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我没去上早朝。悠哉悠哉地起床伸懒腰,下床来还泡了杯热气腾腾的茶。
“辛爷!”白千夜跌跌撞撞推开门的时候,我正在梳头发。
“急甚么。”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梳子,“你去把虞景熙请来。这发冠也太难梳了,看小锦儿梳了这么些年竟然都没学会。”
“还撩什么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皇宫那边都要炸了!”白千夜急忙拉着我的胳膊,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甩了两下没甩开。我无语,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打算把披头散发的我揪到皇宫去?御林军又没来拿人,慌甚么。”
白千夜愕然回头,“你,你知道啊?”
我被他气笑了:“不然呢?你以为有人陷害我?”
“你你你……真要造反?”
我揪着白千夜的衣领子,抬脚踹过去。
造反?我又没兵权,况且我还不想像齐睿那样糟心。
白千夜摸我额头半晌,自语道:“也不烧啊。”
你丫的才烧。
“爪子拿开,拉拉扯扯的让我家虞美人看见了怎么办。”我拍掉他的两只手,转身回屋里去。
昨晚下了雪,早上更凉了。白千夜倒是抗冻,我还没穿外袍就那么出去,瞬间冻透了。
“为什么突然,突然要杀兰妃?”白千夜跟在我屁股后面进了屋,“属下昨晚不过是一会儿不在……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在我后面絮絮叨叨,我用一截缎带先随意挽起发,“皇上可有说什么?”
白千夜忧心忡忡,“皇上生了好大的气。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是安抚了一下兰妃的母家……”
唉,果然啊。
齐睿比先皇狠心多了,懂得以大局为重。事已至此,他默认我的背锅才是最好的做法。
“你让人把府门关严实点,告诉小文子一声帮我跟皇上请几日假,我怕出门被人揍。”我再次坐到梳妆镜前。
昨晚有点失眠,都有黑眼圈了。
“揍不揍属下不知道,只是有人在辛府门前扔臭鸡蛋烂白菜……”
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要不要派人赶一赶,做足了奸臣的做派?
我扶额叹息。
大奸臣不好当啊!
我要升职加薪!抚慰一下我幼小受伤的心灵!
窝在府里一整日,百无聊赖地拉着虞美人教我下棋。虞美人疑惑于我不上朝,可最终什么也没问,陪着我下了一日的棋。
可下到最后连小锦儿都忍不住了,拉拉我的袖子。
“爷。”她小声道,“您别再把虞公子带跑偏了。”
我瞪她。
小锦儿瑟缩了一下脖子,果断改口:“姑,姑爷……”
“……”
我可不是这意思,只是不爽这丫头嫌弃我的棋艺。
小锦儿从不多嘴,多问我的事情。我想要扑倒虞景熙的小心思……大概是她在看到虞清澜写的那本扑倒指南知道的。
不过这声姑爷叫的可真舒心。
虞景熙喝着热茶,淡淡瞥了我一眼。
“听说皇上经常找你下棋?”
我点头。
虞景熙默,叹了一声,“看来,皇上的棋艺也不怎么样么。”
我怒拍桌子。
小锦儿嫌弃我也就罢了,虞美人也嫌弃。
坐在我对面的虞景熙托着腮,忽地起身来。我以为他是忍受不了我的棋艺打算回去,正要扑上去抱大腿不让他走。
下棋不好玩儿,来被窝里一起看看小黄书也好啊!
因为他上次的“建议”,我让白千夜买了好些文笔清新脱俗,字迹还十分秀美饱满的小黄书。白千夜跑了大半个京都实在是找不到,还特意花银子找的状元郎现憋出来几本。
那段时间还在到处传辛爷又看上了状元郎,逼他写小黄书调戏他。结果那位状元听到这传言,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再见到我的时候,哆嗦着腿都快哭了。
然后,又少不了一顿弹劾。
我发现这一天天的,那些闲得蛋疼的老家伙一天不弹劾我就浑身难受。
而已经起身了的虞景熙并没有离开,反而朝我走来,站在我身后。白皙的手附上我执黑子的手,“啪”地一声脆响,落在棋盘上。
“你看,这里有个突破口。我这样围你,你若是被围住了便打乱了自己的棋局。”他附身认真地教我怎么从这突破口冲出去。
清冽如泉的嗓音在耳边环绕,根本无法专心听他讲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