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段一哲还是没来学校,梁冬忆内心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天,梁冬忆发现,席望舒也没来,去了隔壁班看了下,舟舟也没来。
心里的那个念头似乎得到了证实。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可这事一旦发生,却根本无法做到想象中的坦然。
周五中午,梁冬忆在饭堂吃完饭后,走着回宿舍的校道,远远地,她瞧见一棵榕树下,出现了她担忧了好些天的身影。
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太阳,发现没看错人后,她小跑了过去。
“你回来上课了吗?”树荫下,梁冬忆仰起头问。
段一哲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梁冬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不耐地催促他,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才响起他那低沉的声音。
“我能抱一下你吗?”
段一哲也许是怕上次那样鲁莽地碰了她脸蛋导致她哭之后,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梁冬忆愣了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语调很轻,听着没什么情绪,却又像有点低落。
梁冬忆其实挺了解的,男人这种生物,无论遇到什么事,几乎都不怎么掉眼泪,也不太爱跟别人倾诉,难受了就憋着,憋着憋着就过去了。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应该挺大的,毕竟从段爷爷的话可以知道,跟段一哲最亲近的亲人也就只有段爷爷了。
段一哲不说,梁冬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见她那么久都没反应,以为她不愿意,段一哲也没强迫她:“不愿意就算了,回宿舍去吧。”
下一秒,段一哲就感觉有东西环上了自己的腰,他低头一看,露在夏装校服外面的纤细胳膊正抱着他的腰,她人贴过来,软乎乎的。
她说:“就这一次。”
段一哲一愣,如梦初醒般迟钝地抬手抚上她的背。
六月的天,正午的阳光从浓密的榕树叶缝隙中穿下来,投下大片阴影,风一吹,树叶一晃,连带着地上的影子也摇摆起来。
段一哲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闭上了双眼,贪婪地享受着这样宁静的时刻。
此刻,梁冬忆能闻到少年身上洗衣液的味道,能感受到少年滚烫灼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有点痒。
心跳开始加快,一下一下,怦怦怦的,剧烈地跳动着。
梁冬忆浑身都僵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没了重量,背上的手也放下了,梁冬忆也收回手,有点站不住地后退了几步。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段一哲说道。
虽然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但梁冬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眉间阴霾也退散。
“段一哲,”梁冬忆站着没动,叫了他一声,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呀,所以,你以后别……”
段一哲垂眼:“别什么?”
“别,”梁冬忆扯了扯耳垂,艰难道,“别哪位异性都抱,不然,到时候望舒姐误会了就不好了。”
段一哲没想那么多,下意识问:“关她什么什么事?”
“这怎么能不关她事呢?”梁冬忆叹了口气,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还怎么追女孩子,“你不就是为了她,才做那么多吗?”
这下换段一哲不明白了,他一脸懵逼地问道:“我为她做什么了?”
“挺久之前的篮球赛,你不就是因为她在我班,才故意放水让我们班赢的吗?”
“而且,你不就是为了她才好好学习的吗?”
“还有,你被休学的那一次,不就是为了她打架才被处分的吗?”
梁冬忆掰着手指头数着。
段一哲半眯着眼,似乎跟随她的话语一起陷入了回忆。
他想起了之前舟舟的话——“您有没有跟哪个女生走得太近了?这个似乎没什么可能,毕竟她们看见你都害怕。”
当时他想的和舟舟一样,他身边除了梁冬忆外的确没什么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