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桑虞正扛着重剑追着单温跑。
夜元和秋目大惊,赶紧过去阻止。
“差不多行了!你们怎么还越吵越凶了?这里可是麒麟山庄,你们要死啊!”夜元道。
单温怒不可遏:“这能怪我吗!明明是这小子发疯!是他先动的手!”
“我就是对你动手了,怎么样!来啊,打一架啊!”桑虞挑衅地瞪着对方。
南荣宁无奈,上前给了他一个爆栗。
“你打我干嘛!”
“单阁主是庄主的客人,你在庄主的地盘对他的客人动手,真不想活了?”
桑虞冷哼着别过脸去。
单温道:“这小子也不知哪根筋错了,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欠他钱啊?”
“谁让你是南阁阁主,只要是南阁的,我见一个打一个!”
“你小子!想死啊!”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南荣宁及时揪住了桑虞的后领。
“你别抓着我,放手!”桑虞怒道。
这下南荣宁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双眸阴冷地盯着他:“我没那么好的耐心,现在,闭嘴。”
对方气势骇人,桑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知道对方是真的来气了,这才瘪着嘴不说话了。
夜元也及时将单温拉开:“行了,刚来金陵城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了,该走了。”
说着,二人就将单温架着带走了,亭子里只剩下南荣宁和桑虞。
她松开了对方的后领,语气这才柔和了些。
“你就这么讨厌南阁的人?为什么?”
桑虞垂下脑袋:“义父不喜欢南阁,我要听义父的话,也不喜欢南阁。”
闻言,南荣宁叹息了一声。
她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南荣宁悠悠地开口:“可我挺喜欢他们的。”
桑虞瞬间抬头:“你喜欢他们?为什么?”
“因为他们看上去像好人,而且很有意思,我大概能和他们成为朋友。”
南荣宁的话让桑虞变了脸色,神情明显变得有些纠结。
他毕竟是个小孩,观念很容易被带着走,他在之前跟南阁并没有接触,只因为耿明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会顺着重要人的喜好。
而现在南荣宁却说她喜欢南阁,这就让他很纠结了。
南荣宁看出了他的为难,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一个孩子,用不着考虑那么多,别想了,船到前头自然直。”
桑虞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感到为难。
几天过后,竞选盟主的比武大会即将开始,此次大会的举办地点在城外的一处大庄园中。
那里是华家的资产,华家主特地出资布置了大会,于是这天各方门派的人都来了这里凑热闹。
南荣宁等人和夜阑分开行动,等她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宾客。
单温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顿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夜元拍了拍他:“你稍微收敛点表情,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身为南阁阁主,可别让人看扁了。”
单温有苦说不清:“我也不想啊,可我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在场的可都是大人物,我老早以前就听说过他们的名号,现在居然能亲眼看见他们,还能跟他们平起平坐,怎么能不激动!”
“总之你们先等我缓缓,我深呼吸一口,放松一下。”
秋目和夜元齐齐白了他一眼,倒也没强求他。
南荣宁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热闹,这时几个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中。
秋目等人也注意到了,表情立马变得严肃。
“侯会长,有些日子不见了,你的气色不错啊。”南荣宁依旧保持着笑意。
侯文柏厌恶南荣宁,但这里的人太多,他不好失态,只得淡淡地笑着。
“虽然有些日子不见,但阁下的名字却还一直在我耳边回荡呢,说来我们见面也没几次,但你却让我们记忆深刻,是吧陈老板。”
侯文柏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陈老板做为与银霜会交好的人,所以沾了个光来到这里,可他的心情却并不好。
尤其是在看到南荣宁以后,这个害死他儿子的仇人!
南荣宁自然注意到了对方充满恨意的眼神,侯文柏将他带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激怒他吗,从而让他记恨南荣宁。
南荣宁毫不在意,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说道:“听说陈老板的爱子前些天去世了?真是可惜啊,年纪轻轻的人,说没就没了,我没能到场吊唁,还望陈老板见谅。”
果然,陈老板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大吼道:“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凶手!还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这种人,不配来我儿子的丧仪!”
“陈老板这是什么话?我何曾害死你儿子了,我知道你失去爱子受了刺激,但也不能因此胡乱栽赃别人啊,我很无辜好吧。”
“你给我住嘴!若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突然发狂,回去后不治身亡!即便你不曾亲自动手,也不能抹灭你是杀人凶手的事实!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为我儿子报仇!你等着吧!”
南荣宁耸了耸肩:“好吧好吧,看在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反正陈贤你也没教好,趁着你的骨头还硬,可以趁早再生一个,总得给你们陈家留个后,对吧。”
“你!我要杀了你!”
南荣宁激怒人一向有一套,专往别人的痛处上撒盐。
陈老板气急,再也控制不住就朝南荣宁扑来,侯文柏见状赶紧拦住他。
“陈老板别冲动!这里是华家的地盘,我们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可不能在这里失态啊!”
毕竟现在是关键时刻,对方又跟麒麟山庄有联系,他可不敢闹出什么意外来。
陈老板道:“这个混蛋,他竟敢说这样的话!我不能饶了他!”
“我知道,你要发怒报复,好歹等最近的风头过去,别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闹事,否则我也不好收拾。”
在侯文柏的劝说下,陈老板这才冷静了下来,但对南荣宁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南荣宁勾起唇角微微笑着,一点也不畏惧对方的恐吓,不如说,她就是想激怒对方,让对方对于痛失爱子一事濒临绝望,对方一旦绝望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更容易被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