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究竟每天都在盼着什么?
“让您失望了,我最近的行动出于我个人的意愿,和组织的任务以及帷幕后的世界都没有关系。”
听了她的话,兰开斯特公爵十分遗憾地样子:“是这样吗?”
“上次关于格雷伯爵的怪异三明治的事,要不是我们也在,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向您墓碑献花的时间了,超凡事件是很危险的事,好奇心过于强烈不是一件好事。”伊薇特低声警告他。
“哈哈哈……”公爵爽朗地笑起来,示意她下马,然后一手搭着她的肩,向人少的角落走去,“我和我的伙伴都很喜欢上次你送来的礼物,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狂乱的激|情夜晚,那夜的甜蜜甘美至今仍让我回味无穷。尽管我没有向他们透露猎手的名字,但我知道,所有人都非常想要结识那个人,然后共同享受狩猎的快乐。”
他带着伊薇特穿过人群,不时有人看到他后眼睛一亮,想要靠近过来攀谈,但随即他们察觉到公爵表示拒绝的肢体语言,以及他正谈论着的暧|昧词句,于是聪明地转过身,走向了别处。
看样子他们误以为公爵在描述着一个不道德的香艳私密话题,只有伊薇特知道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上次她为了克制蠢蠢欲动奇异欲|望,将食尸鬼医生交给了公爵,本以为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但没想到最终她还是做了关于医生的梦境。
所以那个堕落的医生八成已经被杀了,即使他是怪物,但公爵和他的朋友竟然特意搜罗超凡生物杀掉,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异常,而且更难以置信地是组织竟然知道这件事,大概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失控的危险,又是位高权重的统治阶级,于是懒得管吧。
“对于你们来说,超凡生物也许很新鲜,但对于我来说是工作,早就习惯了,也不可能感受到什么乐趣。”
“那不一样,伊维斯,用一道餐点来形容,你只是简单地煮熟吃掉,而我们则经过耐心细致的烹调。”
不知为什么,在公爵提到餐点时,伊薇特喉咙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那种异质的渴望来自于她灵魂最深处,她察觉到了,并且因此产生一种摇摇欲坠的战栗感。
面具又松开了一些。
兰开斯特公爵仿佛看到一颗松动的钉子悄悄坠落,然后在脚下非常远的地方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残留的空旷回音在耳边萦绕不绝,如果不低头确认踩着的坚实地面,就会让人产生一种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的错觉。
真是太有趣了。
“即使你暂时觉得难以接受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合作,以后遇到你觉得难以处理的东西,大可交给我,任何时候,我都乐意为你分忧。另外,我朋友中的许多人拥有你想象不到的影响力,甚至还包括国外的一些地方,如果伊维斯你的目的是俗世的东西,比起和这些人浪费时间……”兰开斯特公爵环视了一圈对他露出谄媚笑容的宾客们,“我的朋友们愿意为你赠送的礼物回报你需要的任何帮助。”
他回应了那些笑脸,于是他们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缓缓聚了过来。
公爵停止了刚才危险的话题,开始转向评价马种的优劣,尽管伊薇特的马也算是一匹好马,但对他来说却十分勉强:“对了,我刚刚注意到你骑马的过程,作为你忠实地朋友,我必须诚恳地提出,我不太喜欢你这匹马的步态,它在经过障碍物时候稍微退缩,显得有些胆怯,而且它左转也不如右转灵活。”
他把自己那匹新来的神骏的缰绳塞到伊薇特手中:“它属于你了,日常吃惯的草料配方我会让仆人送到你家。”
因为不喜欢我的马所以送一匹更好的?伊薇特知道这种名马的价格基本上等同于伦敦一间别墅了,除了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外,她不禁暗自警惕,反问他:“你有什么目的?”
“只是对上次珍贵礼物的小小回赠。而且看一位身姿优美的骑手驾驭一匹好马从眼前经过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当然仅限于漂亮女士,公爵内心补充到。
说话间,聚过来迎奉他的人们已经到了。
“期待你给我们的下一次惊喜,亲爱的伊维斯。”他说完,笑吟吟地融入了争先向他寒暄的人群中,然后呆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接下来,那些人又借着对公爵赠送的名马的兴趣,聚过来不断赞扬它云成的体型、浑厚的肩膀、平实的脚掌,并且热情地给伊薇特打招呼。
社交的目的是稳定现在的朋友圈,然后结识更高贵的人,不断融入权势更大的圈子,在有心人看来,伊薇特就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切入点。
“呼……你没有告诉我,你和兰开斯特公爵的圈子有联系,否则我会带你去更好一些的地方。”快要结束回去的时候,斯潘塞勋爵走了过来。
“兰开斯特公爵的圈子?”
“一个相当神秘的交际圈,里面不少成员的姓氏都来自征服者威廉的诺曼底追随者,有的祖先还效命于克努特大帝,几乎可以囊括现存最古老高贵的家族,他们一贯不接受外人。”斯潘塞勋爵尽量让自己不带妒忌的口气,平缓地陈述,“如果他们希望,可以轻易接手这个国家的大部分领域,不那么做的原因我想也许仅仅是出于对努力工作的厌倦,就像兰开斯特公爵,他22岁时曾短暂出任过财政大臣,他十分聪明,手段也相当高妙,倘若他能把聚会和狩猎的时间稍微压缩到合理的范畴,再将它们分配到工作上,他会成为阿尔比恩最优秀的财政大臣。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仅仅过了半年,在有了合适的接替者后,他立刻就辞职了……呵呵,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你终其一生也无法到达的地位。”
阿尔比恩的土著是凯尔特人,统治阶层盎格鲁撒克逊人和诺曼人是外来者,但早期的贵族在历史长河中绝嗣,黑死病、玫瑰战争、光荣革命……能够存在到现在的并不多,他们历年封赏的土地和积累的财富,使他们在这个以义务、传统和习惯领导的社会中,世代承袭着不变的统治。
经历无数次变故也依然屹立不倒,即使世俗的国王也不会轻易去动的家族,显然是与超自然力量有关。不过他们通常没有觉醒为超凡者或者源质层级不高,才能尽情享受肆意妄为的堕落生活,伊薇特想了想,觉得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能和他们有太多接触。
……
埃德温向莫尼斯博士的寓所去了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他暂时没有别的安排,只是以学者的身份暂住他在伦敦租用的公寓中,偶尔为期刊写两篇文章,或是做一些翻译工作,在周围人看来,他就是一个生活悠闲自在的普通中产阶级知识分子。
这一天早上,房东太太为了端来丰盛的阿尔比恩式早餐。
“先生,信箱里有您的信,我给您压在餐盘下了。”她说。
一边吃着荷包蛋,埃德温拆开了信件,当他读到信件中的内容时,目光为之一缩。
信中告诉他,播下的作物已经结出果实,即将成熟,需要尽心呵护,避免遭受害鸟的啄食。
他不动声色地吃完早餐,还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喝完咖啡,然后走到炉边将信点着,收拾完不多的行李后,他坐到了桌前开始拟一封回信。
“……他们将电缆卷成一大卷,放在一艘蒸汽拖船的尾部,预备在向法兰西行驶的同时一圈圈放开这些电缆,将之沉入海中,但在经过一段海域的同时,电缆突然急速下坠,他们对此毫无准备,整个船只都险些被掀翻,但突如其来的下坠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它就停止了,而且操持转轴的水手发现操纵杆变得很轻,他们又将电缆缓缓拉上来,发现它已经断裂,断口有撕扯的痕迹,具水手称,很有可能海底恰好有一只抹香鲸经过,撞到了电缆,将它扯断。
虽然不知道是否具体存在疑点,但我认为这一切有调查的价值,如果您赞同我的猜测,我在伦敦的寓所留下了这几天收集到的资料。”
埃德温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然后又查阅了报纸上的火车班次,提着小巧的行李箱,披着带斗篷的旅行大衣走了出来。
“先生,您是要外出一段时间吗?真可惜,我晚上还预备制作您上次夸奖的炖牛肉呢~”房东太太殷勤地问。
“太不凑巧了,错过了您拿手的香料炖牛肉。我接到一个朋友的来信,可能要离开久一点,一切都事发突然,还有一部分工作没完成,我已经向雇主写了信,准备退还一部分翻译佣金,或者介绍一位朋友接替我未完成的部分,房子我会继续租下去,这是下个季度的房租。过段时间可能有我的朋友来这里拿我已经译好的文稿,还请您把钥匙借给他。”
“当然没问题。”房东太太得到了期望的答复,这样给钱爽快、工作稳定的温厚先生简直是最理想的租客,于是心满意足地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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