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主极力推荐南阁,想必对方的确有过人之处,本庄主实在好奇,究竟什么原因会让你力挺一个发展不到三年的门派?”夜阑淡淡地开口。
华家主解释道:“南阁虽然发展至今只有三年,且以前是土匪出身,可他们能在三年的时间里迅速为人熟知,不已经能证明其实力了吗?”
“或许跟在座的几位相比,他们的确弱势了些,可万事都不能只看当下,不能否认的是,南阁的发展潜力的确很大。”
这番话说得还算可观,可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成为理由。
华家主又道:“我知道新任盟主一事重大,不可轻易决定,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门派,尤其发展已经有些年头,名望巨大,都有成为盟主的资本,我只是觉得,这个江湖还是来些新鲜血液比较好,当然这一切都还要看庄主的选择,我只是提出我的想法罢了。”
闻言,众人嗤之以鼻,他们都是江湖上的老人了,当然不认可这种说法。
盟主的位置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力,却连接着整个江湖,能从中获利,更重要的是可以跟麒麟山庄建立更紧密的联系,所以谁都想要这个位子。
如今华家主竟然想让一个新生门派来分这杯羹,他们断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看着这些人相互争吵的样子,夜阑皱了皱眉。
“今日的商榷就到这儿吧,我心里已经有数,之后的事会派人通知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夜阑冷漠地说了一句,然后便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不再给这些人眼神。
众人还想多说,但都没这个胆子,只得起身离去。
华家主在心中无奈叹气。
容林让他做的他都已经做的,至于管不管用,可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等人都离开后,夜阑这才开口:“阿青,你派人去一趟南阁,将南阁阁主请来金陵城。”
阿青一愣:“庄主真的要考虑南阁?”
夜阑冷笑:“原本盟主的位子怎么也轮到不南阁头上,可刚才华家主的话提醒了我。”
“这些竞争盟主之位的都是老狐狸,他们跟林家不一样,并不会无条件地效忠于麒麟山庄,虽说他们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可谁也不知道背地里会做出什么小动作来,就连三年前的凌家都敢打麒麟山庄的主意,何况他们?”
阿青道:“所以您就要扶持一个小门派?”
“华家主说的没错,南阁的发展潜力很大,虽然小,但小有小的好处,起码他们暂时没胆子算计麒麟山庄,比起那些老家伙,要好掌控得多。”
阿青恍然大悟:“可您就这么指定了南阁,其它门派恐怕会有怨言。”
夜阑挑了挑眉:“谁说我指定南阁了?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若是那些老狐狸败了,就是他们自己没用。”
闻言,阿青顿时明白了,立即下去办事。
……
傍晚时,南荣宁不顾伤势离开了山庄,独自前往莲华馆。
容老板得知她来了,立即将其请到房中。
“主子,听说您受伤了?可还好?”容老板一脸担忧。
“没事,皮外伤罢了,之前让你调查的事可都调查清楚了?”南荣宁问。
“都调查清楚了,有关桑虞的所有信息都在这个锦盒中,请主子过目。”
说罢容老板呈上了锦盒。
南荣宁从里面取出一张纸,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她仔细翻阅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过了半晌才有所反应。
“原来,桑虞来金陵城的目的是为了杀我?呵,还真是有缘。”
南荣宁冷笑一声,点燃火将手里的纸烧成灰烬。
容老板道:“此事非同小可,桑虞是双极坊的人,他的义父正是双极坊坊主耿明,暗杀您的任务就是耿明下达的,能派出这样的大杀器,显然双极坊是动了真格了。”
桑虞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从小被耿明培养的杀人机器,在来金陵城之前,从未出过双极坊。
而桑虞之所以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实力,也是因为双极坊的蛊术。
“纸上所说的双极坊的蛊人是怎么回事?”南荣宁问。
“这个消息并不明确,我们只打听出了一些零星的信息,从已知信息来看,双极坊从五年前开始便一直在研究蛊术,并且以婴儿炼蛊,目的是为了培养一批杀人傀儡,桑虞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听说五年前双极坊曾出现了十几名婴儿,一直养在耿明手中,可慢慢的那些婴儿都莫名失踪了,最后剩下的只有桑虞,所以奴才猜测,炼制蛊人的方法十分危险,且成功率极低,那些婴儿应该是失败品,所以都早夭了,而桑虞,恐怕就是唯一的成功品了。”
容老板仔细讲述着,忽的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奴才听说前段日子双极坊和南阁发生了矛盾,奴才也让人打听过,似乎是因为咱们的人毁掉了双极坊的一单生意,而那单生意牵扯了许多个刚出生的婴儿,所以……”
南荣宁沉下眸子:“所以双极坊见有了桑虞这个成功品,就想依样画葫芦,再炼一批新的杀人机器出来?”
“恐怕……就是这样。”
听到这儿,南荣宁就都明白了,冷笑了一声:“难怪双极坊与南阁有这么大的仇,甚至派出桑虞来暗杀我,原来是南阁挡了他们的路?真是好样的啊。”
“主子打算怎么处理?”
“既然都有人要害我的性命了,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南荣宁冷声道:“你继续打听有关双极坊的事,剩下的,我会慢慢处理。”
“那桑虞那孩子是否要除掉?”
南荣宁眉头微皱:“我自有打算。”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南荣宁离开了莲华馆。
刚回到麒麟山庄,就瞧见桑虞独自站在院子里走神,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你在这里干站着做什么呢?”
南荣宁在他身后突然出声,桑虞被吓得一哆嗦。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桑虞拍着胸口抱怨道。
南荣宁笑了笑:“所以你到底在干嘛?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要出家了?”
“你又在胡说八道。”桑虞白了她一眼,随后看到对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顿时垂下了眸子。
“你……你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