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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夏尔巴人带着彭斯教授的传讯回来,他告诉沉星教授说:
“上木斯塘(Upper Mustang)的洛曼堂(Lo Manthang)有能通晓前世今生的先知,他如今要去找他的妻子了。”
然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他的向导夏尔巴人遵照着彭斯的嘱咐来找沉星,要带她去找先知。
宗汀犹豫着不想让沉星去,她询问了许多当地人,但大多数人却也坚信洛曼堂(Lo Manthang)有神秘先知的事情。
可上木斯塘的海拔对沉星现在的身体来说绝对是无法承受的。
沉星将人留在了角楼一个多月。
一天,她在巴格马蒂河畔闲逛时偶然进了一座印度教寺庙,漫天黄沙将她的身形湮灭。
这座寺庙供奉着印度教大神湿婆,这位毁天灭地却又兼具创世之能的疯狂神明。
印度香,转经筒,一身纱丽的美丽女人。
帕斯帕提纳寺庙里目光所及尽是满墙令人脸红的情色雕刻。
风吹帆动猎猎作响,游客千万人走我来、人来我往,沙尘漫天却再吹不动那颗被封印的心脏。
回到家她将安保队长和那个夏尔巴叫了过来,她要去上木斯糖见那位先知。
希阿荣博堪布在他书里说:有的人居无定所的过着安宁的日子,而有的人却在豪华住宅里一辈子流亡,追求觉悟的过程,没有佛法指引,我们将永困于此。
她的心找不到锚点,曾经视作家的地方却从始至终没给过她安定,惶惶不可终日了那么多年,竟闹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这些天始终对此困惑、疑虑。
或许希阿荣博堪布说的对,所以沉星决定去那个孤立王国寻找终极奥义,或许能于此得到开释。
就在她与世隔绝前往上木斯糖的第二天(10月30日),自由党候选人博所罗纳得票率为73.68%,以绝对优势获胜,终选举结果将由巴西高等选举法院院长正式宣布确认,巴西总统大选落下了帷幕。
翌日,总统博所罗纳在国民议会上宣布就职,与此同时,提名圣保罗州州长多亚利为新任国务卿。
在成功连任的总统大刀意气风发之时,巴西利亚刚秘密会见完这位总统阁下的DRZ首领乘坐阿德勒迅速离境前往尼泊尔。
凌晨,尼泊尔防空系统发出警报,在接到前线的反馈后,在无法确定武装直升机风险等级的情况下不得不拨通了参谋长Chata Gurung的电话。
“他要求和我对话?”下床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妻子悄悄走出了卧室。
“是的将军,十架飞机都是美式阿德勒,我们无法评判危险等级。”
“密切监视飞行方向——”Chata 继续道:“接通他们的频道。”
“是!”
短暂的电流声过后,一道男声出现在电话中:“很抱歉打扰你和妻子的休息,我是沉星的未婚夫,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同你和你的妻子宗汀小姐见一面。”
Chata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答案,于是答应下来,安排士兵接应然后挂断了通讯。
十架美式阿德勒无视边境多次警告非法入境。
这可不像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
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chata?”
Chata回头看见妻子披着外套站在门口。
他解释道:“沉星的未婚夫,想和你见一面。”
宗汀点点头疑惑道:“他居然到这里来了?”
将军很快反应:“你知道他是谁吗?”
宗汀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他对沉星很好”
一个小时后,远郊机场。
直升机巨大的风力吹的所有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chata和宗汀身后是尼泊尔的武装士兵,程经生背后带着的则是DRZ的战术小组。
军绿与纯黑形成对峙。
宗汀首先上前:“你就是沉星的男朋友?”
她可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订婚了,这个男人居然敢偷偷给自己太咖。
chata上前以把握住宗汀,目光看向程经生背后戒备着的武装人员:“你是什么人?”
程经生摆手示意身后的小组不用太过紧张:“DRZ是我的组织,这次来只为了沉星,我身份敏感,出入境会给尼泊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下之意倒是不言而喻了,在chata这里交代一声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情发生。
chata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陡然被惊住了,这可真是……
宗汀呢,她是听过DRZ的恶名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真的是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但却也不得不相信,能出动堪比一个小型国家的军事武装的人难道有什么欺骗他们的必要吗。
chata深深看了程经生一眼承诺道:“你在尼泊尔的这段日子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程经生道谢后转而看向宗汀:“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是对着chata的:“放心,我只是想问问我未婚妻的事情。”
宗汀被震惊后却没什么实感,她是真的对这方面没什么概念,眼前人温和又帅气,她抬脚就要过去,chata拉住了她有些担忧。
“没事。”宗汀安抚的拍了拍然后转身和程经生走到一边去。
两人漫步在杂草丛生的平地面上。
程经生说他知道沉星上上木斯塘的原因是什么,他想知道沉星在沉家的经历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打量着这个男人,短暂的沉默后,她决定赌一把。
沉星与沉氏密不可分,她身上背负着过往的烙印将真心束之高阁。
可如今沉家不是已经被解决掉了吗,这再也不会成为让沉星痛苦了。
那么何妨赌这人对沉星有情也有心呢。
世家大族、公子王孙
凡言真心,必教人耻笑。
可宗汀是见过年幼的二小姐多年郁郁的人,怎么忍心两人相爱却未曾交心。
她将过往和盘托出,好的不好的足足说了两个多小时才堪堪住嘴。
chata远远看着她,从一开始的紧张戒备到最后无奈的叹息。
阿汀真是什么都不怕呀。
“请一定要保护好她,给她爱,让她依靠,你要和她组建一个家庭,那是她最渴望拥有的东西。”
宗汀眼角带泪最后嘱咐,她捏着程经生的手臂似乎是这样就能让程经生作出承诺一般。
“放心,我会的。”
程经生说完就看向chata。
chata将宗汀带离,然后看着十几架阿德勒同时起飞离开加德满都往上木斯塘去。
回程的时候,宗汀望着热闹非常的街景,眼眶还泛红。
chata握着她的手安抚:“怎么还哭了。”
言语中带着少见的调侃。
宗汀小幅度的抹了把泪反手轻轻掐在chata手臂上:“要你管。”
chata露出笑来,那是坚毅沉默的军人所表达出的温柔。
众生皆苦,能与一个愿以身相渡的人相守已是难求的造化。
远方群山在黑夜中静默,宗汀在心中祈愿——
她的妹妹一定要被人所爱、被人精心呵护、被关在象牙塔中一辈子都不要走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