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夕特别冷,家里装了地暖,十分暖和,蒋圆圆出门急,穿着一身毛衣裙就出来了,此刻蹲在零度的街上,早就冻僵了,哪怕知道自己狼狈不堪,她都没有力气去躲。
“木董?”
木莲生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暖和的衣物夹着一股檀香包裹着她,温暖而馨香,让她回到了曾经说过的那个故事情景里,她的确去过普陀山求神拜佛,就是没遇上神佛而已,那大殿内庄严肃穆的佛像,四周虔诚礼佛的男女,总让她想起了一股烟火气,那是属于人家的温暖。
因为我们还有期待,因为我们还有希望。
木莲生眉目清冷,看着一旁的轮胎,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一个人换轮胎,怎么看都很凄凉。
他倏然弯腰打横抱起她,蒋圆圆一惊,“木莲生?”
“叫拖车。”
蒋圆圆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木董的手很温暖,贴着她的小腿皮肤上,她能感觉到一股温热,可她的皮肤几乎冻僵了。
她拘谨而安静,想要维持往日在傲慢都做不到。
这姿态太亲密了!
她长这么大,除了演戏,还没被谁这么公主抱过呢。
她贴着他的胸口,能听到他规律而平缓的心跳声,在往上就是小白马完美的下颌线,紧绷的线条正在显示着主人的情绪。
他不高兴!
为什么?
蒋圆圆悲伤地想,是她太重了,他抱不动,所以不高兴吗?
“除夕夜哪儿叫得上拖车。”
“叫得上,放心!”
木莲生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上,车内开着暖气,十分温暖,木莲生的车外打了电话,让人过来处理,开车带蒋圆圆离开。
他没问过她除夕夜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探究她的眼泪,更不会戳破她故作坚强的伪装,只是问一句,“饿了吗?”
蒋圆圆中午就听妈妈叨叨叨着要钱。
她的父母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钱,除了钱,仿佛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谈的,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晚饭时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倒是饿了,却没什么胃口。
“饿!”
“公主和主人回来了,山上有宴席,还没散,想去吗?”木莲生问。
蒋圆圆摇头,宫殿那边的团圆会更衬出她的狼狈,她怕自己藏不住内心深处的自卑和艳羡,有些东西,你一旦心里失衡就很难再放平心态。
蒋圆圆看着窗外,张灯结彩,内城不允许放鞭炮,城外却是一阵一阵的炮竹声,树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年的气氛,内城餐厅是最热闹时,如今除夕大多数愿意出来吃。
因为结婚率不高,很多人选择丁克,平时有机器人管家照顾,生活无忧,逢年过节,一个人太过清冷,大多数都是几家人约在一起相聚,吃饭,过年,餐厅一个礼拜前几乎都订满了。
车内的暖气缓解了她肌肉的僵硬,蒋圆圆活动自己的小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忍不住问,“木董,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南城了?”
木莲生淡淡说,“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