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仆时常给他拿东西来,有吃的,有衣衫,有佩饰
“这些物品,其实都是九爷让我拿来的。”换个每次给他拿东西,都是同样的说辞。
秦卿也从未怀疑过。
因鬼仆十分忠心,他与楚千秋时常见面的那段时间,鬼仆总是在暗处待命,楚千秋说什么,鬼仆是从来不会忤逆的。
鬼仆给他拿东西,这让秦卿觉得楚千秋其实并非那么的绝情。
那阵子秦卿都没有接客,因楚千秋将他包下,又不来找他,仿佛想要他西洲第一名魁的名号,就此消耗而亡一般
秦卿不知晓楚千秋到底要做什么,但他重来都从鬼仆那里打听。
楚千秋要来便来,不来便算了。
秦卿只是为少了一个知己而难过
直到有一天,鬼仆主动开口向楚千秋要了他。
秦卿本想停止回忆那些不好的回忆,可思绪仿佛停不下来,将他强行的带回到回忆中的那一天
数年前的某一天
一个响亮而清澈的巴掌声在秦卿耳边响起!
鬼仆跪在地上、跪在楚千秋的面前,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因鬼仆向楚千秋提出要秦卿,而被楚千秋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今日是楚千秋为尘烟请了一批新厨子,让尘烟过去逐个试菜,秦卿只是来凑数的。
他看出尘烟不想见自己,也看出楚千秋是故意让他来的。
由于拼凑了好几个长桌,他们的距离有些远,之前楚千秋与尘烟谈话,他也都听不见,但他始终都安静地坐着。
他并未抬头看楚千秋与鬼仆,但他听到楚千秋极不不满教训鬼仆。
“你想要男人,想要小倌,可让苏姑姑为你找几个清白的、年纪小的小倌,何必非要一个千人枕。”楚千秋俊逸无双的脸上浮现出憎恶的神情,并将手里的筷子扔在鬼仆的脸上。
鬼仆被打得不敢再出声。
尘烟则是脸色难看地看向秦卿
似乎没想到,她曾经想要跟随的男人,竟会与这么多男人有苟且。
第142章
虽然楚千秋当时并未答应将秦卿给鬼仆,可是在鬼仆几番的请求,甚至多次遭遇楚千秋扇巴掌之后,楚千秋才答应将秦卿给鬼仆。
秦卿知晓鬼仆是想帮他,只有如此他才能暂时摆脱楚千秋的阴影。
只是,有些事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乎意料。
由于尘烟迟迟不与楚千秋离开,之后有一阵子楚千秋又来找过秦卿,并且数次都对秦卿做一些过分的举动。
秦卿那阵子几乎下不了床。
他虽是与楚千秋有过很亲密、很贴近的行为,可在那些日子里却感觉不到亲密的感受,他能够感觉到便是事后所残留下的疼痛。
可秦卿从不抱怨,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他只是,让自己快些遗忘。
楚千秋做了那么多事,无非既是想让尘烟心甘情愿的跟其离开,这更加表明了,楚千秋有多在意、有多爱尘烟。
尘烟也并不介意楚千秋跟秦卿有过什么,但却介意秦卿再出现在楚千秋面前。
毕竟楚千秋不是被睡的那一个。
秦卿知晓尘烟的想法,他深知自己处境,便不再到楚千秋与尘烟常散步的院子。
“王爷,你已让我跟着鬼仆了,你现下还对我做这种事,怕是有损声威。”秦卿在楚千秋眼前无声的提醒道。
他不敢说出声,怕遭来忤逆之罪。
他跪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被捆绑着很粗的金色锦绳,那绳子顺着他的脖子往下缠绕,爬过他的手臂,交错在胸前,腰上被绕了好几圈,结实得与皮肤毫无间隙的贴合。
那绳子绕过双腿,将秦卿固定着跪坐的姿势,在秦卿的脚跟入交缠出一个死结。
秦卿身上薄薄的纱衣被绳子勒外泄,加上秦卿之前淋过雨,导致衣衫都一览无余地贴在秦卿的身上。
他的发丝散乱地披散在身后,有几缕顺着贴粘着,下巴还有水珠滴落
宽大的檀木床间,散发着幽香,那清雅的味道让人迷醉。
“我让你跟着鬼仆,不代表你可以违抗我的命令。”楚千秋衣衫敞开地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蛇皮马鞭。
秦卿未曾毁容的脸上神情平静。
“即便是鬼仆现下在此地,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也只能乖乖站在旁边看我怎么碰你。”楚千秋一边用手里的马鞭挑起了秦卿的下巴,一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秦卿。
秦卿湿润的嘴唇紧闭,脸上残留的水珠,顺着侧脸缓缓滑落。
“尘烟还不愿意随我走,你到底有何魅力,让她对你如此念念不忘?”楚千秋在反问秦卿的间隙,不满地用马鞭戳玩着秦卿的喉头。
秦卿的喉头轻轻地唇动,平缓道:“不知。”
明明楚千秋可将尘烟直接买走,或是要见尘烟时,直接提醒苏姑姑几句,便立马能见到尘烟。
可是,楚千秋要的并非是尘烟的身体,而是尘烟的心。
这段日子里,每次秦卿在外面遇到楚千秋,楚千秋总是对他不理不睬,除非楚千秋主动找他谈事,否则楚千秋是不会搭理他的。
而且,楚千秋只要与尘烟之意稍有不顺心,秦卿便要遭殃。
昏黄的烛光下,光影迷离的厢房内。
楚千秋垂下了手里的马鞭,沉默不语地站在床边,床边的玉盘中摆放着稀奇古怪的玉饰,那些冰冷的玉器在冬季的严寒下彻骨的冰凉。
“你不知?我看你心里明白得很。”楚千秋的龙纹华服敞开着,那艳红色的绸缎锦衫,暗光流转,极致的亮华。
秦卿眸色微垂。
“我与尘烟昨日去西洲游船,你为何会出现在那处?你可知,她见到你无端落水可心疼得要命。”楚千秋手里的马鞭轻点着秦卿的腿,顺着秦卿腿上被勒出的印痕,在秦卿身上勾勒般游走。
那鲜明的触感,让秦卿看向楚千秋。
楚千秋的身形完美无懈,常年的骑马围猎,与皇权之家必备强健的力魄,都让楚千秋的身肌纹理清晰,那布满汗水的腹肌,更呈现出无可挑剔的线条。
“昨日是鬼仆邀我去西河畔,我不慎踩到江边的淤泥,才会掉入江中。”秦卿眸色平坦,言辞轻低的陈述。
他雪色的长袍被楚千秋随意地扔在床边,那长袍上镶嵌着龙鳞般华美的亮片,领口与身前都有净白的细小珍珠作为华服的点缀。
这件衣衫是当初楚千秋“追求”秦卿时送的,是秦卿收过最为贵重的礼物。
秦卿平日里脱下后也不会随便的乱放,可却被楚千秋这随意的丢弃,袖子与衣领也都被楚千秋给扯破了。
“不必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不管你是去做什么,你扰了我与尘烟的雅兴,还让尘烟为你彻夜不眠。”楚千秋一边伸手抚过秦卿的后颈,将秦卿跪扰至身前;一边用马鞭不轻不重地抽了抽秦卿的侧腿。
秦卿因腿上传来的微微麻疼感,缓缓地咬住了下唇。
楚千秋懒懒且不耐地垂眼看秦卿,并动了动手扣紧了秦卿的后颈,让秦卿的脸凑近他布满细汗的腹肌
“将我身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舔干净。”
楚千秋命令秦卿的同时,还提醒般地拍抚了秦卿的后脑,似在告诫秦卿别做多余无谓的反抗,或是无意义的拒绝。
秦卿被带动着更加地贴近楚千秋。
当鼻尖与嘴唇贴上楚千秋腰腹间的那一刻秦卿睫毛震动地闭上了双眼
秦卿停止了思绪不再去回忆,已经够了,想到这里他已耗费了许多心神。
桌上的香炉的紫烟早已消止,香已燃尽,手边的茶也已凉透。
现下外面已天黑,不知不觉间他已坐了好几个时辰,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缓缓地关合,掩去了照入室内的月光。
他现下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也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数年前,秦卿与楚千秋之意纠缠的关系,让秦卿疲惫又神伤。
他当初摆脱不了这样的关系。
初时,楚千秋多是视若无睹的对待他,可后来尘烟对楚千秋关系越来越差
楚千秋时常便找他,还将他带去皇船上。
在皇船上,秦卿看到许多各地官员送给楚千秋的美人,那些美人四洲各族的都有。
楚千秋还时常当着他的面,搂抱别的女人,更用言语对他进行羞辱。
“我每次叫你来,你都一副不满意的表情,是我这里委屈了你,还是怎么?”楚千秋扇了秦卿一巴掌之后,又赏了秦卿脸颊一杯滚烫的烈酒。
秦卿知晓楚千秋醉了,也便未曾多言。
“当初我到花楼去找你时,你也总是这副清风云淡的清雅神情,好像看什么事物都不在意。”
“我说要为你赎身,是骗你的,否则你怎会对我好感倍增?”
“你别痴心妄想踏入我王府的大门,我永远都不会要一个小倌”
楚千秋与尘烟的关系越僵持,楚千秋对秦卿的不满便会加倍。
秦卿除了要忍受楚千秋冷言冷语的羞辱之外,还时常会被楚千秋身边的女人嘲笑,那些女人都是别洲的美人,不知晓秦卿是西洲第一名魁。
不管当初如何的艰难,秦卿都平静而坦然的对待。
虽然船上的那些女人初次见秦卿时,都想抢着伺候秦卿,可在知晓秦卿是被九王爷睡过的人之后,便都睢不起秦卿。
秦卿也知晓,楚千秋带他上船,既是想让他受尽屈辱。
已过去了那么多年,秦卿曾以为不去想便能忘记的事,可在如今还是依旧的鲜明。
也许是下午回忆了太多,导致秦卿整晚都梦到过往的事
他脑海里反复的回响着楚千秋说过的话,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画面身临其境般的浮现,直到秦卿浑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眸色彷徨、惊魂未定地坐起身,便立即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
床边的人,一身锦质的繁华此袍着身,那金线勾勒的衣袍边缘画龙点睛般的细致,玉泽流光的精美腰带交纵出浅转的光华。
精巧的紫玉发冠,将长发竖起,那长长的发丝顺滑地垂至后腰下
楼雁青俊美的容颜帅性不减,狭长迷人的双眸中眼神沉定,脸上虽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多日不见却愈发的光鲜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