓶。”
陈秋笙问他:“什么样的花瓶?”
“女儿本来要给妈妈做一个柱形的花瓶,她说妈妈最爱百合,那这个瓶子插上一支百合肯定很漂亮。”
陈秋笙想象着一支纯白的百合花插入陶土的柱形花瓶,竟也有难言的美感。
祝云莱声音轻柔继续说:“可惜那个女儿做了好几次都没有做成,最后只能做成一只圆口瓶。”
他轻笑道:“女孩有些失落,希望我帮忙为她的妈妈做一个,妈妈却拒绝了。因为她的妈妈觉得女孩做的瓶子插上绣球花也十分漂亮,最重要的是这个花瓶是她心爱的女儿做的。”
“那个妈妈在乎的不是插上什么花,而是这个花瓶是她的女儿做的。”她这样为他总结。
“是的。”
陈秋笙有些出神,手机对面的他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的窸窣声证明他还在,两人都握着手机默默无语。
“祝云莱。”她叫他。
“我在。”听到他温柔的声音,陈秋笙心中又安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