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抛下莞莞,也绝不可能让她走上老路。
第二天清晨,文秋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小丫头正背对着她坐在床头一个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莞莞在玩什么呀?”
莞莞回头高兴地抱住她的脸一顿亲热,她躲闪不及只好仰脸被迫接受,她的宝贝女儿绝对是她见过最不嫌弃她的人了。
早安吻执行完之后,她才从后面抱出文秋笙的手机,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给爸爸打电话。”
莞莞人小鬼大,知道她的手机可以给唐宁州打电话。
或许是因为有那份血缘在,莞莞一岁之前和唐宁州虽然接触得少,但是她却异常地黏他。
后来搬回来了,父女间接触就更多了,感情自然急剧上升。
虽然这也是她所希望的,莞莞没有缺少父爱,但是并不妨碍她吃醋。
而且这一世,她打算和唐宁州离婚,既然上辈子是因为唐宁州遭了那场车祸,那她就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况且重来一次,她想试试不一样的路。
所以她并不想莞莞太粘着他,因为莞莞的抚养权她肯定是要的。
文秋笙双手捂脸,故意委屈假哭说:“妈妈在身边也要找爸爸吗?”
见妈妈哭了,莞莞着急地扑到她身上撒娇:“妈妈不哭哦,我就是想爸爸了……”
文秋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忙着秀展的事,一直是唐宁州带他比较多。
“好,那给爸爸打电话吧。”
莞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眼巴巴地瞅着她,她失笑摇头。
唐宁州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国家出差,不过她是不管的,反正是他宝贝女儿要见他,所以她毫无波澜地拨通了视频电话。
文秋笙把手机架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下了床,揉了揉莞莞的小脑袋说:“妈妈去洗漱,你和爸爸聊吧。”
“好!”
莞莞习惯了她不怎么和唐宁州说话,点头如捣蒜。
此时那边的唐宁州刚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工作,正稍作休息就收到了文秋笙的电话。
他微微一愣,接通了,屏幕里果然出现了莞莞的脸,即觉得果然如此又有些失落。
唐宁州注意到她后脑勺翘起的头发,扬起笑脸柔声道:“莞莞昨晚睡好了吗?”
算了算时间,现在国内应该是早上七八点。
莞莞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回答:“睡好了!”
听着女儿的声音,唐宁州感觉身上的疲惫都被清空了不少。
“给爸爸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莞莞一本正经,“有!我想爸爸了。”
他明明心里高兴,嘴上却说:“昨晚不是还生爸爸的气,不理爸爸吗?”
“没有啊……”她默默低头玩手指,当作听不见。
唐宁州没有再故意逗她,而是和她聊起了天,不聊昨晚的事他们俩还是好父女。
等文秋笙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莞莞正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看来聊得很开心。
其实她对他们父女俩之间的相处方式也颇为诧异,唐宁州以前有多沉默寡言、性情冷漠,在莞莞面前就有多温柔有趣。
两人在一起时,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女俩,就连唐妈妈都说莞莞把她这个儿子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但是唐宁州对莞莞越不一样,她就越清楚地记得当初他对她是什么模样。
文秋笙摇了摇头,将过去的事挥出脑海,现在她的主要事情就是好好培养莞莞。
让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变成一个三观正确,不会为了爱情而昏了头的女孩。
至于唐宁州就一边待着去吧。
她走过去打断他们,对莞莞说:“好了,我们要去刷牙了,下次再跟爸爸聊吧。”
精致素雅的脸庞突然入了镜,唐宁州下意识地说了一声:“早安。”
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但这足以让他胸口一紧。
“嗯。”
在孩子面前,她一向不会落他的面子,虽然不生疏,但是很客气。
莞莞虽然很不舍,但是却十分听话地冲唐宁州挥了挥手,“拜拜!”
唐宁州轻笑,回她:“再见。”
最后一刻,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她,“再……”
话还没说完,视频被她挂断了。
唐宁州哭笑不得地摘下眼镜,闭目缓和酸涩的眼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其实对于她这种冷漠的态度,他何尝不觉得伤心?可是他知道都是自己该得的。
外人总说他们说家族联姻的悲剧,但是只有他们俩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初他们虽然是两家牵线认识的,但是后来决定结婚确实是因为对彼此有感情。
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只有八个月,但是他们都认为婚后也可以继续了解,可是他们都错了。
婚后他们也曾甜甜蜜蜜过生活过,他一直认为先成家后立业。
那年他二十五岁,所以和她结了婚以后他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太过木讷、冷漠,那时的他只将文秋笙当作自己生命里的一环,全然忘记去维系那段感情。
他一直呆在海外拓展业务,聚少离多,她的骄傲让她说不出想念、委屈,可偏偏那个时候她怀孕了。
那时海外的工作正处于关键阶段,他分身乏术,只能偶尔和她打几个视频,然后又因为工作匆匆挂断。
后来等他再打时,她从一开始的喜悦,再到冷漠,最后再也不接了。
那座原本充满两人浓情蜜意的房子,此刻仿佛成了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文秋笙收拾了东西,搬回了文家,唐宁州、唐家人,她一个都不想见。
原先有多天真,那时就有多痛苦,她算是吃尽了爱情的苦。
那段怀孕的时光,灰暗、压抑,她一次次地生出打掉的想法,可是又一直挣扎着放弃。
她抑郁了,总是哭,文妈妈也心疼地抱着她哭。
后来生了个小女孩,没想到却不爱哭,嘴角弯弯的好似在笑,尽管刚出生的婴儿是不会笑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治愈了她。
记得那时她调侃道:“我把她该哭的都哭完了,她只需要笑就好了。”
“莞尔莞尔,就叫文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