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二少爷白晨说了一句,那阴阳怪气的味儿,简直要冲上天了。
白麓知道对方是在嘲讽自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与帝师毕竟有同门之情,若不接受她的邀请,于理不合。”
“少来这套了,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吗?说这么好听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这副假清高,所以才那么招人讨厌?”
周围没有旁人,白家的两位少爷懒得装模作样。
他们与白麓不同,从小一起长大,交情自然比白麓要好,也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他们看白麓就是哪儿哪儿不痛快。
白麓垂下头不说话,白晨嘲讽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本性,之前帝师还叫容林的时候,你就百般帮着她,还瞒着我们帮她运货藏人,前皇室就是因为这个才毁在了她手里,你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之一,还好前皇室败在了帝师手里,否则就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让我们白家被抄家灭门的重罪?”
“瞒着白家上下做这些事,白麓,你的胆子可真大啊,我看你从来没将我们的命放在心上,所以想拉着我们共沉沦是吧?我们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恶心的东西?”
白麓身子一僵,反驳道:“我没有这样想过!帝师做的事,我从来都不知情!”
“那么大的事你不知情?你把我们当小孩耍?”
“我……”
白麓无可辩驳,他却是帮着南荣宁做了许多事,因为对方跟他师出同门,所以他想也没想就答应帮忙了,根本没怀疑过对方。
虽然他并不后悔做这些事,可他并不是旁人说的那样,他明明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想害白家。
白轩冷笑一声,道:“行了,你也用不着做出一副委屈样来,托你的福,咱们白家也算跟帝师牵上线了,你也算阴差阳错立了功吧,好好承认就是,犯不着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白讨人嫌。”
“我可告诉你啊,趁着你和帝师有这层关系,你得好好把握,这是让咱们白家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你在帝师面前吹吹耳边风,说不定我的官位就能更高一等,你二哥马上也要科考了,需要的人脉可不能少,你给我争气点。”
白麓咬了咬牙:“帝师公私分明,我跟她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白家原本就有能力,用不着我多事。”
“啧!我说的话你就是不明白是吧!现在谁不知道你跟帝师的关系好?你们师出同门,你又曾经帮过她,你开个口她还能不听你的?就算不听,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吧?你一个男人,长得也不错,就不知道用别的法子?”
听到这话,白麓瞬间黑了脸:“大哥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大臣家中还有三妻四妾呢,帝师身居高位,总有不满足的时候,你既然跟她有这层关系,就把握好,她那样的绝代美人,你又不吃亏,若你不肯,帮我们牵个线,我们去就是。”
“女人啊,是最好对付的,只要伺候好了,什么都能答应。”
说着,兄弟二人露出丑恶的笑容,白麓看在眼里,也清楚他们的意思,顿时怒上心头。
“我师妹纯良和善!请两位兄长不要用这样肮脏的眼光看她!也别对她打这种主意!”
“臭小子!你还嚣张起来了是吧!欠揍啊!”
白晨呲牙咧嘴地发着火,扬起拳头就要动手,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石子儿,精准地砸中他的右脚踝。
他吃痛,立即跪坐在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砸穿了。
“谁!谁在背后使小动作?给我滚出来!”
“在帝师府大吵大闹,白家的公子真有礼数。”
清冷的声音从树上传来,三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半躺在上面,用余光瞥着他们。
白麓眼尖,立即认出对方的身份:“师妹?你在做什么?”
“今日来的宾客太多,我嫌吵闹,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补觉,不曾想竟被人吵醒了。”南荣宁目光微冷:“打扰我睡觉,你们可知道有什么下场?”
话落,周围的温度仿佛下降了许多,白家兄弟二人抖了抖身子,不由得半跪在地。
“我们不知帝师在这儿,打扰了您清修,请您恕罪!”
“知道打扰了我,还杵在这儿做什么?等着我将你们扔出去?”
二人面面相觑,不敢犹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亭子。
白麓见状也打算离开,却被南荣宁叫住。
“我让你走了吗?”
白麓这才停下脚步:“师妹……不,是帝师,您不是要休息吗?我不想打扰您。”
对方的语气明显带着些疏离,南荣宁眉头轻挑,冷笑起来。
“方才还说你的师妹纯良和善,现在就是帝师了?白师兄这是要与我断绝往来的架势?”
白麓皱眉:“不敢,您是帝师,我不敢高攀,即便有同门之情,你我的身份差距也着实太大,我没有与您套近乎的资格,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算计您,同样,也请帝师看在同门之情上,不要再算计利用我。”
听这话,白麓还在为南荣宁利用他的事而耿耿于怀。
这也正常,换做谁都不想被利用,尤其还是被信任的人。
南荣宁并未在意,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站在权利场上,不利用别人是无法存活下去的,你从未想过利用他人,你的日子难道好过吗?我可没有自虐的倾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加舒坦,为此,我可以利用一切。”
说着,南荣宁走近了对方,抬手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身为世家中人,你的处境不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你对我有利用价值,我就会一直利用你,你觉得你逃得掉?不管你逃多少次,只要我想,随时能将你抓回来,若是不想太难过,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能被我利用,有时候也算是一种福气,没有利用价值,那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