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找上门和父母商量出售农场的生意,给的价格还不到正常价格的一半,爷爷没有同意直接将人赶了出去,后来混混们来过几次都没有说服父母,最后混混们放下狠话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农场。”
“后来,农场周围奇怪的出现了十几只野狼,野狼到处袭击羊群,连农场出门放牧的人都被被咬死了几人,不到一个月农场损失惨重,羊群的数量锐减了小半。”
“这时农场的债主突然找上门,要求父母提前偿还为了扩建农场欠下的贷款,父母只好卖掉羊群拼凑钱款,可是商人们像是商量好似的集体拼命压价,卖完羊群也没有凑齐欠款,贷款逾期后,利息每天都在增长,很快利息高到超出欠款数倍。”
“农场再也无力承担,只得主动找到那群混混重新商量售卖农场的事情,但混混们狂笑着给了个侮辱性的报价,终于农场撑不下去被找上门的债主强行拍卖掉还债。”
“我们一家和布莱茨一家以及其他几处农场都是同样的遭遇,全都在短短数月之内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民,无奈之下我们来到城里谋生,可只会放羊干农活的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爷爷不久就染上疾病病死了。”
“穷困之下小孩们只能到大街上乞讨,大人们干着收入及其微薄的脏活,可哪里想的到乞丐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年纪不大的我被乞丐们卖到妓院,布莱茨被卖给工厂主。”
“再后来,在妓院中小有名气的我,花费高价托人打听家里人和布莱茨的消息,打听到的消息让我彻底绝望起来,我的父母和布莱茨的家里人被中间人骗到煤炭矿场打工,煤炭矿场的条件极其恶劣,不到五年,我的父母和布莱茨的父母相继因病和过度劳累而死亡。”
“布莱茨则彻底了无音讯,最讽刺的是那座煤炭矿场正是从我们几家农场下面挖出来的,那些恶人们逼迫我们离开农场就是为了霸占煤炭矿厂,而我们的父母带着失去子女失去财富失去一切的痛苦,死在了曾经自己的土地下面。”
“得知真相的我,从此变得放荡不堪,醉生梦死穷奢极欲的过着每一天,落得个大众情人的名头。再后来,我得上了怪病,身体越来越虚弱,我开始加倍的自暴自弃,任由病情恶化下去,想象着等我跳不动舞的那天,所有人都会抛弃我。”
“直到有一天晚上,布莱茨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的房间,虽然过去了很多年,我一眼就认出了布莱茨,可能他是我心中唯一存在的寄托吧。”
“可是布莱茨却对我不理不睬,也对,我早已不是他心中那个活泼可爱喜欢在草地上跳舞的海蒂了,而是披着带有几分恶趣味名头的大众情人范希妮。”
“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房间待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做,临走的时候故意给了我一袋金币,我知道他是在羞辱我,我却高兴的睡不着,我知道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那时的我知道自己染上的怪病,恐怕活不了多久,能在死之前见到布莱茨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不能再跳一支舞给布莱茨看,让布莱茨知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夸下的海口,我要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舞蹈家。”
“布莱茨来了之后我的身体症状开始好转,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心中有了希望,身体恢复了些,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有多傻,都是布莱茨牺牲了自己才换来我的健康。”
“布莱茨心中最牵挂的依然是我,我很高兴,但是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能好好的和布莱茨拥抱片刻,哪怕只有片刻。”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值得牵挂的人了。
“虽然不知道布莱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布莱茨最后将我托付给你,我试着相信布莱茨的选择,不会去怨恨不会去责怪任何人,世界本来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我还有多少时间?”海蒂问到。
“三年。”
“足够了。”海蒂忽然笑到:“三年内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舞蹈家。布莱茨没有选择治好我的病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是帮助我拥有比以前更优秀的身体条件,想必也是想要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至少让我们不堪的人生能发出瞬间耀眼的光芒。”
倾诉完后,范希妮情绪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阳光了许多,让人仿佛看到了曾经无忧无虑在农场长大的海蒂的影子。
但范希妮的精神却显得异常疲惫,一系列重大的变故还是耗空了本就虚弱的精神力量。
沉默的苏行默默记录完范希妮一个人的独白,起身准备搀扶精神状况不佳的范希妮回床上休息。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刚扶起范希妮的胳膊,天地倒转,苏行突然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苏行懵逼的看着范希妮,范希妮也懵然的看着苏行,身体还保持着过肩摔的姿势。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范希妮慌忙扶起摔倒在地的苏行,嘴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刚才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就……就把治安官甩出去了。”
“不用在意,你也不是故意的。”苏行心中暗悔,怎么忘了这茬,深度喂养过的嗜血寄生虫会将寄主的身体特性兼部分身体条件反应吞噬掉,范希妮身上的寄生虫肯定连带着带有布莱茨的身体条件反应。
好在布莱茨练的是擒拿格斗术,不是暗杀术,否则刚才在苏行碰到范希妮的胳膊时,范希妮条件反射用出的就不是擒拿背摔,而是手刀封喉术了。
叮嘱完范希妮不能将今天见到的一切事情告诉第二个人,然后看着范希妮独自躺到床上休息,苏行默默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刚才摔到的腰部还有些疼痛,苏行扶着腰部慢慢走下楼梯。
在会客厅一个人无聊的喝着茶水的梦丽丝看到苏行走下楼梯,立马放下杯子跑到范希妮的房间,当看到范希妮带着还没擦干的泪水,满脸疲惫的熟睡时,梦丽丝默默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对着扶着腰还没走下楼梯的苏行的背影狠狠淬了一口唾沫,骂道:“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