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动,这些火魇会这么怕日本刀?就算其斩过无数的冤魂,煞气重,也威慑不住这么多的火魇啊!除非——心中豁然开朗,是了!这些火魇是日本侵华时,被日本鬼子杀害的!难怪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还满口“太君皇军”的,想必是生前受了日本鬼子的极度折磨,所以听到阴天乐他们的日本式中国话,立刻勾起无边旧恨,看来,今天想平安逃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我们兄弟招谁惹谁了,要受这几个日本佬的牵连。
“跟我来!”我来不及多想,招呼大家快走。田边、小野晨子、五哥,孙威,松下和索尼全向我这里奔过来。阴天乐挥刀断后。
火魇一看我们要逃,纷纷发出怒吼,王大发厉啸一声,不顾日本刀的厉害,向着我们扑了过来。别的火魇鼓起勇气跟着扑到。
“威子你跟着我!”靠!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许多了,爱******谁谁,只要孙威我们哥俩能逃命,管这几个日本佬的死活呢。
右手在腰包里掏出子午钉(按《天机不泄录》所述秘制,以三寸无头钉浸在鸡血里,与镇魂锁妖符烧灰同煮,煮后直接放入里红外黑外镇八卦的布囊中阴干,除非用时不可见日光),当匕首一样拿在手里乱捅,被子午钉捅到的火魇,立刻发出惨嚎,有一刹那的迟滞,然后我紧跟上去来一点金指。这点金指真是没白练哪!指过之处,给我掰下好几条胳膊腿来。
“老俞,给我一个你那东西!”孙威在后面喊,正跟一火魇小孩玩摔跤呢。
我先去把小火魇的脑袋拧下来,然后将子午钉塞到孙威手里。这子午钉本来是暗器的一种,可惜落到我们这种人手里,拿着当手叉子使了。
眼看五哥被三四个火魇缠上了,一时脱身不得,忙飞身上前救援,帮他打飞两个,五哥缓口气的功夫,我也塞给他一枚子午钉。在京的时候我炼制了好几公斤的子午钉,可惜出来的时候嫌沉重,只带了十余枚,所以……唉,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分给那田边、小野他们一人一个,虽然制不住火魇,但有个家伙起码比空手好。
松下索尼先不不屑,但看拿了子午钉的孙威居然将好几个火魇逼退了,也知道德国手枪在这儿不顶事,于是也拿了子午钉捅了起来。
阴天乐断后,他的刀术还真不错,一把战刀舞的霍霍响。可是,魇是一种有智慧的鬼怪,虽然智慧极低,但它们对日本战刀的恐惧只来自于前生的记忆,并不是因其有什么法力,所以虽然畏惧,却渐渐的居然学会驱避。
我咬破舌尖,将一口血啐在右掌心,左手沾血在掌心画了个赤阳符,在前面开路。幸亏我还是处男,使灵血赤阳符的功用得以发挥极致,一掌拍去,火魇挨着就是一溜跟头,虽然如此,要想消灭它们却也很难。
其余人虽然有子午钉在手,可是火魇实在太多了,而且又力大无穷,往往打退一个,又上来一群,根本不怕伤疼。突然,小野晨子惊叫一声,被个没了脑袋的火魇瞎猫碰着死耗子,一把捞住了往火魇群里拖去,幸亏孙威和五哥离的近,一个人拉住小野晨子和火魇玩拔河,另个人一子午钉插在它的腔子里,才算抢回来。这么一耽搁,火魇又围堵上来,气人的是,先前被阴天乐斩断了的火魇,竟然分成腰腿一截、头腹一截,也混在火魇堆里起哄凑热闹,跌跌撞撞地往前蹦抓。真是一群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砸不弯锤不扁的铜豌豆,
我看的又好气又好笑。佩服佩服啊!我们勇敢坚强的中国人民就是不屈不挠、打不垮压不弯哪!可是这打之不死赶之不退,我们啥时候能冲出去啊,真是愁得慌。
而且人家说什么也是反抗日本鬼子嘛(最起码比孙威我们这样贪钱的人有气节),咱怎么忍心真把它们灭了?再说了,咱也灭不了人家呀!
一边打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外挪,刚才那个暖烘烘原木制造的“村公所”早已经不见了,四周只见断壁残垣,眼看只要跳过那烧得半拉胡片不到膝盖的墙,就可以逃到外面的广阔天地,可那墙,就说什么也跃不过去。
“老俞你快出去啊!”孙威在后边一个劲地拱我。
“废话!能出去我还不出?”靠了!先前我还以为这村公所和火魇一样,都是用障眼法掩饰了原形呢,现在才明白,原来,成魇的不仅仅是那些被日寇害死的山民,还有这一堵吸收了血气和怨气形成的幽灵墙!
夜晚时人们走在荒郊野外的时候,常常发现本来的空地,突然多了一些房屋,这种房屋其实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从前在原址上曾经有过房子,但却因种种原因毁去,如果房中的人同亡,往往会和人一样形成鬼魅,但又和传说中的鬼屋不太一样。鬼屋自身并不具备伤人害命的能力,是和其间徘徊不去的鬼魂相伴生的,无鬼了,则鬼屋也不存在了。而幽灵屋却不同,因为感应到人的怨恨和凶厉,它也带有同样的力量。面前的幽灵墙,就是秉承了火魇的意识,因此我们想在这里出去,简直是作梦。
我大吼一声,带队冲向大门口,那儿应该是幽灵墙的惟一出路。但是这么一掉头,又等于重新杀进火魇堆里。
火魇们兴奋地“嗬嗬”叫,加劲攻击我们。有一个趴到松下的背上,张大黑糊糊的嘴就向他头上咬去,看样子要生啃了他。
索尼一脚踹翻一个火魇,扑过来救,松下反手抓住背上火魇,两个人合力,将那家伙从头顶上扔了出去,松下的脑袋已被啃掉了一块皮。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火魇们闻到血的味道,顿时群情激昂,攻势更加猛烈。
松下摸一把脸上的血,怒从心头起,子午钉甩手而出,正钉入啃他那火魇的眼窝,然后回身旋踢,火魇嗷嗷叫着飞了出去。
看到火魇飞的方向,我和阴天乐同时叫了起来,只不过我叫的是“不要!”,他喝的是“八嘎!”
那火魇正正撞在接阴亲的轿车上。只听哗啦一声,轿车碎了。
我一闭眼!这接阴亲的轿车四周都有镇尸符,所以虽然我们在里面打的热火朝天,轿车这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如今镇尸符被毁,不定那鬼新娘会有什么变化呢。
火魇也顿了一顿,它们死前意志不灭,往往成魇后仍然会一再重复生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估计,他们是正在接冥婚的时候,被日本鬼子摸到村里,尽数屠杀的,所以今天我们才会碰到他们。
现在轿车碎了,火魇们也一阵茫然,趁这个机会,我们急忙冲向大门。
刚刚要夺门而出,我听到田边倒抽冷气的声音,往他的方向一看,自己也吸了口冷气。轿车的碎块中,正站着一个穿着大红棉袄花棉裤的鬼新娘。这鬼新娘梳着一条大辫子,脸色惨白里透着灰青,通红通红的脸蛋,嘴唇更是红的吓人,眼睛象是给谁闷了两拳头,顶着两个烟黑色的眼圈,脑袋缓缓转动着,一蹦就拦在了我们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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