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马上就轮到他涂抹药膏了,段立突然表情一变,捂住自己的独自,做出痛苦的样子。
“啊——我的肚子,好疼!”
南荣宁紧盯着他,问:“师兄这是怎么了?”
“我肚子疼,大概是吃坏了,我去趟茅房,很快回来。”段立道。
“可现在正轮到你涂药膏。”
“啧,等我方便完后就回来涂,难道你还担心我跑了吗?废什么话,让你们等着就给我等着!”
段立恶狠狠地瞪了南荣宁一眼,之后便赶紧转身跑走了。
南荣宁见状,不但不慌,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群人就这么在广场上等待着,段立这一去,差不多就是一个时辰。
众人等得都快不耐烦了,纷纷要散场,就在这时,段立终于回来。
他扫了眼众人,脸上带着笑容,盯着南荣宁说道:“方便之后痛快多了,不是要涂药膏吗?快拿出来吧。”
南荣宁将药膏递给对方,这次段立倒是毫不犹豫地涂抹到了手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了。
南荣宁见状很是满意,说道:“现如今,五位师兄都已经涂上了特制药膏,用不了多久就会起效用,劳烦大家耐心等待。”
周围众人好奇地盯着,私下里小声议论。
最初五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有人的双手开始有些瘙痒。
此刻他们的任何一点动静都在众人的注视中,就在众人议论可疑人选时,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将在场的人都给吓得不轻。
“啊——我的手!我疼!这是怎么回事?来人救命啊!”
这个惨叫声来自段立,众人朝他看过去,在看到他的双手后,众人的表情都变了。
只见段立原本好好的双手,突然开始流脓溃烂,鲜血混着脓液往下流淌,粘稠的感觉令人作呕,还有那密密麻麻的脓包,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瞬间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大师兄的手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看起来像是中毒的症状,他怎么会中毒呢?”
“不会是因为南荣宁的药膏吧?”
“等等!他的手变成这样,那岂不是说……”
众人议论着,很快就发现了关键点,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南荣宁一步一步地走到段立面前,脸上虽然笑着,但透着一丝阴冷。
“我果然没有猜错,段立,真的是你。”南荣宁道。
段立瞪向她:“你在说什么?什么真的是我?我的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公报私仇是吧,快把我的手恢复原样!”
南荣宁笑了笑:“的确是我动的手,我骗了你们,这份药膏,不会对纤麻草和荀滑草起作用,它真正有作用的是洗尤花,师兄精通医毒,应该知道洗尤花是什么吧。”
闻言,段立当场愣住。
洗尤花,一种普通却很有用的药花,解毒良药,是解荀滑草之毒必备的东西。
南荣宁制作了一种能对洗尤花起作用的药膏,就是认定,真凶会因为心虚,而使用洗尤花来解除残留的荀滑草之毒。
所以,只要谁用了洗尤花,就可以证明,谁是幕后真凶。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段立,五官变得扭曲起来。
“南荣宁!你这个贱人!你故意算计我,你把我的手变成了这样!快给我解毒!”段立怒吼道。
南荣宁闻言冷笑:“解毒?师兄,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有脸让我给你解毒?这药膏可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这么适合你的东西,怎能说解就解了?”
“我呸!南荣宁你别太过分了,快给我解开!我的手快疼死了,我是一个医者,你毁了我的手就是毁了我这辈子!快给我治好!”
听到这话,南荣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走上前,一脚踹在了段立的身上,直接将人踹翻。
段立摔了个狗吃屎,大怒不已:“南荣宁!你找死是吧!”
“我找死?段立,真正找死的是你吧!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一个医者?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就凭你也配得上医者这两个字?”
这次南荣宁是真的怒了,她攥住段立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怒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对付我,因为你的私欲,你害死了一条人命你知道吗!”
“那个男人,明明是有机会痊愈的,你只是将我的药调包了而已,就这么一个行为,你害死人了!”
“在你拿这件事来责问我的时候,在你打着要为这个女人讨回公道的时候,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啊?你不觉得恶心吗!你害死了这个女人的丈夫,却还冠冕堂皇地要为她讨公道?段立,你多年从医的初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南荣宁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无可救药。
她本以为,段立在被拆穿之后,还能有点羞耻心,能稍微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可他在乎的,却只有自己的这双手。
难道这个人就一点也不愧疚吗?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就站在他身旁啊。
作为一个医者,在他害人性命的时候,有没有记得自己是为何学医的?难道他学医是为了更好地杀人吗?
南荣宁一声怒吼,让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段立痛苦的叫声,以及女子绝望的悲鸣声。
两者交杂在一起,比任何故事都要悲伤。
段立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受不了了,他不顾形象地满地打滚,很快连尊严也不要了,开始祈求南荣宁。
“师妹!我知道错了,求你!把我的双手治好吧,我真的快疼死了,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师妹!我是神医谷大师兄!我不能没有双手啊!”
南荣宁一把甩开他,后退了两步。
“我不会替你医治双手,你的这双手,害死了一条命,它已经不配再行医施药,这样肮脏的东西,倒不如毁了的好。”
闻言,段立瞪大双眼,撕心裂肺地怒吼:“不行!我的手怎么能被毁?你快帮我治好,你不是医术很好吗!快给我治好啊!我不要一直这个样子,我的双手不能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