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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



我护不住母亲,害死了父亲,气死了祖父。我欺骗老师,坑害师兄,趁人之危......”

说了太多,嗓子干痛。他嘶了声,仍接着说。

手里的碗掉下,顺着锦被滚落,摔得四分五裂。

江玉卿站起,紧紧握住他空了的双手,已经泣不成声。

他们成亲以后,此君总共哭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哭,是因为自己酒后乱性,强迫她行苟且之事。

第二次哭,是因为自己丑事败露,在她面前发了疯。

第三次......

相握的手很暖,但他还是狠下心挣脱。

多想把她单薄的脊背拥入怀中。

可是轻轻垂眸,段衡抚上江玉卿发间的玉簪,指尖用力,将它扯下。

青丝如瀑般滑落,发梢拂过他手臂,隔着衣料,淡淡的痒意。

这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多少个午夜梦回,她戴着这根玉簪入他的梦。

但梦终究是要醒的。

好不容易,她戴上了,他却要亲手摘下。

“此君别哭,我做这些,是我自己的罪孽,我自会下地狱偿还。”

“但你是无辜的。”

“不要为此流泪。”

“对不起,隐瞒了你许多。”

握紧拳头,玉簪花细腻的纹路原来也可以将掌心割的四分五裂。

段衡将玉簪举在她面前,今天第一次直视她双眼。

“此君,段衡强拉着你走了许多路,现在才想起告知,也许为时过晚。”

看着江玉卿红肿的双眼,段衡苍白的唇瓣忍不住颤抖。

“现在我把权力还给你,是走是留,我绝不干预。”

二人对面而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终于,她动了。

他的眼中,岁月又开始流动起来。

站起来,江玉卿擦干眼泪,深吸口气。

“......你怕了。”

“是,丞相以你和老师的性命相挟。”

“你觉得你斗不过他。”

“是,我从来没有护住任何人。”

江玉卿转身,段衡坐起,忍不住朝她膝行。

“此君。”

他低声呐喊,眼前模糊一片。

江玉卿顿住,听见他齿摇声吞。

“我多希望......我是吴策。”

呼吸抽紧,她坐了下来,她也只是想转过身坐下来。

“我不管你想成为谁,我心里有的,只有那个自以为‘卑劣’的段衡而已。”

“没有护住任何人,就让我成为第一个。”

“段衡,帮我绾发。”

一年前,他与她初行鱼水之欢,他以为那是礼成。

但将簪插入她发里,段衡的泪被她的发吸去。

这才是礼成。

浴(微h)

仲秋的京城,天气越发凉了。

虽说春捂秋冻,但真到了白露挂丹枫的时候,官员们还是眼见着臃肿了起来。

段衡回到府内,把食盒递给一旁的溪童,吩咐他好生擦洗。

回来得急,掌上的墨迹还没来得及洗去。他皱眉,一边接过热帕子擦手,一边飞快步往正房。

巧儿在门口守着,他推开房门,屋内一片寂静。

“......此君?”

他轻唤,珠帘被他行走时带起的气流推动,发出珑璁之声,在室内回荡。

桌边,镜前,床上......

都没有。

他又找了一圈,仍无佳人芳踪。

去哪了......

呼吸骤乱,他按捺住心头的惶恐,刚想叫巧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零星水声。

屏风后没有人,那就是......

浴池。

水气蒸腾,昏黄的夕阳透过高处的小窗照在池面,泛起耀眼的灿光。

江玉卿撩起一瓢水缓缓泼在肩头,感受到布帘卷起时带入的凉风,没有回头。

“子观回来了?”

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染上平日没有的慵懒和沙媚。

“嗯。”

段衡赤脚走在瓷砖上,将外袍挂在一旁,卷起袖子,跪立在池边帮她搓肩。

她应该已经泡了一会,肩头红粉,点缀着细细的水珠,不知是不是汗。

手中的细布巾沾了水,轻轻擦过时,那抹粉色变淡,又重新聚浓。

指节碰到她滑嫩的颈侧,段衡喉结滚动,口舌生津。

“......今日怎么想到来这里?”

浴池与正房在同一个院落,但到底不算近,两人平日都是直接在屏风后的浴桶里沐浴。

“想来便来了——爹爹还是不愿见你?”

“嗯。”

擦完了肩膀,他轻推,示意她往前倾。

她照做,雪背往前探,两片蝴蝶骨中间,脊柱将皮肤撑起,在光线下显出一种极度的纤瘦与脆弱。

“爹爹这次伤心极了......我帮不了你,只会雪上加霜。”

江玉卿垂眸,又往左肩泼了一瓢水。

“这本就是我的错,你肯原谅我已是万幸。我会努力,定不叫你为难。”

布巾沿着那处凸起一节节往下,热气在段衡的睫毛上结成露。

他的视线随着水流下滑。

“啪嗒”。

睫毛上的露水滴下,他已经紧紧贴着她的背,左手攥住那片露出的乳房下缘。

“嗯......”

江玉卿闭目轻吟,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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