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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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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汉被打倒,秦琦没想到有人会为她出头,她见形式不妙想偷偷溜走,余男厉色回头,顾不上脚腕的伤,几步跑过去拽住她头发往后扯。

“想跑,我这人有个缺点叫不吃亏。白打我?”

秦琦尖叫:“你也打过我。”

她扭住她的手想逃脱,余男死死拽住:“我还有个毛病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谁叫你先找事儿的?”

余男形象没多好,之前被人拽乱的头发张牙舞爪,身上有鞋印,脸颊红肿嘴角挂着血丝,脚上有伤。

两人几乎扭做一团。

余男把她长发抓成烂鸡窝,秦琦也被激怒,豁出去的回手去抓她胳膊,嘴中尖叫怒骂“是你和阿阳纠缠不清的!贱|人,臭婊|子,陪人睡的烂货,你把阿阳还给我。”

余男脸颊火辣辣的疼,手臂被她抓出一道道血檩子,她怒火中烧,拽住她头发往马路上拖。

她把她按上马路边,秦琦双手乱挥勾破余男的脸。

马路上车辆渐多。

秦琦侧脸贴着地面,能清晰听见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

余男膝盖压着她的腰“谁贱|人?”

秦琦尖声“你贱|人。”

余男把她拉起来朝前拖,扯着她头发往地上按。

有车贴着脑顶过,能听见风声,车轮卷起砂砾打在脸上,余男吼:“谁是臭婊|子?”

秦琦心里防线快要崩塌,颤着声死撑:“...你。”

余男咬咬牙,把秦琦拽到路中间,屈膝顶住她脊背。有辆货车从高处驶来,速度极快,远远开始按喇叭,余男大声吼:“最后一次机会,谁是贱|人?”

卡车越来越近,巨大车轮卷起尘埃,没有减速意思,喇叭呼啸着一声声响破天际。

秦琦挣扎起身,余男狠狠按住她脑袋。她侧脸紧贴着地面,眼睁睁看巨大轱辘向她靠近,秦琦快崩溃,她破了音儿:“我...”

“大声,听不见。”

尘土飞扬,吞噬半片晴空,它像个巨大怪兽,带着暴戾的气焰。

秦琦哭出来,大声答“我...我是贱、人...”

卡车将近,余男一把扯起她,车没停,两人与死|神擦肩。劲风扑面,凌乱发丝张牙舞爪,伴风起舞。

司机探出头,骂一句:“真他妈不要命,活腻味了是不是!”

余男松开手,面不改色的站起来:“还找事儿么?”

秦琦泣不成声,一身华丽衣裳变成一团破布,裙摆囤到腰上,露出里面的黑色内裤。

余男解开发上皮筋:“说话。”

“...不了。”

余男左脸红肿,额头被她抓破,手臂上挂着一条条血痕,她吐口气,冷静说:“白振阳是跟我联系过,就说他回大理了。你们之间的烂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后别来找麻烦。”

秦琦浑身发抖,“我是真的爱阿阳。”

“我知道,否则也不会和他上床。”

秦琦哭着说:“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余男哼笑:“我还得谢谢你?”她捋顺头发,平静说:“对我来说,阿阳已经是曾经,从看见你们躺一个被窝那会儿起。我这人不爱委屈自己,更不会和伤过我的人纠缠不清,所以,我不会下|贱到和他有别的牵扯,这么说已经很明白了...你好自为之。”

余男回身,话说的很漂亮,她和白振阳没关系了,这话没错儿。

可是...

下|贱吗?是有点。

她抬头,在角落里,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游松刚才几乎砸了早点摊,他问老板够不够,老板收好钱,一叠声的够够够。

再次上路,没有人说话,就连最活跃的章启慧也越发沉默。

余男叹口气,猜想是自己吓到了她。

她摸上脸颊,不禁呲牙抽了口气,一抬头,后视镜里游松眼角挂笑,正观赏她挂了彩的脸。

后半段路很快,到大理车站不到十点,老胡还有事儿,余男给他结钱让他先走。章启慧和石明来那天就买好返程的票,中午十二点的车,刚好来得及。

两人在站前广场和余男告别,章启慧看她眼神不像之前单纯,带着点儿惶恐和敬畏,但更多是小女生的崇拜。

余男笑说:“欢迎你们下次还来大理,对于路程当中的小插曲我很抱歉。”顿了顿:“希望你们尽快忘记。”

余男说完,有点窘的揉揉鼻子,努了努唇,居然带了点小女孩儿的娇羞。

游松在远处看着,竟觉好笑,搭配这身粉嫩装,怎么也无法和公路上那个狠厉角色相提并论。

石明说:“余姐,你快别这么说,一路来你很照顾我们很多,真的很感谢。”

余男说:“等你们蜜月过来,我带你们去腾冲瑞丽玩儿,全程免费,就当结婚礼物。”

石明揽过章启慧的肩:“谢谢余姐。”他腼腆的笑,犹豫片刻说:“我是家里独子,可一直都想有个哥或姐,这次出来认识你真的很开心,我们也特别喜欢你,如果不嫌弃,我以后管你叫声姐,行吗?”

余男也高兴:“当然可以,我也挺喜欢你们的,以后常联系。”

旁边游松笑出声,他懒洋洋靠在栏杆上,看几人对话就像看奇葩,这种亲戚攀的简直无法理解。

不过没人注意他。

章启慧往前蹦了一小步,拉住她的手来回晃:“姐,咱们加个微信吧。”

“好。”

几人互相加完,章启慧问游松:“游哥,你微信号呢?”

他等张硕取车“我没有。”

章启慧‘哦’一声。

两人和余男挥手告别走进火车站。

游松点起一根烟,他靠的栏杆是余男经常坐的位置,她侧头看向他。

从起点回到起点,恍惚中,竟像那天初见。

那天,他唐突出现,挡住她头顶的天。

第二次见面,他耍流氓故意捏她的腰。

生日那天,他袭她胸。

女神山索道,他吻了她。

三家村客栈,他差点上了她。

昨晚在石洞,如果他没受伤,或许...会有什么不同?

她绷不住,笑出声,他几乎每天都在发|情。

最终却没成功...

一晃六天的时间,过在当下的每一秒都像是个慢镜头,现在回想又转瞬即逝。

余男走近他:“今天的事儿谢谢你。”

游松扬眉“就今天?”

“还有昨晚。”

“怎么谢?”

余男反问“你想怎么谢?”

游松没答,几口抽完烟,在栏杆上按灭:“去哪?我送你。”

“回家。”

游松抬下巴“上车。”

张硕开着车过来,游松直接做了后座,余男去拉副驾驶的门,想了想还是收回手,后座门还开着,她直接坐上去。

余男告诉张硕位置,之前老胡开车去过一次,路不难走,简单交代几个路口就能找到。

大理今天日光和煦,昨晚也下过雨,天空湛蓝的像被水洗过。

一路畅通。

别克商务在洱海边停靠,身后一排排白族房屋傍在湖畔。有游客在拍照,草地旁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支着画板写生。

余男背好包,下车前想说点官方话,欢迎下次再来什么的。

还没开口,被游动堵回来:“别说废话。”

“...”她说:“那再见。”

余男没走成,身侧的手被他拽住,他说:“张硕,你不去趟厕所?”

张硕实诚:“刚在火车站去过,现在没尿。”

游松瞅着后视镜:“你有。”

张硕梗着脖子想反驳,对上后视镜里那双眼,倏忽反应过来,极其自然地‘啊’一声:“这会儿怎么又想了呢,游哥,你等我会儿啊。”

张硕跑下车,游松的手没放开,一下一下捏着她的小手玩儿。

他没有修长白皙的手,相反,手掌很硬掌心有老茧,带着粗粝的触感和平衡的温度。

余男想起这只手捏住秃瓢的那刻,充满粗犷强硬的力度,仿佛只要他想,便可轻易捏碎对方的骨头。

从前以为他不过能调|戏个女人、装逼摆个谱,却没想到会是个厉害角色,招招狠决,看出手并不简单。

静了一会儿,游松举起她的手认真看了看,不经意问:“哪个是你家?”

“为什么告诉你?”

余男抽口气,他手上徒然下了力“刚才还问我要怎么谢,没诚意。”

她瞪他,游松又问:“哪个是?”

“门前种花那个。”

“都有花。当我傻?”

余男只好说“门上贴门神的。”

“四户都贴了。”

余男说“黑色大门。”

游松扭头看“左边数第三间,黑色门上贴了两个鬼,门口种一堆草的?”

“...嗯。”

游松撑着膝盖,“从这儿能找到你?”

余男问“找我做什么?”

游松轻笑,吐出两个字“睡觉。”

余男看着他没说话,游松说:“余男,你不会以为咱俩的事完了吧?”他捏她下巴:“咱俩没完呢。”

余男没挣。

“我倒想起个事儿...”他点点脑门,“问你最后一遍,我们之前见过没?”

余男笑了下“你对这问题还挺执着的。”

他不容置疑问“有?还是没有?”

“没有。”

游松说:“你叫过我名字。”

昨晚他跌落山下时,余男情急下喊了他名字,但游松自始至终都没对几人透露过全名,就连张硕也是游哥游哥的叫。

余男说:“我看过你的身份证。”又加一句:“办入住的时候。”

游松瞳孔微缩,盯着她双眸,一双鹰眼锐利锋芒,半刻,他捏紧她下巴:“这是最后的机会,余男,别骗我,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余男绷紧脸,面部严肃又认真。游松忽然被她表情逗笑,压住她半边身子,贴近说:“别紧张,我指的是欲|仙|欲|死。”

“变态。”

游松敛了笑,郑重其事问:“说吧?”

“没有。”

游松就要捏碎她骨头,笃定说“可我想起你了。”

余男骇然,心脏纠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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