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感受内力的走向,这话也不知是对顾恒说还是对巫阳说。
总之在顾墨尘辅助顾恒运转兽武者秘术的时候,这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内力的走向上面。
顾墨尘知道兽武者秘术,但他不能修炼,更不能以自己的身体来模拟兽武者秘术中所说的内力走向。
如果那样的话,会与他自己的蛮荒诀产生冲突不说,顾墨尘也不可能做到不用修炼,只是内力运转一圈就能让自己产生出明显的拟兽化状态。
就连李莫这位星武者,也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炼,还辅以兽武精华之助,才能修炼完成兽武者秘术。
可顾墨尘自己不行,他却可以将内力打入顾恒的体内。
顾恒虽然同样也没有修炼过兽武者秘术,可他源自于血脉之中便有着兽武者的拟兽丸成分在,只要配合相应的功法,就能让他很轻易地达到拟兽化的状态。
所以顾墨尘是按照李家长老传下的兽武者秘术内力的运转方式,在顾恒的体内模拟出了这一走向,借此来让顾恒达到更高深的拟兽化状态。
也就是李莫与巫阳之前施展过的那种半人半兽的状态。
以巫阳的眼光应该能够看得出,之前的顾恒是不会这等半人半兽的高等拟兽化状态的,否则他也不会直接脱口而出异兽两字。
在他的眼里,顾恒其实就连兽武者都谈不上,顶多只能算是异兽。
如果这样的人都可以在瞬间达到高级拟兽化状态,无疑是可以证明顾墨尘虽然并没有修炼兽武者秘术,但对其中的种种变化也有着深刻的理解。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巫阳同样可以说这是顾墨尘偷来的功法,与之前他发现李莫会拟兽化时的说辞一致。
所以顾墨尘才让他细心感受内力的走向。
顾墨尘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将内力正大光明的在顾恒的体内游走,莫说巫阳,就是洛老爷子与李莫也能清晰地看到顾恒体内那道内力的走势。
随着顾墨尘控制着内力在顾恒体内游走,在连续运行了九个大周天之后,顾恒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吼!
“嗷——!”
不同于他之前自行的拟兽化,从而转变为一头庞大无比的黑牛,这一次,却只是头上长出了锐利的犄角,并且双手渐渐开始变成钢涛铁铸一般的牛蹄。
他也开始了如李莫与巫阳一般的高阶拟兽化状态!
巫阳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自然看得出,顾墨尘在顾恒体内施展的内力走向,与他自己所修炼的兽武者秘术完全不同。
甚至于,就连他在李莫的身上感觉到拟兽化之后,脱口而出的遗本也是全无关系。
遗本乃是当初第一代兽武者逃亡到危险区时所修炼的兽武者秘术,算是第一代完善过后的秘术,但却在这么多年的更新换代之后,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秘术。
所以说,即使是遗本,多多少少也与他自己所修炼的兽武者秘术有关系,可以从内力的运行上看出端倪。
但顾墨尘施展的内力走向却完全不同。
巫阳也能看到,虽然走向不同,但却殊途同归,最终还是达到了拟兽化的效果,并且他也看得出,这种内力的运转方式,应该与他们所谓的遗本一样,都是有些年头的古老运转方式,结合自己的秘术,巫阳相信当中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方法。
可总的来说,顾墨尘施展出的内力运转方法,确实与他知道的兽武者秘术大不一样。
不一样也就是不同,可以说是另外的一本修炼兽武者的秘术,也就是说,这是别人的东西。
别人的东西总不能也说是从他们兽武者这里偷的吧?
顾恒的拟兽化越来越明显,已然快到了完成的地步,可顾墨尘却看到,顾恒的眼睛变得越来越血红,呼吸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粗重,很显然已是快要进入到失去理智的状态。
顾恒与巫阳或李莫的情况不同,他并非修炼了秘术而成为兽武者,乃是依靠身上的血脉传承。
在他并没有修炼过兽武者秘术的情况下,顾墨尘强行用自己的内力为他开辟出了修炼的路线,这会引发顾恒体内血脉的狂暴,导致他提前进入到真正兽化的状态。
顾墨尘当然不想弄得顾恒失去理智,所以无论巫阳有没有看清楚,他也已经无法再让自己的内力在顾恒体内运转下去。
当即撤手。
就连自己那道内力也没有收回,留在顾恒体内,权当这次让他作实验的回报,而且那道内力已经有了固定的修炼路线,任由它在顾恒体内缓慢运转,反而还可以让顾恒提前熟悉一下兽武者秘术,以便他之后的修炼。
撤手之后的顾墨尘看向巫阳,没有开口,眼中有着询问之意。
巫阳同样也没有开口,皱眉沉思着。
“所以你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秘术?”
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语气已是平静了不少。
“从当年李家的一位长老前辈那里,这件事段大哥也知道,只要咱们将他从陈家的结界里救出来,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顾墨尘点头回应道。
“哼,等打下陈家再找出真相还有什么意义?”
巫阳却是白了他一眼,若是陈家都被打败,对于这所谓的另外一本兽武者秘术的来历,还有必要去探寻么?
不过话虽这么说,巫阳的面色也缓和下来,至少在目前为止,顾墨尘所提供的证据也是能够证明,他所拥有的兽武者秘术与兽武者组织这边无关。
可就算是无关,兽武者秘术被别的人研究而出,这对于兽武者组织来说,也同样是一个灾难。
但巫阳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已经能证明此秘术并非顾墨尘从他们兽武者组织这里采用非常手段得来,他总不能强制让人遗忘不是?
哪有什么好遗忘的?
作为兽武者组织的第一监察使,巫阳对于兽武者秘术的监管是有着首当其冲的负责的,是以在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他已经在思量着别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