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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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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坝不高,下面却积满淤泥,旁边有烂掉的叶子,根还插在泥里,这之前或许是个鱼塘或是种藕池子。

逢暴雨天气,池里淤泥稀释,下面更加松软泥泞。

余男双腿陷在泥里,站稳脚才发现,烂泥已经到了小腿肚,她试着动了动,脚下越来越松,完全踩不到实地,并且还在渐渐往下陷。

她不敢动了,双手够不到上面,只勉强可以抠住堤坝侧面突出的石块上,黑漆漆的泥地,一眼望不见尽头。

余男绞紧眉头,这处境有些糟糕,形势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余男没慌,不想拿生命开玩笑,她四周看了一圈,认真思考应该怎样脱离困境。

她看见右后方半米处有根木棍,一手抠紧石块,弯腰伸出右手去够,这一动,右腿承重,脚下瞬间陷进去一大截,余男伸着手臂不动了。

须臾,她听见一声哂笑,有人冷声说:“玩儿什么高难度呢。”

余男一个机灵,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回过头,堤坝上她的正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一双沾满泥巴的脚。

余男沿着他双腿往上看,那人背着月色,看不清表情,身材高大,黑色t恤加长裤,没穿雨衣,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余男攀住石壁:“你怎么来了?”

游松长身玉立,“闲的呗。”

说话阴阳怪气,余男站直身也不怕往下陷了。

她问:“他们回来没?”

游松哼笑“先想想你自己能不能回去吧。”

余男仰头看着他,她距堤坝上方有一段距离,他站堤坝上,距离更远,她看的脖子疼。

余男笑了下,伸出手:“帮个忙。”

游松两手插着口袋,旁观了会儿,她手还伸着,小手黑呼呼沾满泥垢。

他看了眼她的手,单膝跪下来,脚跟稍微离地,顷身拽住她一只手。

余男找到借力点,另一手用力攀住石壁,试着往外拔脚。

随口问:“特意出来找我的?”

没听到答案,上方力量却突然消失,余男的手在空中慌乱抓了抓,没抓到,她低呼,一屁股跌进泥池里。

泥花四溅。

头顶响起一声笑:“抱歉,手滑。”

游松半蹲着,双臂随意搭在膝盖上,一只手还有刚才抓她留下的泥。

余男瞪着他:“你故意的?”

游松拍怕手,笑说:“你手上有泥,的确手滑。”

他伸手:“这次行了。”

“这次手不滑了?”

游松说:“拉拉看吧。”

他表情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

余男看了半刻,笑了下,“不用你。”

游松有些意外,收回手:“你自己上来?”

余男没鸟他,现在比之前情况强,双腿□□些不如之前陷得深,臀部着力面积大,安静坐着一时半刻不会往下陷。

只是她浑身狼狈,双腿沾满污垢,像在泥巴里打了滚。

游松觉得有趣,也不伸手了,蹲那想看她到底有什么法儿。

余男坐着不动,在泥下轻轻竖起脚尖,崩成一条直线,腿慢慢往外抻。

一条腿成功解脱后,在动另条腿,臀部随动作往下陷了点,尽量并紧双腿横在泥面上。

她缓口气儿,抬头看,那人嘴角含笑,观赏动物似的看着她。

余男咬了下唇,解下蓑衣铺在旁边的淤泥上。

游松眼前不由一亮,看着她动作,笑容放大,眸中染的暖色自己都没发觉。

那边余男已经慢慢往蓑衣上爬。

蓑衣有硬度,面积大,短时间内完全能支撑她的重量。

余男动作极慢,由坐改为跪,蓑衣中间凹了点,她赶紧双膝分开加大承重面。

下面不动了,余男试着站起来,她低着头,双手抠着石壁,还没站稳,上头一道大力突然拽住她手腕,一拎一提,身体一轻,他大掌环住她的腰。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堤坝上。

提她跟提小鸡儿似的。

游松说;“还不笨。”

余男瞪他一眼:“说了不用你帮忙。”

游松笑了下,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依稀能看见乌云团团挂在天上,星很少。

他低头看她一眼,率先往前走;“回去吧,可能还有暴雨。”

余男犹豫:“可章启慧...”

“她没往这边走。”他打断她。

余男问:“张硕找到他们了?”

“没。”

余男‘哼’了声,又在自以为是。

游松说:“他们肯定没进山,她和你想法能一样么?章启慧虽然任性冲动,只想闹个别扭让人哄,那小胆儿敢往山里跑?”他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除非那种真不想让人找到的。”

游松目光笃定,似乎洞悉一切,他说:

——除非那种真不想让人找到的。

余男抿了下唇,问别的。

“那他们能去哪儿?”

“谁知道。”

她愣了会儿。

游松往回退两步,拽她发梢:“傻杵着想啥呢?”

余男‘嘶’一声,从他掌中拉出头发,雨水已经把发丝打湿,头顶还沾了两块泥巴。

游松没耐性:“腿软要人背?”

她激他:“倒也行。”

游松低头扫了眼她沾满泥的腿,嫌弃说:“当我傻。”

他先走了。

余男侧头看向池子里的蓑衣,中间一道凹痕,旁边已经被稀释的泥水漫过,没的要了。

她跺掉脚上的泥,抬腿跟上。

余男打开手电筒,一束微光只够照亮脚下的路。

游松走在她身侧,半臂距离,不远也不进,看了眼她手里的电筒,问:“你不怕?”

余男后知后觉“怕什么?”

游松睨她“女人不应该装柔弱装胆小?”

余男侧头:“你们男人喜欢那样的?”

“喜欢。”他忽然贴近,热气呼到她耳畔“不过我比较重口。”

余男拿手挡了下“重口怎么没见你去吃.屎。”

“昨晚不刚吃过?”

她顿了两秒,想起来“...恶心。”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

两人边走边聊天,时间似乎比来时快不少,路也没那么长了。

余男滑了下,游松拽住她胳膊往上提,站稳后又松开。

“这片儿你来过?”

“没。”余男为他解惑:“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摘蘑菇采松子,打兔子野鸡,漫山遍野的捉迷藏。那会儿村子里电灯少,比这黑的多,学校要翻过一个山头,自己走夜路是很平常的事儿。”

游松冷嘲热讽;“平常还掉泥里了?”

余男:“...”

游松忽然问:“那七岁以前呢?”

余男微怔:“什么意思?”

游松想起那次老胡脱口说的话,也没深问,随便道“我是说一直都满山跑?”

余男半天才‘嗯’一声。

她晃动手中的电筒,雨丝在暖黄色光源下闪闪发光,像一点点细小的晶片,紧密的完全分不开。

两人浑身湿透。

雨丝砸在脸上和肩头,周围太暗,她偏头只能分辨他的大致轮廓。

游松问:“看什么?”

“你没穿蓑衣,或是雨衣?”

“老胡那雨衣穿不下。”

“...哦。”

走过一段平整路面,前面开始上坡,路面泥泞,他们尽量挑有草的地方走。

游松问:“之前也遇过这种事儿?”

“那到没有。”她说:“不过外一出了事,旅行社的导游要比现在的责任大。”

游松说:“看你不像这种人。”

“哪种人?”

“烂好心。”

余男说:“只是和他们比较投缘。”

两人距离比之前近,游松在她头顶问:“那我呢?”

余男没说话。

游松抬起手,捏了下她的脸。

“干嘛?”

游松手指蹭了蹭:“有泥。”

余男拐弯说;“你眼神不是一般的好。”

他又抹一下,很自然的放下手,问:“干这行多久了?”

“六七年吧。”

游松想了下,六七年前她应该只有十七八,问“没上过大学?”

“高中毕业时家里太穷,没钱上。”她笑说:“而且我学习不好,不是好学生,经常打架找家长。”

余男随口问:“你呢?”

“嗯?”

“什么学历?”

游松说:“不如你,我连高中都没毕业。”

“不可能。”余男脱口:“...我是说,看着不像。”

她听见一声笑“我当你夸我呢。”顿了顿,他说:“十六那年出了点事儿,退学了。”

“退学?”

“去了沂县。”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脸,但明显听出他声音低沉了些,余男抿紧唇,不问了。

然后她又听到一句:“去找一个人。”

两人一时无话,专注脚下的路。

走到来时的山腰,这条路窄不够两人通过,游松让她走前面拿手电照路,自己紧跟着她身后。

这条路不算短,许是之前村民走的多了,地下石路在手电筒的光束下莹莹发亮,能看见雨滴打在地面溅起的水花。

地势倾斜湿滑,稍不小心就会溜下去。

余男担心游松,侧头说:“你别往旁边看,尽量跟着我手电的光线走。”

游松笑:“我对你还挺重要?”

“别美,不想给你收尸而已。”

游松没逗她,正经答“没那么弱。”

“你不恐...啊...”

余男脚上有泥,路面有藓,她光顾说话没注意脚下的路,说话的瞬间脚下打滑,身子一歪朝山谷跌去。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一声吼:“余男——”

游松没料到她会滑下去,反应过来时,余男身体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他想也没想扑过去,只来得及抓紧她防晒衣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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