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么?
或许值得,或许不值,在一般人眼中,能在证道之时顺手除了仇家,一举双得,可是美哒哒的事呢。
不过,再青衫男子看来便有些不值了——不是轻视帝罗等人,而是觉得,他们辜负了他的期待!
那帝罗等人“勉强”也算不朽者,连同境界的对手都不敢打,畏艰怕难,只敢欺负他这样“不曾”踏入不朽境的“小朋友”,若将这样的人作为对手,他的成就也高不到哪去。
如是帝罗等人听到他这心声,只怕非要多骂一句,辜负你的期待,我们还对不住了!
只有纵降三世如来看出了什么……
“大和尚,苏某狂妄一回了!”青衫男子无视帝罗等的怒骂,突然笑道。
纵降三世如来轻轻颔首:“正要见识小友神通!”
“你会见到的!”
那青衫男子说罢,将身一转,不顾身后青衫人追击,横剑而拍,大笑:“看我荡剑式!”
啪!
剑光如水,清冶光泽,无声无息,只在蓦然剑拍击在帝罗身上,这一剑极为奇异,仿佛从过去而来,剑痕、剑式帝罗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从“过去”提前知晓剑锋击落的位置,偏偏“过去”已经恒定,不可更改,帝罗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锋探入心口,自心口开始身躯一点点消失,仿佛橡皮抹去的铅痕。
不,是他的过去被抹去。
纵降三世如来神色微凝……
“你……”
帝罗瞪了瞪眼,一口不甘不曾吐出,便彻底了然无痕。
“飞剑式!”
而后,青衫男子猛地又将长剑掷出,剑如流星,划过一抹灿烂的虹光,轨迹莫定。
剑光所指,大司命悚然大惊,连忙将身跃起,手中竹篙拨动,虚幻命运之河出现,流水滔滔,映照诸天众生命运。
“一切都在命运之中,命运既定,时空崩灭!”
竹篙最后一点,大司命身前的时空彻底崩溃,时光不存,空间湮灭,大司命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笑容,心口但觉一痛,猛然低头,正见一柄剑器透胸而过。
“不可能,命运,命运……”
“命运无常,你纵然窥得一丝半缕,如何能算算尽?总有算漏的地方!”
青衫男子不理他,单手一引,大司命胸前的剑器凭空消失,再出现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他把剑一撩,斜击而去,另一只手却向身后点去,追击来的青衫人被这一指点飞。
“撩剑式!”
那玉霄早见着青衫男子大发神威,慌得手忙脚乱,手中剑器连斩,混洞、阴阳、四象、五行等等,凡是能使的招数一次都使了出来,眼见身前虚空塌垮,道则破碎,还不放心,将身一转,化作一点非始非终的奇点消失。
叮!
却有一点剑光突然闪烁,恰好将他从奇点的状态撞出,眉心处印着一道血痕。
“不可能,你会的我都会,我应该是你对手的……”玉霄不敢置信,吐出遗言,也了账了去。
“你一个死人都能活过来,还有什么不可能?”
青衫男子撇了撇嘴,将袖一甩,依然追击来的青衫人顿时被甩了个跟头,连连翻滚,看得权衡眼皮跳动,与另一个“权衡”厮杀惨烈,却不忘赔个笑脸。
“道友,道友,我先前可与你开玩笑呢,还记得,你跟我另一个分身,戒日和尚可是合作过呢!”
“安啦,安啦,戒日和尚的好我都记着呢!”
青衫男子稍嫌不耐,大手一挥,权衡挂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一时但觉心头空荡荡的,再无牵挂。
等等,怎么是空荡荡的……
权衡顾不得对面的“权衡”砸下一柄斑斓星光锤,低头一看,果然胸前胸后也被扎了个通透。
“你说话不算数……”他使劲瞪着眼睛。
啪叽!
随之,斑斓星光锤砸在他的顶瓢上,却将红的白的砸的到处飞溅,权衡无头之身也倒了下去。
直到这时,才见青山男子拢了拢袖子,一抹剑影被他收了回来,他扬起嘴角,心情显得极好.
“都说是记着戒日和尚的好,你又不是戒日,我管你做甚,啊,这一剑忘了叫名字,不如,就叫分剑式好了……”
“小友奇才,竟已探入时光之河,本座佩服!”纵降三世如来终于看的分明,忍不住赞叹道。
所谓荡剑、飞剑、撩剑,其实是在宙光一道的浅薄应用,过去、未来、现在,过去不可改,未来仍可期,万古已长空——以过去的旧事,抹去帝罗如今痕迹;以变幻未来,改变既定之命运;而以方今之现实,否定玉霄的重生。
哦,还有最后一式分剑式,也还是过去之剑,在过去的时光击杀权衡,现在的他,自然也就死了。
至于说名字,那不过青衫男子觉得气势不错,瞎起而已,不重要,不重要……
“大和尚这就佩服了,我可还没用力哦!”青衫男子笑道,显然要与纵降三世如来算算今日的因果。
“看来,本座今日的确犯了个大错误呢!”
纵降三世如来眼眸微阖,似笑非笑,陡然睁眼,眸光迸放,如怒目金刚,骤然拍出巨掌。
这掌横矗虚空,大如天地,掌下的青衫男子就如当年如来手中的孙猴子,卑微而渺小。
轰咚!
一掌之下,青衫男子顿时被拍飞出去,时光之河也因着纵降三世如来出手再难阻流,积累的河水汹涌而下,咆哮轰鸣,青衫男子被河水一卷,顿时不知落到了哪里。
“善哉,善哉,小友虽然有些奇才,但如何能与本座相比?自取其辱,自取其辱!”
但大佛神通更是了得,屹立咆哮的时光之河中心,仿佛礁石,任由河水冲刷,岿然不动,说着这等如同鳄鱼眼泪的话来。
可惜,祂这话说早了!
这时,就见一道剑光自虚空之上而降,似银河川流,辉光清澈,熠熠灿灿,猛地冲在纵降三世如来身上,将祂身形撞得一偏,时光之河动荡,一个水浪打来,就将祂卷了进去。
“落剑式!”
这时,才传来青衫男子诙谐轻松的语调——这一剑,是从未来击来的!
嗡!
两人一消失,时空封锁已经破开,青红黑白四道剑光飞落,微微一转,化作苏昭容的身形,脚下踩着一只恶兽,面目混沌,周身黑甲,依然不服管教。
苏昭容也不客气,将指一点,青红黑白的剑光齐刷刷飞出,绕着恶兽就是一绞,将祂割得血肉模糊,呜咽求饶。
这只恶兽,竟是玄天道人!
可怜道人一生英雄,却落得这般下场。
“这便去了?闹这么大动静,还要我来替你收尾,我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苏昭容神色清淡,难见喜怒,却叫魏王激灵灵地打了个抖,即便已经证就不朽,但魏王相信,他在苏昭容手中也走不过一个回合。
“魏王,准备好了?”苏昭容问道。
“可不敢如此称呼,姑娘叫我小魏就好!”魏王果然能伸能屈,当得英雄,也做得小去。
“如此,开始吧!”苏昭容显然心情不佳。
话说,当家的在外风流快活,掌家大妇不仅不能责怪当家的,还要出手帮衬当家的其他红颜,这事闹谁头上,心情也要不好吧。
当家?大妇?等等,这说的几个意思?
管他几个意思,苏昭容心情不佳总是事实,要发泄发泄也是应该,毕竟,闷在心里可是不健康的。
“怎么,当苏某人走了,你们以为可以不遵守承诺,欺负到我这个弱女子身上?”
于是,苏昭容冷着个脸,将发一扬,二十八道剑光自她发间飞出,咻然间涨大,化作二十八柄石质战剑,剑镗古朴,剑锷圆拙,却有莫大威能,轻轻一转,就将虚空碾破,从中掉出了两尊帝皇。
一个帝罗天帝,哦,是“现在”的帝罗;一个紫薇大帝,也不是权衡分身,而是本家。
“姑娘何必发怒?我等不过是来看看,看看。放心答应苏道友的事情一定办到。诶,我说你个小娘皮,叫你别打还偏要打,当我们两只天帝是纸糊的么?”
帝罗与紫薇还想糊弄糊弄,就跟糊弄苏妄一样,白白害的人家卖人情,私底下还是偷偷使着绊子,不让苏妄顺心快意了。
哪想,人家苏昭容不是苏妄,没大男子这么多计较,是小女子,爱斤斤计较,能当场发飙绝不隔夜,也不答话,使唤着二十八柄战剑就布下一座剑阵,把两人困在其中,砍得不要不要的。
“弱女子,如果上天能赐我你这样的弱女子,我希望是,给我一打!”但有那魏王神色古怪,连连摇头,悲悯地看着被剑阵中的两人,尤其是帝罗。
虽然帝罗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但魏王终知,帝罗始终讨不得青衫男子剑下亡魂的结局。
“这是何苦来哉?世界太危险,做完这场,小魏我就找个疙瘩角落,修行个千八百亿年,等神功大成,或者等你们都打完了,再出来浪!哼!”
得,他进入角色倒是挺快的……
这想着,小魏已经重新辟开一方世界,跳入其中,化作曹阿瞒,重新开启一段三国之旅。
当然,其中的主角必然不再是他,而是叫一个苏苏的姑娘,哦还有一个宋采薇,也叫上官昭容的姑娘不时会来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