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警察抓不到我……”陆泽似乎很自信。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我怕你被陆晚清骗。”陆泽怕乔言误会他。
“这些年,你其实一直在看着我对不对?”乔言有一种直觉,总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以前以为自己神经质想多了,可谭松臣说三年前出事那次见过陆泽,萧君泽也说结婚前见过。
所以,陆泽应该是一直都在暗处盯着她。
“你别误会……”陆泽紧张到手心出汗。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这些年,他应该有很多机会伤害她。“你告诉我陆晚清的事情,除了让我提防她,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一直都在找证据和时机,将她的真面目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爸爸是被冤枉的,他是无辜的。”陆泽在发抖。
“我帮你。”乔言深吸了口气,如果不是陆晚清,她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大概还不会死心和顾烨霆离婚,被困死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怎样才是幸福和自由,乔言以前根本没有想过。
但是陆晚清啊,一次次陷害她,伤害她,如果不学会反击,她就真的活该了。
她是很弱,她承认自己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对抗,也没有陆晚清那样的演技来博取同情,她只能……和别人联盟,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反抗。
她想和顾烨霆合作,对付秦勉,因为她很清楚,凭借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撼动不了秦勉。
至于陆晚清,乔言不认为这次秦子煜拿着她的房卡出现在酒店和她没有关系。
陆晚清的背后不仅仅是罗红,怕是还有其他力量。
所以,乔言不能孤军奋战。
“你……你帮我?”陆泽紧张的想要靠近乔言。
又怕乔言会害怕她。
“嗯,我帮你拆穿陆晚清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骗子,还你爸爸一个清白,让曾经诬陷你爸爸的那些人,都给你道歉。”
乔言想,陆泽这一生,如果没有遇见陆晚清,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看的出来,他很愧疚,对自己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他的爸爸肯收养陆晚清,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一个那么善良的父亲,儿子又会差到哪里去。
“乔言……”陆泽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他没有指望乔言帮他,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醒乔言,小心陆晚清。
不管她信还是不信。
“你受伤了……”乔言的视线落在陆泽还在流血的手指上,应该是胳膊受了伤,还没止血。
陆泽紧张的将手藏在身后。“没事,逃的时候……划伤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
乔言转身,往急诊药方跑去。
陆泽紧张的躲在角落里,紧紧的抓着乔言给他的围巾,不舍得戴,因为会弄脏……
他的呼吸很急促,他在害怕,害怕乔言只是安抚他,然后跑开,去找警察。
陆泽想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离开就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双脚很沉,他莫名就是想要等一等。
他能信乔言吧?
从药房买了消毒和创伤用的药,乔言快速跑回电话亭附近,但已经没人了。
乔言跑的气喘吁吁,扶着墙缓了很久。
陆泽应该还是不信她吧。
沉默了很久,乔言转身想走。
“乔言……”角落里,是陆泽。
他还在等。
“刚才有保安,我躲在了后面。”
乔言松了口气,莫名觉得陆泽可怜。
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他过了十年。
“把胳膊露出来。”乔言去了角落里,让陆泽露出伤口。
可伤口在肩膀后面的位置。
陆泽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处理可以,谢谢。”
“那里你碰不到,久了会感染。”
“习惯了……”陆泽低头。
这十年,他一个人舔舐伤口,一个人东躲西藏,像个过街老鼠。
不仅仅警察在找他,顾烨霆信了陆晚清的话,这几年也没闲着,一直让人抓他。
他这几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是拜顾烨霆所赐。
“现在,有伙伴了不是吗?所以不需要一个人处理了。”乔言冲陆泽笑了一下。“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啊,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吗?”
陆泽身体僵硬的看着乔言,她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傻的可爱。
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
……
十年前,陆泽第一次见乔言,她才十五岁。
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一看就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干净到让人不敢靠近。
“她是顾家的孩子,一看就不是佣人家养出来的,肯定是小姐,抓不到顾家少爷,把她带走。”
“眼线太多,想个办法把她骗走。”
乔言是被一只流浪狗骗走的,那些人知道她每天都会在路边喂养流浪狗。
一只受伤的小狗,都能轻易将她骗走。
她总是那么单纯的相信着所有人。
看着身边的人要绑架一个小姑娘,陆泽一开始是抗拒的,他也试着想要提醒乔言,可乔言却以为那只小狗是他的。“这个小狗是有主人的吧,它脖子上戴了项圈就跑到你这边来了,你是它的主人吗?”
陆泽一时傻了眼,乔言真的太耀眼了。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对仙女动心,应该是情理之中吧。
陆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只小狗他确实随手喂过几次,因为觉得和自己很像,受伤流浪,无家可归。
“它受了伤,你要好好包扎,不然伤口会感染。”那时候的乔言,看起来并不爱笑。
她好像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抑郁,刚刚从家里走出来。
然后,就遇上了绑架。
陆泽的同伴迷晕了乔言,将人扛走。
那时候的他僵硬在原地,大脑空白又复杂。
明明是个善良的女孩。
……
扯下一根衣袖,陆泽露出半个肩膀。
他的身体很结实,一看就是经常锻炼和常年躲藏练出来的。
后背虽然被衣服挡住,但还是能看出来满是疤痕。
用消毒水清洗了一下,确定伤口不算很深,乔言才帮他包扎好。
如果伤口很深,怕是一定得去打破伤风了。
“我现在已经不在出租屋住了,秦家那些人也知道我搬离了,所以那边还算安全,钥匙在脚垫下面。”
乔言让陆泽去她之前住的出租屋。
陆泽手指紧紧的握着衣服,许久才开口。“好……”
“至于陆晚清,她隐藏的太深了,而且极其善于伪装和演戏,没有实质性把柄,她那些死忠粉光靠舆论就能杀人。”这一点,乔言可是深有体会。
上次落水,那些粉丝好像要吃人。
如果不是陆翊琛出来澄清,她现在估计要被全网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