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跑一边大喊:“快先进去,别等了!”大凯和眼镜还是一动不动。周围的血尸随着水位的不断上涨行动越来越缓慢,现在根本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尸群集体涌过来将我们围住了,基本上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了。但正如四爷所说,真正要命的是这里的河水。河水似乎从刚才就开始长的越来越快,慢慢地现在我们这种腰部以下都被覆盖了。
我们几个好不容易趟着“血河”走到生门所在的位置,四爷说:“快进去,不然来不及了。”
前面的大凯和眼镜还是没动。我赶忙凑上前去一看,心里以下就凉了。这里所谓的这个“生门”里面依然是慢慢地那种血水了,和刚刚灵渠中的唯一区别就是这里的血水是绛紫色!
第三十六章 特别的生门
这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神了。这生门里怎么会有水呢?而且水的颜色也不是灵渠内那种血红色了,而是血尸身上那种绛紫色。起初听到“生门”这个词虽然没有联想到什么金碧辉煌的大门,但是起码要是对得起“生门”的这个“生”字吧,让人看到生的希望吧。现在这个门哪里有丝毫让人看到希望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地狱。
在中国古代水被称作大地的血液,是五行之一,也是佛教中的四大之一。许多对人的称赞也都与水有关。而古代西方也将水列为四元素之首,古时对水的崇拜还有它作用及影响可见一斑。屈原投江更是被称作他如凤凰般盘涅重生,有水就象征这生命和希望。虽然也有与水则生的这种典故,但是眼前的这片死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们和“生”联系在一起。
难道是四爷他们猜错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生门?于是我问道:“四爷别搞笑啊!是不是你们搞错了,这里不是什么生门啊?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等四爷回答风干鸡冷冷地说道:“你们看看周围的情况。”
我环顾周围看到,我们腰下的水越长越快,有的都从我们这里溢到了满满那绛紫色水的“生门”内。血尸这时候都已经不动了。而刚刚看到的那种变态“小蝌蚪”正大片大片的在水面上跃上跃下,甚至都是几个从血尸的脑袋里钻了出来。现在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就真的是只能等死了。
四爷看完冲我们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能不能行就看咱们几个造化了!”说完四爷就先从上面跳进了绛紫色的水中。眼镜拿出一瓶简易的液态氧封在了夕羽惠的鼻下,然后又封住夕羽惠的嘴,协助着风干鸡背起夕羽惠跳了下去。就剩我和大凯了,大凯说道:“但愿那几个刚刚为中日友谊作出勇敢牺牲的日本小哥保佑咱们吧,小爷咱走着。”说完一把拉着我“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刚刚下到这里的水中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水的温度是暖洋洋的,虽然能见度很浑浊,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水里有些许亮光反射到。我抬头看看刚才我们的位置,只见从地下喷出的那种血水和这里这种绛紫色的水师完全分离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最上面已经完全被那种血水所覆盖,还有几只那种“小蝌蚪”正透过隔离处的那层“水墙”不停的碰撞想向我们这的方向游来。但是完全被这种绛紫色的水挡住了。我看着看着就感到十分疑惑,一组液体居然能把另一种液体完全隔开。而且连一些生物都被阻挡在外,难道这又是虵国人做的一个自然机关?
大凯大概看我一直留在哪里没有走,又游过来想把我拉走。然后使劲甩起手向前面不停的指。我看到眼镜和风干鸡两人合力将夕羽惠驮着,但是一闪之间他们居然消失了!
我一下就懵了,好好地三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我瞪大眼睛仔细看还是没发现他们。我努力想告诉大凯他们怎么不见了,但是不论我怎么做手势他就是听不懂。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大凯也懒得看我,硬是拉着我一直往刚刚他们失踪的地方游去。
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好挡在了我们前进的方向上。这时我感到水里的水温越来越热,甚至有点烫了。当我们很接近这个黑影时,忽然水里的暗流开始不停的来回交流,就像一条条飞快游动的大鱼从我的身边不停的滑过一样,一时冲的我七荤八素。和刚刚在上面看到的那种水面死一般的静截然不同。
其实水面平静,暗流在水底涌动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高中的时候都学过,可以运用布朗运动解释,因为悬浮在流体中的微粒受到流体分子与粒子的碰撞而发生的不停息的随机运动。在这里水流向下的速度很大,使它没有对水面造成多大的影响,进入水中受到阻力,水滴地表面积增大,力的作用面变大,改变了水下的运动状态,使水下水流波涛涌动。但是这里的这种暗流的涌动又和平时有所不同,速度太快就像有东西在来回穿梭一样。
一会时间我们就不知不觉中被这股不停来回穿梭的暗流引到了深处,而且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听使唤,我努力想游出去但是试了几次都是无济于事,大凯离我也就是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伸手想抓我却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被这股暗流死死的控制着。我在心里想到该不是我们被水鬼拖走去当替身吧?这里血尸这么多,要是真有水鬼那估计数量也少不了,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人经过了,如果有哪个怨气特别大的水鬼寂寞了,把我们拖到下面陪他打个斗地主也是可能的,这年头水鬼替身的事时常发生,我们这五个人都足够和他玩够级了。我自己和自己打着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人憋气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在水下往往感觉比在陆上时间过的要慢得多。从刚刚下水到现在我们差不多在水下待了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了,但是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年一样。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已经有点闭不住了,嘴角使劲闭紧还是有水顺着就进到嘴里了,我赶快又紧紧自己嘴。这样使我更加难受了,本来憋气快到极限就够我受的了,现在这么一口脏水还要让我停在嘴里实在是受不了了!很快,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头开始晕了起来,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就在这时,水里的暗流突然猛地变向了,开始向上翻去。我一下没顶住嘴里的那股水不仅让我咽下去了,而且还陆续让我呛了几口。水流上升的速度非常快,就像在座过山车一样,那种从高处疾驰而下的感觉差不多。很快我就看到水面上处出现了亮光,我心里一阵大喜。看来真的是天不亡我啊!
“砰”的一下,水流的速度突然没了。我感到自己的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疼得我张开了嘴,又灌进了几口水。我伸手一抓手既然已经可以离开了水面,好像也抓住了什么漂浮的东西。我兴奋的努力一抬半个身子就出了水面。我用双臂撑在那个漂浮物上不停地咳嗽,然后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种感觉就像死后逢生一样。
我看到大凯这时已在岸边,其余几人也都在岸边休整。我朝他们挥了挥手,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很诡异的看着我。我不由然的纳闷,同时也嗅到了身下一阵阵腐臭味开始上窜,我低头一看,身下支撑的赫然是一具浮尸……
第三十七章 二分之一的线索
这一看可把我吓得不轻,甚至都没敢再仔细去看,我便慌忙推开了在身下的这具浮尸玩命一样的向岸边游去。
这时我在打水的右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回头一看,不禁骂了一句,刚刚只顾着慌忙的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的两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卡住了我的脚。我心里暗叫不好!他可不是冤死之后正好碰上我这个替身吧?人一旦泄气就会感到浑身无力,刚刚被水底的暗流一通折腾,现在好不容易上来居然又让我遇到这种倒霉事,我索性也不游了。在原地大声的向四爷他们呼救。不一会眼镜从包里找出一根绳子扔过来给我,我抓住绳子然后他们几个一起把我们“两个”拉了上去。
终于着陆了,我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在水里待得时间不久但是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在水下的感觉真的太差了,特别是那种窒息一样的感觉真的让人不愿再想。
我看到眼镜正给夕羽惠再次包扎伤口,她还是昏迷着没有醒。我有点担心问道眼镜夕羽惠的情况,他只是说:“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到主动脉。”
我大口大口的放肆呼吸新鲜的空气。都把脚下那个“人”给忘了。直到风干鸡他们过来研究那句尸体我才有所反应。我也从地下做了起来和他们说道:“这个东西怎么就缠上我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风干鸡和四爷仔细的看着那具浮尸,我看到尸体是一个男人,身子还是保持这人的体态应该死去的时间不是很久。这个人个子不矮而且很是魁梧,一身深色的迷彩服上有几道刮痕。
四爷用手翻起他的眼皮说道:“瞳孔放大,且眼黏膜上有出血现象,刚刚我看过耳膜也造成破裂引起了出血。他应该是被溺死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3小时。”
风干鸡在他的身上翻找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在他的左臂处找到了一把“雪狼”匕首,这是特种部队才会拥有的顶级冷兵器配置了。以前四爷的一个部下调任回四川曾经送给他一把,四爷一直把它放在家里客厅的显眼的地方。还从他随身的包内找出了大量的军用设备有;军用水壶,夜视望远镜,无线电接话机等等。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那个无线电接话机大凯也是因为长时间泡在这种水质的水中也已经不能工作了。
大凯看了看说道:“原来这伙计是当兵的啊,当兵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
风干鸡回答道:“可能是服役过退伍的雇佣军或者赏金猎人而不是真正的特种兵,你们看看这里。”说着他把这个人的胸前的衣服拿古刀刨开,我看到一个蛇头形的纹身在他的胸前。身上有纹身这样就一定不会是现役的军人了,那从他的装备来看也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难道这就是在我们先前进入虵国的那批人中的一个?那他们也是从我们刚刚进来的哪个“生门”的地方进来的吗?但是我们刚才和血尸肉搏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类似人的尸体,难道这些人在灵渠周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顺利通过了?我又看了看那个“人”,现在一切恢复平静后,他的那双手还是让我感觉渗得慌。
我对风干鸡说:“小哥,咱能先把他那该死的手帮我弄开吗?这样一直下去我怕他更舍不得散手了。”
大凯抽出匕首笑着说道:“光顾着研究尸体了怎么把小爷这档事给忘了,这种事不用麻烦小哥,你凯哥就给你办了。我们以前在前线的时候,我看很多小蛮子都常干这种事,这次可有机会让我也尝试尝试了。小爷你就瞧好吧。”说着就要下手。
四爷一把拉住大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没出息的东西,以前我怎么教的你们都忘了是不是啊!”大凯连忙收起匕首赔笑这说道:“太着急小爷了,把您教育的给忽略了,李爷您说的我不能忘。”
风干鸡用手想扳开他的手,但是这人双手握拳状刚好缠住在我的脚踝上。根本找不到发力点。
我说道:“四爷您要是有什么好方法就快点说说,实在不行就只能按大凯的路子来了。”
“等等,他左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眼镜不知何时蹲在了我的身后盯着那具尸体出神。他的这句话把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一是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突然来了一句那尸体手里有东西让人难以反映,二是,那个尸体双手握拳根本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东西。再说我们刚刚已经对“他”研究了一遍了要是手上真有什么东西早就被发现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挪了几步来到尸体旁边。说道:“你们看他的左手虽然握拳,但是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中指和食指微微的突起,骨节处甚至有些深青色。这说明他的左手是紧紧地握住什么东西才会使两根主手指的下滑度会和其他的手指产生较大的反差,现在骨节处的深青色是双手遭到碰撞后留下的紫色演变而来,但是现在却呈现出深青色是因为人死后骨节长期处于弯曲状态,手的血流停止后没有及时的供给所以导致变色。而且拇指和食指的汇合点皮肤经过死后这么一段时间后,依然绷得很紧也说明了他手里握有东西。”
他的这番推敲让大家都由衷的赞叹,这个眼镜果然也非等闲之辈。只是远远地看就能把过程推敲的如此仔细。大凯甚至都拍了拍手,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四爷朝他微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眼镜礼貌的点点头,然后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后慢慢地塞进那“人”的指缝与指缝之间。然后他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地下用力的甩了几下。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被甩了出来,同时那人的手也张开了。
四爷对他说道:“小伙子不错,有两下子。”
大凯麻利的先把我的腿解放了出来,风干鸡过去把那个想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捡了回来。然后我们都凑到了风干鸡身旁看看刚刚那个“人”紧紧握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了之后我们都大失所望,本来以为会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情报,但是那个东西就是一个可以拉拽的黑色木制的小匣子,体积很小就像家里老人用来装一些小扣子之类的小针线盒没有两样。风干鸡拉开内层里面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让我们大家都很沮丧,真是验了那句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大凯说道:“这伙计是不是想老婆了,临死就拿出他老婆的针线盒子来稀罕稀罕啊?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没出息呀!”
“这个小盒子不一般……”角落里传来了夕羽惠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四面玲珑匣
我听到声音后向后方看去,夕羽惠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微微的抬起头,嘴唇发紫脸色煞白,眼神也黯淡了不少,已经没有了那种犀利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憔悴。
眼镜马上从地下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我也跟着过去了。虽然以前素不相识,这一路受夕羽惠照顾不少,已经把她当做我们其中一员了,所以真的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眼镜过去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她的手臂检出她肩上的伤口。我看到伤口处还是有些许血迹,而且伤口好像比刚刚从生门出来的时候更深了。
我问道她:“感觉好点了吗?你别乱动,不然伤口又要出血了。”然后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问她冷不冷,但是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冰块一样。我用双手给她来回搓,想给她取取暖。连忙叫风干鸡过来看看,然后问道眼镜:“你看,她手怎么这么凉?”眼镜看了看又有日语和她说着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风干鸡也立刻过来试了一下她的体温,然后再给她测脉搏。四爷和大凯也随后走了过来。四爷看了一下她的情况然后皱起了眉头。
夕羽惠还是那种淡然的笑容说道:“我没事。”然后让眼镜把她扶正,随后轻轻地说道:“那个小盒子不是你们看的那么简单的,你们大家可以想一下,一个人在遇到生死关头时为什么手里死死的握着一个盒子呢?如果这个盒子真的向你们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价值,那就太不符合常理了。换句话说,如果你们在遇到危险时会拿什么呢?比如火灾,密室逃生,遇到猛兽。”
大凯在哪在一边自言自语道:“遇到火灾肯定需要水,被锁在屋里要出去就要找东西把门打开,遇到畜生那就要找东西把它给办了啊。”
眼镜回答道:“我会需要消防栓,锤子和一把刀。”
夕羽惠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人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会想到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度过危机。这个人在溺死的过程中肯定是像从这个小盒子里找到什么使他脱险的方法才会直到死都紧紧地攥着。”说着她伸手示意要小盒子看一下,四爷马上把小盒慢慢地递到她的手中。看得出四爷也是很担心她的安危。
夕羽惠左手接过盒子,右手缓缓地抬起抓住盒子的一角。她抽出盒子中的内层,就像风干鸡刚刚做的一样也是没有任何发现。
大凯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说道:“夕姑娘你还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呢?小哥都办不了你别折腾这个小匣子了。”
夕羽惠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丝毫不管大凯在一旁说什么。然后看到她的食指向盒内层的顶端使劲压了一下,然后“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开了。这一声可是将大家的好奇心又打起来了,我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上的一举一动。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两手在盒子周围不停的转化着手法试图将盒子的转动起来。这有点天方夜谭了,一个抽拉式的盒子又不是魔方怎么可能凭空的旋转呢?
她想完全抽出了里面的内层,但无奈这个内层不是“活”的,到底端后自动卡在了盒子的里面。来回拽了好几次都是那样。夕羽惠后面这个动作可是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了,她用右手用力一拍居然把盒子抽出来的那一部分好像折断了。然后把抽出的部分向下一折贴到了小盒子的底部。
这时,这个盒子居然自己在她手上动了起来。小盒的两边大凯合到了上面,然后从里层又有一个木制的黑色小板子伸了出来,下面和上面的那两层盒面,居然分别从接缝处向两边伸出了四片大约三公分长很薄的木板。然后盒子的顶部也展开了,从里面吐出了一个四方形的小东西。这是我看到盒子的体积比看看我们看到的大了不少。
我们几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这小盒子刚刚就像变形金刚一样在我们眼前变形了。而且它的材质是木制的!这更是让我们感到惊奇。我问道:“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从那么小一下子就变大了这么多啊?太神奇了!”
夕羽惠撇嘴笑了笑轻声地说道:“这是四面玲珑匣。”
四爷刚才一直在一边看着夕羽惠拨弄这个小盒子,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四爷凑上去仔细的看着这个打开的盒子,好像在寻找这什么一样。这个盒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十分精致,就像一个几经雕琢的艺术品一样,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从远处看更像一朵木制的雕刻花一样栩栩如生。我看到各个伸出的木板上都刻着精致的花纹,而且这些花纹随着阳光的照射居然可以变化颜色。
大凯都看呆了,痴痴的问道夕羽惠:“姑娘这个东西干什么用的?”
没等夕羽惠回答,四爷在一旁接话说道:“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啊。这个四面玲珑匣可以说是古时工匠们衡量技艺的最高标准了。古时一般比较有地位或者技艺较之同行高出一筹的工匠,都会做一个玲珑匣放在自己的主室之上。这个东西是地位和荣誉的象征。这玲珑匣一般只是做一个单面玲珑匣,这种单面玲珑匣应该也是在制作玲珑匣当中最简单的一种匣子了,但是就是这样一种玲珑匣放在古时能打造出来的不过百人。即使王侯将相想要得到一个玲珑匣都几乎找不到工匠来制作。有些工匠往往用隔匣或者是梯匣蒙混不知真假的人。真正制作玲珑匣不仅需要优质的木材和工匠的超群技艺还需要很久的时间,通常是两年左右才能打造出一个单面玲珑匣。咱们现在看到的这种四面玲珑匣可以说是能作了,这个匣子没有十几年是不可能完成的。这种东西能做的恐怕只有匠神鲁班等极少数精工巧匠了。传说西汉时期鬼才赵巍曾为鬻王打造过一个四面玲珑匣,鬻王视为珍宝天天贡侍。玲珑匣里最被神化的就是鲁班所造的八面玲珑匣了,传说是用长生树的树干打造而成,小小的匣子变化多端可以变化出多种景象,展开之后能有数百尺长,而且可以让整个城的百姓统统欣赏到玲珑匣的变化过程,被无数工匠视为神器。”
让四爷这么一说,那我们岂不是捡到了一个宝贝。眼镜说道:“这个东西这么珍贵为什么会在这个人的手里?而且一个用来观赏的东西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可能用来自救呢。这也太让人糊涂了。”
就像眼镜说的那样,我们只顾着欣赏匣子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想要的线索也更是无从下手。风干鸡和四爷围着匣子在仔细的研究。风干鸡拿起刚刚从原来盒子顶部吐出的那个四方形的小东西在看。眼镜招呼我让我帮他一起给夕羽惠换药,这时我才发现夕羽惠又昏了过去。伤口上的纱布都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而且我看到夕羽惠的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状态,反而伤势好像越来越重了。伤口的齿痕也越发明显,脸上都有些浮肿了。我问道眼镜夕羽惠会不会有事,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给她换药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却很复杂。
这时风干鸡一句话打破了刚刚的平静,他突然说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他临死都要握住这个玲珑匣了……”
第三十九章 匣子里的秘密
听到他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齐齐的看向了他。看来这个四面玲珑匣的秘密已经被风干鸡看破了。
他说道:“这个人在水下大概是要打开玲珑匣找这个东西。但是因为水里的压力过大所以没能将这个玲珑匣大开。”说着风干鸡抖了抖他手里的那个想手帕一样的东西。
“小哥你手里拿的什么啊?怎么和抹布一样啊?”大凯疑问的问道。
风干鸡没说话,而是把那个东西递给了四爷。我看到四爷的表情从起初的疑惑转瞬就变为了震惊,眼睛马上贴上去仔细的看。我有点好奇,什么东西能让四爷这么吃惊呢?我和眼镜帮夕羽惠换好药之后,眼镜捡了一下树枝生了火在夕羽惠的身边,我们又把她又轻轻的靠在了石头上。然后就走到四爷哪里看看风干鸡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记得刚刚从小盒的顶端吐出的是一个四方形的小东西,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小手帕一样大小了。四爷还是在哪专心的看,我和眼镜凑上去看到四爷手里拿着的大概是一幅画,画是画在了一个看起来很厚重的驼色布料纸上。这幅画上弯弯曲曲的线条,还有各种极小的小东西布在线条的左右,四爷拿着看的认真加上我又没有戴眼镜实在不能辨别哪些东西究竟画的是什么。
我轻声地问道:“四爷这画画的什么让你这么惊讶呀?”
他回答道:“这是一副虵国的地图!”然后坐在地上把那个地图也摊在地上,并示意我们都围过来坐下。我趴过去仔细看着那个地图,在知道四爷为什么刚刚会那么吃惊。这个地图上把刚刚我们走过的地方都进行了很细致的描绘,水凌门,灵渠,生门等都画的栩栩如生就像用照相机拍上去的一样。
我问道四爷:“难道这个人以前到过这个地方而且还拍了大量的照片?还有图上那些景物这么小是怎么扫描上去的?”
“这不是运用了高科技,而是很早之前手工画在上面的,这个地图很可能是虵国人自己制作的。”风干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紧盯这画卷。我抬头看看四爷,四爷默认的点了点头。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这么能画的这么像,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不是四爷说现在根本造不出这种四面玲珑匣,加上刚刚风干鸡否定了这个地图是出自现代的话,我真的会以为这是这帮人自己做的地图。我看到上面不仅仅是将景物的轮廓描绘出来,而是连色彩都几乎分毫不差。景物图像非常小,但是仔细看却十分清晰一点都不模糊。小小的空间内居然能把一个庞大的景物描绘的活灵活现不得不让人惊叹。我们这一路见到了不少虵国的“艺术品”,可以说是各个都令我们大开眼界。这虵国要是在现代绝对是一个艺术的国度,搞不好连里面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都能扫出一副艺术品来。
四爷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自言自语的说:“这里……嗯,又到了这里……”
大凯沉不住气问道:“李爷,你别总自己明白啊。咱们现在是到哪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四爷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像小树一样的东西说道:“咱们现在就在这个地方,下一步要穿过这片林子咱们就真正到了虵国中心了。这个人如果上路之前好好地把地图看一遍他也就可以逃过一死了,唉,这都是命啊。”说完四爷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一边向远方眺望。我理解到四爷那种心情,爷爷的失踪使四爷背负了太多东西。听老爷子说那时候四爷他的家里天天都有当兵的去“拜访”,很多人都怀疑四爷和爷爷的失踪有某种联系,有时双方挣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四爷还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我知道他是很挂念爷爷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爷爷踪迹的活动,即使是在暗地里他也在竭尽全力。他始终相信爷爷现在还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酒后他也会常常念叨起来说他自己愧对了爷爷。虽然我们这一趟的任务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也许他现在不告诉我这也是为了我好吧。还有那个一直在我心里纠缠不去的那句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话到底指的是什么现在也不得而知。
我抬起头想四周望了望,这里除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浅滩之外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那种弯曲的树林。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毕竟刚刚在林子里血战双首地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再说犭龙锁中的地龙们也是栖息在这种树上。夕羽惠现在伤势严重,真不知道我们下面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和危险。
大凯拿起地图说道:“我才发现原来这东西还是皮制的啊,小爷你说这种东西拿到咱们哪去卖是不是能卖一个好价钱?我看这个虵国啊,回去了可以让李爷弄钱来开发个旅游项目,到时候小哥你就是导游,遇到什么小蛇之类的你咔,咔给他都办了,还能让游客看看咱们中华传统武术。”说完自己哈哈的笑起来了。然后拿着地图不停的摸,还说这个兽皮肯定是蛇皮,不然摸起来不能这么舒服。
眼镜淡淡说道:“人皮地图你们国家能卖吗?”
大凯一下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皮皮?”
眼镜凑到他耳边很大声的说:“人皮!”
大凯马上僵住了说道:“我说日本小哥你不拿我开涮能死啊?我就拿着地图玩玩你也不用吓唬我吧,这东西肯定是蛇皮,你摸摸后面还有磷呢。”说着大凯又拿着摸了摸还用反面给大家看看,来证明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我看到地图的反面确实有一些类似于鳞片一样的东西。这里怪蛇遍布但不见什么野兽,如果制作皮肉也的确是用蛇皮比较方便。所以从带鳞片的角度来说看来应该是蛇皮,从不能是鱼皮吧?我在心里打趣着。
眼镜走过去,和他说道:“如果是蛇皮你会摸起来比较粗糙,而且纹路清晰。有的地方还会有明显的刀痕,因为那个年代冷兵器还并不先进,难免在处理时会不禁完善。这种地图藏在四面玲珑匣中一定不会用这里最丰富的蛇来做小饵,而且一定是用了一种在当时一定十分贵重的材质,如果你是君主你也不会将这里最平常的东西放到这种珍贵的盒子里吧?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排除这个是蛇皮了。你再看看现在你手里绘制地图的那一面是不是皮制十分光滑?而且你用肉眼细看会看到许多细小的内质?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吧这个地图对在太阳下就能明白了。”眼镜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一个这么精美的盒子放上这里最普通的东西确实有些暴殄天物。难道这个虵国手工匠门可以用生产香肠的速度,生产出玲珑匣这种极为精致的匣子?刚刚我也仔细看过了,那张地图有些地方确实有点像人皮,但是背后那些鳞片和拿在手里的质感真的和蛇皮很像。
大凯听眼镜这么一说,又来回摸了好几遍,很确定的说这就是蛇皮。然后他对这阳光,两手分别捏住地图的两侧将地图展开。阳光十分刺眼,透过地图照射到地面上。我也睁大眼睛看着将要发生什么,结果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大凯来劲了叫嚣这对眼镜说:“你凯哥和你说了是蛇皮了你非要犟,你们日本人就是没什么文化,蛇皮人皮都分不出来。”
眼镜没有和他斗气只是说道:“你翻过来之后再对着阳光看看。”
大凯把地图反过来又照刚刚做的那样,把地图展开让阳光照到。然后回头和眼睛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都没有吧,你吓唬我好玩啊?”
大凯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他回头,我又仔细的盯着那地图。马上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张地图上赫然照出了一个充满怨恨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睛空洞面部十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