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所谓的行动,就是在这里干坐着?”
科鲁兹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特维尔饶有兴致地观看这个时空的电视节目。
“你知道怎么和麻瓜商人沟通吗?还是说,你知道怎么调取监控录像,然后一份份地翻阅?”
特维尔看都不看他,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
这里是伊恩为了更方便在美国做生意而购置的豪宅,没有威廉姆斯的宽敞和舒适,但重要的是,也没有那么多保镖和佣人。
至于监控录像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伊恩,以及他那一帮精明干练的麻瓜员工去做了。
科鲁兹难堪地掐了掐大腿,缓了好一会才让他冷静下来。
“但是,如果做这些事情要和麻鸡合作,我宁可带着手下的傲罗从头学起。”
“另外,我保留把你和麻鸡相交莫逆的事情报告给巫师联合会的权力——”
“你是怎么肯定巫师联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特维尔好笑地看着意图威胁他的科鲁兹。
“联合会怎么可能会……”
“人都是会变的,不然美国为什么要废止拉帕波特法律?”
“可你现在是在赤裸裸地触犯了保密法!”
“保密法是由巫师联合会维护的,而我,是联合会的代表,你懂吗?”
一联想到这里面的关系,科鲁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你的意思是,巫师联合会准备放弃保密法?!”
“……倒也没有。”
特维尔都被科鲁兹的大胆猜测吓了一跳。
“联合会只是在探索更好地维护保密法的手段,毕竟你也看到了,麻瓜察觉到魔法的手段越来越多,处理起来越来越麻烦,联合会总是要与时俱进的,对吗?”
科鲁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和其他国家不同,二战后的美国迎来了经济前所未有的繁荣期,同样的,大量人才的汇聚也让这片土地的科技创造越来越多。
明明是处理巫师社会严重问题的法律执行司,却要被大量的巫师泄密事件牵扯到精力。
这也是他对这起事件如此暴躁的原因!
他实在是不想再处理这种千篇一律,还特别麻烦棘手的枯燥案子了!
“真好,我为之前的不礼貌向您道歉,”科鲁兹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脸色,“我实在是没想到联合会竟然如此高瞻远瞩,还以为你们就是一群腐朽的老头而已……”
“不,请忘了后面一句话,我又糊涂了。”
特维尔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逗乐了,但也被他的话感慨不已。
“科鲁兹,巫师联合会里确实有很多腐朽的烙印,所以,我们才需要更年轻、更有活力的思想啊……”
科鲁兹愣住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不过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轮胎急刹车的声音,过了一会,伊恩手上拿着一个公文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教授,我们已经查过了,出入过三家店的有五个人,但刻意隐藏自己行踪的,只有一个。”
他大步来到特维尔身前,把公文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
上面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女人,披着一件破旧的披巾,但还是被刁钻的监控拍下了她的脸。
“莫迪丝蒂·巴瑞波恩,据调查,她曾经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但在这所孤儿院被拆迁以后,她就留在了当地一家教堂里,成立了一个叫做第三塞勒姆的组织,定期举办宗教活动。”
“巴瑞波恩?”特维尔疑惑地接了过来,看着这个女人因为岁月流逝而苍老的面孔。
这个姓氏,他似乎从老师那里听说过。
但是塞勒姆?这可是美国,乃至世界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狩猎女巫的代名词。
对于想要让巫师和麻瓜和平生活的特维尔而言,这种反巫师团体和思想,可不能任由其传播开来。
看来,他这次突然起意,还真有意外收获啊……
特维尔顿时站了起来。
“走吧,让我们去会会这位巴瑞波恩女士。”
一个半小时左右,伊恩就平稳地将汽车停在了纽约边缘的一家小教堂面前。
坐在后排的科鲁兹早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明明是这么紧急的事件,却非得坐麻鸡的汽车……”他不满地小声抱怨了一句。
但在车里的伊恩突然低声对特维尔说道:“如您的吩咐,那位彼得老夫人已经被送到了美国一家顶级的养老院,有着顶级的服务团队,当然,没有魔法。”
特维尔无奈地看着像是秘密特工一样的伊恩。
“谢谢你了,虽然我让你尽可能地保密,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伊恩当即尴尬地缩回了脑袋,跟着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机密事件呢,亏我在车上憋了这么久……”
“走吧,”特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的才是机密事件。”
工作日的教堂并没有什么动静,当然,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这里又不是能够承办婚礼之类活动的大教堂,只是一些宗教团体偶尔举办活动的场所而已。
但特维尔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
早就等不及的科鲁兹用魔杖隐晦地点了一下大门,“咔吱”一声,紧锁的大门顺势而开。
但里面只有一群玩闹的孩子。
这群孩子有白人,也有黑人,他们穿着的衣服都比较破旧,和那位巴瑞波恩女士差不多,但洗的还算干净。
再加上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看上去比特维尔在富人区见到的还要令人心情愉快。
听到动静,一个个头最高的黑人女孩走了过来,有些害怕但依然坚定地仰望着科鲁兹。
“先生,请问你们过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里要到周末才有活动……”
科鲁兹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滞,看着孩子们清澈的眼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是谁?!”
一个惊慌的身影突然推开了伊恩,来到孩子们的面前,但转身护着他们的时候,也把她苍老的脸暴露在三人面前。
特维尔深邃的眼神和她对视了一眼,突然微笑地说:“我的老师让我向你问好,巴瑞波恩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