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时候,安国公特地送了两盒好茶给沐清菱,还郑重其事的保证,他们安国公的茶,绝对比皇后那里的茶,有滋有味。
沐清菱也不矫情,直接收了下来。如同亲孙女般讨好道:“若是真的好喝,下次清菱定然还要向国公讨要两盒。”
安国公哈哈笑道:“你若喜欢,随时来。”
沐清菱唇角含笑,说了声告辞,便带着琦月离开国公府了。
安国公府里,邵宏辉略带几分好奇的道:“昨天世子妃也去了皇宫。”
安国公轻抿了口茶,淡淡道:“被皇上请进宫去,至于原因,我不说,想来你们也是明白的。不过你们也不要不以为意,就算明王世子没有带回泽州兵变的消息,皇上也动不了她。”
邵宏辉皱眉,“皇权至上,若是皇上态度太强硬……”
安国公请哼一声,“宏辉,你错了,没逼得宁世子妃亲自认罪,皇上就不会轻易下旨,否则就真的与宁王府撕破了脸。你认为消息传出去后,世人会站在那一边……”
邵宏辉默然,世子妃矢口否认没杀沈信,皇上却不问证据,下旨治罪,若是消息一经传出,那么在世人的眼中,皇上是要对宁王府出手了。
在天下文人的眼中,南陵的繁荣昌盛需要宁王府守护,到时候宁王府与皇上闹起来,绝对有大半的文人会站在宁王府这边。
任何人都不要小看文人,所谓文安邦,武定国,二者缺一不可。
偏偏这件事还是皇上起的头……
安国公叹了口气,“这位宁世子妃是个聪明人,她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丝毫不畏惧皇上会在皇宫对她出手。”
说罢,安国公才看向一边的邵涟韵,沉声道:“涟韵,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与世子妃结交,好好向她学习。”
邵涟韵惭愧的低下头,“涟韵惭愧,自知比不上世子妃。”
安国公摇摇头,目中的光泽有些晦暗不明,“我老了,安国公府以后如何,还要靠你们。涟韵倒还好说,她是个女孩子,以后终究是要出阁嫁人的。只要她学到世子妃一半的处事手段,以后嫁入任何高门贵族都不会举步维艰。说不定,适当的时候还能帮上你们一把。”
“祖父……”邵涟韵眼眶有些泛红。她知道这次和亲公主人选的事件过后,祖父是想为她的以后筹划,让她的道路走得更顺一些。
安国公沉声道:“涟韵,你从小在我身边耳濡三目染,我也教过你,身为安国公府的女儿,必须学会坚强。今天,我同样也是这句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邵家绝对没有懦弱无能之人。”
这一刻,安国公这位在沙场上驰骋半生的老人,身上的威严尽显。
邵涟韵默默点头,她明白祖父的意思,皇上视安国公府为眼中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父亲也曾经说过,皇上拿安国公府开刀是迟早的。
不管是她,还是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必须学会坚强,不能被临到头的磨难打倒。
另一边,沐清菱并没有直接回宁王府,而是在街上转了一圈,直接转道去了聚香楼。
前几天,容岑利用沐明风已经从刘氏那里得知,他们口中那个人的去向,容岑这个时候已经亲自去了。
临去前,容岑让人交给了沐清菱一封信,信中也交代清楚了此次容岑去的地方,正是发生了兵变的泽州。
“泽州兵变,喻管事知道么!”三楼靠窗的厢房,沐清菱的视线落在下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漫不经心的问着身边的喻卿尧。
喻卿尧点点头,“知道。公子曾经说过,泽州守城将领野心不小,时机一到,发动兵变是迟早的。”
沐清菱默然不语,这话君凌熠也说过。
君穆言疑心病太重,对许多战功显赫的武将都保持怀疑的态度,偏生这些武将大部分都是出自宁王府,所以君穆言一直不敢让他们镇守太过重要的地方,就是怕对方发动兵变,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可惜,他怎么也没料到,发动兵变的是‘自己人’。
也枉费他对这些武将厚以重望,此时此刻,君穆言怕是气得快要吐血了。
沐清菱沉凝了片刻,道:“表哥那边若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传回来,尽早通知我。”
喻卿尧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沐清菱话锋一转,语气忽的带了几分冷淡,“最近咱们那位刑部尚书有点闲得慌,你放点消息出去,让他忙活一下。”
刑部尚书一而再的找她麻烦,她若是再不反击,岂不是真的成了泥塑的。
喻卿尧沉声道:“早期的时候,我们就收集不少关于朝中大臣的资料,这里面就有不少是关于刑部尚书的。小姐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办的让你满意。”
沐清菱点点头,忽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宫里那位叶昭仪的身份?”
叶昭仪?!
喻卿尧不由的一愣,皱眉道:“文安侯府虽然之前在宫中也有不少的暗探,但是因为当今皇上早年登基的时候,对后宫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所以剩下的也不多。小姐若是真的好奇这位昭仪的身份,可以回府问下宁世子。要说这天下,谁最熟知深宫之中的明争暗斗,理应当属宁王府。四国皇宫之内,宁王府的暗桩,只怕是数不胜数。”
沐清菱摇摇头,这位叶昭仪,她也不过是无意间想起,才随口一问,倒也不是多么的在意。
不过是她昨天出场的时间,及方式,让她有了几分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