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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面好好吃哦

从体育场出来, 四个人一起打了辆出租车。

他们都是刚火起来没多久,没什么“保姆车专职司机”的概念,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打车走。

这回坐上出租车副驾驶的是蒋洛, 温离楚青雀和霍连山坐在了后头, 后头的座位不算宽敞,三个人你挤着我我挤着你,霍连山又要把楚青雀往自己腿上抱。

也不知道霍连山是怎么养出来的毛病, 不管是什么地方, 只要楚青雀在他旁边,他就要把楚青雀往自己的腿上放。

之前在休息室的时候碍着刘姐在, 他没得逞, 到了出租车里又太挤,车篷太低, 他试了两下后不顺手,只好眷恋不舍的收了手。

从楚青雀腰上收回来的时候,他还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楚青雀的后背。

楚青雀...楚青雀靠在车门口, 从最开始到后来, 动都没动一下。

如果车窗外有人往里看, 就会看到一张蒸红了的小脸。

臭流氓!

从体育馆到小二层楼大概有五十分钟的路,因为体育馆刚散场一场演唱会, 所以有点堵, 楚青雀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渐渐离去的人群,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逐渐空下来的体育场,觉得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夜了。

一想到这些人今晚是为了霍连山而来, 拥挤吵杂的人群也显得可爱起来了, 井然有序的车流里还有人将手伸出窗外, 意犹未尽的晃着荧光棒,体育场的灯远远地亮着,和舞台上一样亮。

多美呀。

楚青雀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车子行驶起来的时候有晚风吹过来,吹起了楚青雀半长的柔软发丝,霍连山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把他的脑袋扳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楚青雀是个别扭性子,他想干什么又会不好意思,但是你只要轻轻一拉,他就会乖乖地靠过来,他脸上会害羞,心里却高兴的想要转圈圈。

从车上下来后,四个人又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蒋洛跑在最前面,他自己跑着无聊,还要转头拉着温离,然后一路叽里呱啦的说这个说那个,楚青雀和霍连山跟在后头,四下无人,他们俩你牵着我我靠着你,慢腾腾的往小院子里走。

那时候月色很浓了,他们俩的身影在月色下拉的很长,前头蒋洛和温离打打闹闹的跑远,夜色里有野猫在墙上抻一个懒腰,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楚青雀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他歪在霍连山身上,慢腾腾的跟在霍连山身边走。

这条小巷很长很长,他慢慢走,希望可以走一辈子。

等霍连山和楚青雀回到家的时候,温离和蒋洛已经张罗开了。

温离和蒋洛晚上是吃了东西的,且只上台表演了一首歌,霍连山是实打实的在台上唱了一个晚上,就算他一路上没有说过,但楚青雀也能感觉到从他骨头里溢出来的疲惫。

为此,他还特意到厨房转了一圈,大展身手算不上,起码想帮帮忙。

他到厨房的时候,蒋洛在洗菜,温离在拿肉出来泡上,他一过来,还没开口就被温离塞了一塑料袋的草莓。

“去洗洗。”温离说:“一会儿餐桌上吃。”

厨房的洗碗池被蒋洛占着洗菜,楚青雀就抱着塑料袋去了洗手间里,用洗手间的洗手池来洗草莓,但他才刚打开塑料袋,霍连山就也从洗手间外进来了。

洗手池上方是有镜子的,楚青雀一抬头就看见霍连山站在他身后,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太痒了。

“别闹。”楚青雀小小的扭了一下,拎着手里的塑料袋咯咯的笑:“我洗草莓呢。”

奈何霍连山的两条胳膊就捆在他的腰上,他也扭不开,反而压得他肩膀沉甸甸的。

“洗。”始作俑者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甚至还理所当然的回:“我帮你洗。”

他说要帮着洗草莓,可实际上那两只手就一直停在楚青雀的腰上,搞不好一会儿就不是洗草莓了。

楚青雀连推带搡,终于把人从洗手间推了出去,然后自己开始洗草莓。

草莓是温离挑的,个个饱满红嫩,用手指头轻轻捏着草莓,把后面的绿色根茎一扯,再泡在水里,去扯下一个,不到几分钟的功夫,草莓就都被扯好了,楚青雀十根手指头上都沾了清甜的草莓味儿,他才举着手指头想去厨房拿个水果碟来,但才刚转个身,霍连山已经拿着一个水果篮过来了。

篮子不大,还挺精致的,楚青雀认得,这个篮子原先是温离买菜的时候,超市自动赠送的,现在被温离洗过了,拿来装水果。

温离真是居家过日子一把好手。

篮子是棕色的,红色的草莓往上一放,期间还缀着水珠,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霍连山拿着篮子,楚青雀一个个往上放,把篮子堆满了,顺势就把草莓塞给霍连山一个。

“甜吗?”楚青雀一边在毛巾上蹭手一边问。

“尝尝?”霍连山在他身后问。

楚青雀一句“一会儿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霍连山已经从他身后欺过来,叼着他的唇瓣,来了一个突袭式的吻。

也不知道霍连山盯着他有多久了,终于盯上了一个能下手的时候,抓上了就不肯松。

一颗草莓有多甜呢?

大概会把人甜到走不动路。

一个吻也许有五秒,也许有八秒,唇齿勾连间楚青雀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最后还是霍连山放开他,他才逐渐回过神来。

太逼仄了。

狭小昏暗的洗手间里,楚青雀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把买毛巾抓下来团在了手里,他人倒在霍连山的怀中,脑袋嗡嗡的响,嘴上还有些发麻,后腰一阵阵的发热。

楚青雀觉得霍连山的温度都要扩散到整个洗手间了,像是火焰山里的火一样,烧的他口干舌燥,脚上发软。

偏偏这个时候,霍连山还揉着他的后脑问:“甜吗?”

楚青雀哪儿还知道什么甜不甜啊,他只知道自己快烧化了,他想推开霍连山,但霍连山偏要摁着他,一声问的比一声诚恳。

“甜吗?”

“喜欢吗?”

“不喜欢吗?”

他说一句话,就偏过头在楚青雀的脸上亲一下,从额头亲到鼻尖,最后又含上了楚青雀的唇瓣。

一个吻而已,他却像是亲不够一样。

楚青雀至今一共就被人亲过三次,第一回是霍连山亲的额头,第二回是刚才,现在是第三回,冲击力太大,他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霍连山什么时候松开的他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洗手间里已经一片寂静了。

霍连山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儿似得问他:“喜欢吗?”

洗手间昏暗,他一抬头就能看见霍连山利落的下颌线,霍连山垂下眼眸望着他,眼底里带着眷恋的温情。

楚青雀小小的推了他一下,叫他不要这样逼着问。

但霍连山偏偏装自己看不懂,楚青雀不给个回应他就不松手。

楚青雀被他逼急了,像是个要叨人的小公鸡,鸡冠子都立起来了,昂着脑袋问他:“那你喜不喜欢?”

他问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一跟霍连山对视上两秒又怂了,变成了一只害羞的用爪子刨地的小公鸡,他才刚要刨地,就听见霍连山说:“喜欢。”

霍连山说喜欢的时候是两眼深情的望着人的,他那一双丹凤眼里像是藏着千般万般的柔情,眼眸一扫过来,楚青雀又开始脑袋发晕了。

男人,你这该死的魅力收一收可以吗!

给不给鸡活路了!

“出来吃面啦!”洗手间外,蒋洛拔高了嗓门嚎了一嗓子。

楚青雀抓紧机会,顺势出了洗手间的门。

霍连山也不急,就跟在他后面慢腾腾的晃,等所有人都在沙发上坐下之后,他就把手里的那一篮子草莓摆在了桌上。

红艳艳的草莓就放在桌子最中间,被客厅的灯光一打,显得格外的显眼,楚青雀一眼扫过去,就想起他刚才问霍连山“甜不甜”的事儿了。

他脸色一红,忍不住瞟了一眼霍连山。

霍连山接收到他的眼神,抬手从篮子里捞了一颗,顺着他的嘴就塞了过来,草莓很大,楚青雀一口吞了之后把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一边吞一边想,霍连山可别再问他甜不甜了。

“甜吗?”蒋洛从他身旁那头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问的一脸认真。

楚青雀嘴里塞着草莓,他低着头,假装自己听不见,顺带多看了看桌上的面。

面是温离做的,普普通通的一碗面,上面浇了一层卤,味道鲜香,楚青雀也饿了一晚上,他胃里本来没那么饿,但一看见面就饿了,捧起来碗就要吃。

他捧起来碗的时候发觉碗底下还垫了一层纸巾,薄薄的纸巾隔了一层热,让滚热的瓷碗没那么烫手,楚青雀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温离果然是贤妻良母哪一类的”,然后狠咬了一口面条。

好吃!

楚青雀扭头,用星星眼望着温离,认认真真的跟他说:“你下面好好吃哦。”

温离拿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他毕竟是看过18r漫画的男人,在那一瞬间都想象到了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他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楚青雀一会儿后,放下筷子,同样郑重的和楚青雀说:“举头三尺有山哥,朋友,慎言。”

楚青雀扭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霍连山。

霍连山正挑起一根面,像是没听到一样。

一口面条才刚到嘴里,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楚青雀自然站起身来,放下筷子走到门口去开门,他开门的时候都没想过现在这个点儿谁会来他们家。

所以,当门被拉开,他看见门外脸色铁青的楚父时,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