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金蝉谷中的这些弟子,在南宫明的叙述中也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多是有些名门大派的常有行径,欺压些周遭的小型门派,从目前林元所见到的情况中来分析的话,也基本符合事实。
修真界中素来是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矩,他们既然是实力不如太玄宗,受到欺压谁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作出表态,林元更不会闲的没事干去充当什么正义使者,只要不过火就行了。
他的怨气在太玄宗总部那边,又不是跟每一名太玄宗弟子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没必要大兴杀戮,那样的话,跟魔道修士没什么分别,跟哀牢山上的那些家伙同是没有分别。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来我太玄宗撒野?”
“这座山谷乃是我宗门重地,识相的话还是速速离去,莫要等到我宗强者降临,把你碾碎成渣!”
接连有好几道喝声响起,全都是针对着林元而来,不过要不是因为先前他提前的那一声之缘故,这会儿应该已经打了起来。
“得了吧,不就是一座支部吗,还装什么相,趁早交出老底来吧。”林元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这些人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堪一击,弱的也就比地上蚂蚁强那么些许,就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知道这是太玄宗的地域还敢如此搅乱,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怒声道,面上尽是怒容,满头的红发很是显眼,同样代表着他的火爆脾气。
“不对,这几百年来都没有人敢向我太玄宗发难,你还是第一个,”旁边还站着一位白发老者,脸色森然,在他的管理中出现连这种变故,本身就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这位小友,老夫可以向你作出判断,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能保住一条全尸,当然,我太玄宗的弟子出手也是有着轻重之分的话,如果你还这么狂傲的话,最后缺胳膊断腿的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
这老家伙的话语虽然听上去很客气,就跟普通老爷爷在拉家常似的,但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不对劲,神态冰冷,没有一点的暖色。
“好了好了,别扯那些个没用的,我今天既然来了,那就没打算再或者回去,赶紧弄两个能打的出来,解解手痒。”
林元发现这些支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管宗门规模和实力究竟额如何,肯定都要先把太玄宗的帽子给顶上去,但无疑是很有效果的。
至少真的不会有人在这里大动干戈,任何想要挑衅的家伙,都得在心中盘算一番,自个同太玄宗相比,到底是哪个更强上一些。
然后,都不用金蝉谷里边的人去驱赶,自个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不对,你是原来在哀牢山那边的......”中年男子还没说完,脸色已经变得更加难看了,现在的太玄宗中,哀牢山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词语,力争在最短的时间中,将那场风波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
“不错嘛,看起来你们还是有些眼力的。”林元这么不加掩饰的狂傲举动,任是在谁看来都有些狂到没边儿的表现,想要将其辨认出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本来他就是平掉太玄宗一座支部的罪魁祸首,但那些家伙居然真的没有见到过他的画像等等,可见现在总部那边多么的没有头绪,哀牢山丝毫的痕迹都没有,更别提如何进行探查了。
听到他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上一刻还在气势汹汹的诸多弟子顿时蔫儿了下去,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瘟神,哀牢山上数百名弟子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前者的手下。
这些弟子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危机这么快就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从早先传回来的消息,林元绝对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造成那般血腥的场景。
“所有辟神境以下的弟子,都给我回到谷内避难,护法级别以上的弟子迎战此子。”就在这时候,从山谷中飞出来了一道老者的身影,看上去已经两鬓有些斑白了,不过气息明显雄厚不少,朝着那些弟子发出了命令。
而后,山谷外传出了接连不断的动荡,大多数都很识趣的退回了山谷内部,同时那位老者也挥手催动了宗门法阵,将所有的弟子都护佑在了其中,丝毫的灵力都不可能渗透进去。
从先前哀牢山的那一场惨案之后,太玄宗也涨了不少的心思,不可能容许宗门中再度发生类似的事情,对整体的宗门形象和名声都是一种极端的损失,所以即便是不怎么受到重视的支部,也被建立许多的护宗大阵。
人群在快速动作,密密麻麻的人头接连不断的消失,余下的这些人皆是辟神境以上的强者,至少也在护法级别以上,这些家伙即便是放到总部中都能获得相当的重视。
更何况是在支部之中,除了那几位长老之外,也就要数着这七八位护法来论数了。
“杀了这小子,我们就能去总部领赏了,哈哈!”
那道老者在大声开口普,从始至终神态表现都没有丝毫的在意,好像林元的生死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罢了,至少在他的眼中还没有提升到足够的层次。
轰隆隆!
林元都没有等着那些人动手,当先在体内涌动神华,大片的灵光在周遭翻腾,一道接着一道的匹练直接激射出去,直直的迎上了对面的那几名护法,其中最为猛烈的当属金蝉谷中的老者。
此人虽然并非护法,但实力之雄厚比普通的,加上这些支部通常情况下都不会设置专门的掌教等,所以他便是事实上的第一人了,战力激荡,隐隐之间有不弱于紫阳真人的趋势。
林元丝毫不惧,明道诀早就已经准备多时,汹涌的灵气在经脉中来回流淌,在丹田附近完成一个周天的轮回循环之后,直接就在身前幻化成了虚淡的掌印,足足有着十几丈大小。
那些弟子们看到这一幕之后全都有些震惊,没想到会从一个年轻人的手中展动出来这么大规模的攻势,直接就将附近的所有宗门护法全部笼罩起来,凌厉的劲力在肆意冲击,弄得他们全都是手忙脚乱。
那道狂风就好像没有实际形态的尖刃,将他们的五脏六腑全都给切开,却又没有丝毫的痛感传来,仿佛瞬间就被冻住了似的,难以做出任何的反抗,只能任由伤势发展。
这还不算完,随着狂风的覆盖范围扩大,虚空中居然有许多灵气被吹动了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一道真实的旋涡,在高速旋转中向着林元那边不断靠拢。
两位长老见状试图进行再度的压制,不过从他们头顶全都出现了一团乌黑色的物事,形体模糊,看不清楚是何物,可却散溢着玄奥而又神秘的气息,引得他们腾空与之对战。
经过了先前青阳镇的短暂闭关之后,林元能对神剑碎片所操控的能力有了极大提升,此刻催动那股神剑力量出去之后,很简单的就把两大强者给勾动过去,为他脱困提供时机。
再加上对哀牢山的交锋经验,他断定只需要把这两个老家伙给擒拿下来之后,这座宗门也就算在事实上消灭了。
没有足够的强者坐镇,他们肯定会被总部召唤回去,另外委派别的职位,并且加以拆分,至于说金蝉谷的存在,怕是有待将来的商榷了。
熟悉的拢天决再度出现,虚空中陡然间出现了两道完全由着灵气所凝练的大手,马上就把枪体给稳固下来,再顺着林元的小腹部位传递力量,强行将其逼退了出去。
实则,这道长枪的威能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能直接把林元怼进山体内部,连他的肉身蛮力都无法抗衡,若非体表还有明道诀守护的话,怕是都要被斩成两截了。
正因为是看到了这一点之后,林元才会临时起意,先是将那些家伙引到旁边,而后把长枪据为己有,不管在任何的战斗中,都不能把杀器放置到敌手那边,一有机会就要将其夺过来。
刷的一声,林元彻底脱困而出,同时狠狠的将长枪给甩落了出去,动用识海中的小塔力量覆盖在枪体上边,暂时把两位长老的神魂印记给阻挡在外,就是想要隔空催动都做不到。
“噗!”
那柄长枪连续在这片地域上飞遁了十几息的时间,狠狠的将那些护法们给打击了一番,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连带着大片的血花飞溅,除王长老和陈长老之外,全都倒在了地上。
“啊,长老快来救救我们!”
十几人都满脸痛苦的样子,用手捂着各自的伤口,也顾不上林元那边在做些什么,赶忙催动功法稳定伤势,暂时止住了血流,只是空前的的惊慌还在心中萦绕。
不过两个老家伙也没有余力来搭救他们了,各自被一道无乌黑色的光团给盯住,那里边可是货真价实的神剑劲力,正在不断的向外界激射出来属于太康剑的专属气息。
一枚枚乌黑色的光点在飞舞,这种力量尽管还很弱小,但从本质上来要远超对面的陈长老和王长老,所以具备了独特的压制特性,竟是凭借不到巴掌大小的体积,把两位辟神四变强者给拖住了。
谷内围观的那些弟子再看过去,一张张小脸都被吓得有些发白了,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家长老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的无敌存在,结果联手之下都不能将敌手镇压,他们怕是也要受到波及。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得寻思个由头出来破局才行。”林元心中暗道,他现在确实是占据了暂时的上风,却虚浮的很。
但他自个比谁都要清楚,即便是储物袋中有准备好的宝丹以及灵物等等,可对面毕竟是十几个同阶修士,他不可能跟他们叠加起来的战力相提并论,至多一刻钟之内就会有颓势出现。
更不要说催动神剑碎片的代价,无时不刻都要挥动海量的灵气,陈长老和王长老亦是在四处冲击,试图突破那些碎片光点的封困,届时将会再度让他陷入多方围攻的局面中。
他之所以来到金蝉谷这里,是打着希望能以战斗来刺激壁障的主意,却被那柄长枪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从最开始的气势上就落了下风,此刻整体战局愈发的超出控制。
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确保不受到致命伤害,至于说破境一事,似乎先得把这些家伙解决之后再说了。
说到底,境界还是硬伤,如果他同样也能有辟神境的真正修为之后,至少丹田容量能够扩大数成不止,总是比现在的尴尬境地的好得多。
“这金蝉谷可比哀牢山那边要厉害的多了,单是这些护法强者就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从驻圣崖上的战斗之后,林元第一次感到了棘手,这些中层战力的存在才是他最大的阻力,稍有不慎就要被拉下水,还是很有可能会淹死的那种。
先前哀牢山上也就四五位辟神境修士,大多弟子的境界还在灵境徘徊,根本无法形成威胁,算上紫阳真人也提升不了多高的整体水平,他完全可以一个一个来,最后在集中全部力量针对进行轰击。
在辟神境的战斗中,单打独斗肯定比面临围攻要好的多得多,今天却是完全的反了过来,谁能想到区区一座支部,太玄宗会布设了这么多护法强者,都快要赶得上那些中等门派了。
司空倾月当初早就已经做出警告,金蝉谷在她选定的几处支部中属于最难啃的那个,并不建议林元独自前来,即便是有南宫明的帮忙了,也是一场未尝可知的结果。
却是后者自己做出来的决定,想要通过更为激烈的战斗进行历练,后悔的话自然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顶多是在心中念叨念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