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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蝴蝶效应

羽生结弦提出要用《saturn》作为新节目编排时,乔杉月是有些担心的。她下意识想劝阻,又怕唐突了他视为生命的领域。

“可是练习《unravel》的编排已经很累了,还要再加一个新的节目吗?”

“嗯,我想用这首歌带给我的感动完成一次完美的滑行。”

可是,这件事明年再做也可以啊…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句话没能说出口,虽觉得不妥,但最终还是败在了羽生结弦一口一个亲亲宝贝的美男计下,乔杉月只能乖乖配合。只不过在一起做策划案的同时,她不着痕迹的揽下了确认冰演嘉宾和安排饮食的活儿。俄萝的三个妹妹去年都还算和她相处的不错,发出的邮件也都很快收到了回信,并且妹妹们都表示会带着新的表演滑节目过来。她计划着这两个月临时抱个佛脚学一点日常用语,这样大概能让妹妹们体验感更好一些,毕竟去年千金全程当翻译,莎莎又社恐不爱说话,k宝英语苦手,可把她操心坏了。

经此一事,乔杉月可算知道自己这语言天赋能用多大用处了,差不多是可以当羽生结弦发言人兼外交官的程度。

冰演的策划方案比起去年的改动倒不大,只需要复盘加以精进,赞助商大多还是以往有深度合作的老品牌。但对于转播权的事,无论是日本还是内地都派了不少人来谈。在全球收获了巨大流量的神仙情侣即将合体演出的消息从演唱会结束那个夜晚就冲上了热搜榜首,各个公司都希望能拿到独家的转播权,所以开出的价格都高的离谱。

作为商人的女儿,虽然乔杉月不会做生意,但这点儿嗅觉还是有的。资本的黑心是无法想象的,如果给了其中一家转播权,开会员才能看的限制估计是避免不了,如果还有刷礼物之类的活动,岂不是会滋生出更多的隐形消费。即使对方提出分账他们也不想赚这个钱,毕竟从去年开始冰演都是会做官方dvd的,定价也并不昂贵,很多学生粉丝或者无法到现场的人都是买碟来看。

光碟的一半收入羽生结弦也会拿去做公益,钱款的走向是开诚布公的,算是他和粉丝为社会做的一点贡献。

衡量再三,两人还是决定不给转播权,公平起见,日本媒体也一视同仁。

在周边产品的设计上,羽生结弦认为前几年的黑白短袖和毛巾都不该再投入使用了。正当他头疼得重新寻找设计师定版的时候,一旁默默弹琴的乔杉月举起手表示她有办法。

赵雨衍在半夜接到跨洋电话时还以为是发小吵架了来哭诉的,她的丸子头上还插了根木棍,软尺挂在脖子上,明显是还在熬夜做衣服,不修边幅的样子乐坏了乔杉月。

“不是吧,你俩要把这活给我?”

“你不是做成衣的吗?这个难度又不大,我们主要想提高面料的舒适性和版型,让可穿性高一些。还有到时候有件演出服得你来帮我做,cos服对我来说都有点不合适,还原度不够高。”

“行吧…你别说我上个季度确实还设计了好些街头风的短袖,那我就接下这个委托了哦。”

“行,那你画完图就来这边确认样衣吧,面料肯定得从这边找好做加工。”

“我知道,订好机票告诉你。”

“成,那仙台见。”

工作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每天都能看到对方的日子对于两人来说是这段时间最幸福的事了。因为新节目的编排,伊藤聪美老师自然就得制作新的考斯滕。黑色是金木服饰的主色调,而羽生结弦认为要加入赫子在上半身的设计中。四条鲜红色的不规则长纹紧紧包裹住黑色的面料,再惯例的镶嵌了很多黑红色钻石上去。

要不是旋风小陀螺的转速太快,她甚至都想让他带上假发高度还原一次。

乔杉月陪男朋友进行第一次试衣时一直捂嘴惊呼太帅了,伊藤聪美微笑着看两人说笑,感慨道:“以前由美女士陪同的时候和现在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呢,杉月小姐既漂亮工作能力还这么强,羽生君真是好福气啊。”

这样的话最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羽生结弦自己也觉得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妈妈作为保护伞陪伴了这么多年,而现在这个重任转移到了月酱身上。就连菊地爷爷来看他时也说有心爱的人了就是不一样。

月酱处理工作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从和各个赞助商接洽的时候就展示出了她在商业上敏锐的判断力和对待合同条款的严谨,谈起分成格注意事项起来头头是道。干练帅气的像是在职场上打拼了很多年的老手g甚至还主动拉着他复盘去年出现纰漏的部分。至于上海场馆的核对问题自然也是她一手包办的,从场馆座位到使用时间以及周边售卖点一应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么看来,月酱似乎才是策划人啊,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一个人能在这方面充当后盾。她甚至比自己还要细心,就连短片都帮他剪了新的。

啧,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尼酱要准备两个节目很辛苦,所以这些事就由我来做。而且并不是很复杂的工作啊,都有个现成的构架摆在那儿了,只用做一些调整就能直接用,没有很累的。”

练完《saturn》的羽生结弦来到场边休息,乔杉月适时的从包里掏出氨基酸果冻扔过去。

因为最近训练量加大的缘故,三餐饮食在妈妈的照顾和女朋友的监督下顿顿吃够量,总觉得…腹肌和人鱼线更明显了呢。

看男朋友吃的慢吞吞,乔杉月抱着笔记本欲言又止:“尼酱,那个真的不好吃吧…”她之前好奇尝过一次,只一口她就失去表情管理并立马递给男朋友了。

嗯,奇奇怪怪的味道。

“习惯了也就还好。”

对他来说,史上最美味的是妈妈和月酱做的饭,这是无法超越的。

说起超越,总觉得妈妈把月酱挂在嘴边的次数比他还多了,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谁能不喜欢月酱呢。昨天晚上还专门到他房间里说:“你不能什么事儿都让月酱操心啊,好不容易胖回来一点别又瘦回去了。”

“妈妈,我都知道的。”

“现在都8月了,月酱一整年都没怎么休息过。结弦,要学会疼人啊,知道吗?”

“嗯,我都知道的。”

“你去陪月酱住也没关系的,虽然离得近,但她晚上一个人住万一会害怕呢?就是你搬过去的话保护措施得做好。”

提起这茬,羽生结弦不可避免的闹了个大红脸,“妈,你别…”

“好好好我知道,就是提醒一下嘛。真是的,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迟早也是要当爸爸的人啊。”

乔杉月租住的公寓离羽生家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达。洗完澡将头发吹到半干,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润喉的梨汁,乔杉月晃晃悠悠回了房间。刚坐下,她那粘人老哥就打电话过来了。

“哥。”

“你要唱《unravel》?”

“对啊,已经练了好久了。”

“我在群里听了你录的demo,这个改编难度会不会太大了点?两分左右那几个长音和副歌的强混咬字我听着都疼。”

“啊…疼就对了嘛,这歌要表达的就是痛到极致的嘶吼啊。我这两年不也上了很多课呢吗,虽然十几岁那会儿嗓子伤了些,但腔体这些还是越练越好的,唱法也还算科学不至于倒嗓。哥你放心嘛。”

“你这歌难度改成这样,羽生的节目也很难吧?”

“嗯,本来是只准备这一个新节目的话倒还好,体力也算能分配均匀。但是他想用《saturn》再编排个新的节目,这下训练量就加大了,我就有点头疼。席琳老师编的《unravel》观赏性确实很高,但跳跃难度大,步法也很紧凑。我看着都累…”

“他那一身伤才养好了一年多,别又出问题了。劝劝他呢?没用?”

“没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有多倔。我这儿练歌练的热火朝天的,他自然也想和我一起努力。最近由美阿姨做的饭都在帮他增肌,我每天也在陪他锻炼加强体力。训练的时候也有姐姐或者理疗师陪着,所以就还好吧,先这样练着,我包里每天都背着各种维生素营养剂督促他吃呢,应该能行。”

“……”

郑源成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行吧,你俩都注意着点,别搞出事儿了。”

“嗯,我知道。”

“行,那挂了。”

挂掉电话,乔杉月和乐队老师发line沟通明天的录音事宜。虽然冰演是要唱live,但就凭她家男朋友每天要合乐无数次的强度看,还是给个正规的录音室版本让他练比较好。不然每天唱上个几十遍她也撑不到演出那天就要进医院了。

两日后,乔杉月独自前往东京录歌,第一天要录所有乐器的部分,这次有幸能请到日本顶级的几位乐手老师和她一起完成制作。宿海老师的神之手弹起吉他来着实让人叹为观止,特别是中段的魔鬼指法,看得她肃然起敬好,

她不该站着听而是该跪下膜拜。

到仙台已经快一个月了,彼此也磨合的也越来越好,高斌还经常在群里吃醋搞得她哭笑不得,哄了半天才勉强哄好。

真是的,在家要哄男朋友,在群里还得哄哥哥。

她真是付出了好多。

但,只身呆在录音棚的第二天,她想对天咆哮,并质问一遍自己为什么要它改成这样?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unravel,真的,好难唱啊!!

“动けない动けない

动けない动けない

动けない动けないよ”

唱完一轮可以把天灵盖掀翻连续强混咬字,乔杉月疲惫的扶墙,不是她夸张,她真的很少体会唱到缺氧的感觉。而外面的录音师瞠目结舌,茶险些洒在桌上,属实是被这位传说中的音乐制作人狠狠惊艳了一把。

“杉月小姐的头腔共鸣真是要人命了啊…”

说一句毁天灭地的高音不为过吧?

“不好意思。”调整过来的乔杉月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请再来一次好吗?刚刚那版胸腔比例少了一些,听起来还不够痛。”

录音师:够痛了够痛了,dna都要动了,下一秒就想说错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我了。他的中二之魂都要熊熊燃烧了啊喂!

“好的。”

录制完毕后,耳机往头上一戴,乔杉月进入了谁都莫挨我的高度集中状态。她还想连夜赶回去看男朋友训练呢,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样,昨天姐姐发消息说他这两天练习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和自己视频时还在强撑精神,笑眯眯的背后明明是无止尽的疲惫。

实在是容易让人担心的羽生大人啊。

从15:00到21:40,接近六个小时,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混音处理,之后的母带可以拿回家再做了。告别这两日陪伴她工作的录音师和各位乐手,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十点半左右她上了车返回仙台。

为了安全起见,夜路的高速不能开的太快,到达冰场附近时已经是接近三点了。乔杉月晃了晃迷糊的脑袋试图清醒些许,缓缓走进冰场,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练习《unravel》的地狱级的编排步伐。

她默默来到场边,静静地看。一曲终结,他朝自己挥挥手,苍白的脸庞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夏夜虽有晚风,却仍旧炎热不已。胸前的训练服湿了大片,蓬松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一滴一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坠。

他插着腰,似乎在回忆刚刚的动作。

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从那双涣散到失去焦点的眼睛吧,明亮的灯光照进去也无法将它点亮。左腿踉跄了一下,乔杉月心中一紧,接着,她看到他的眼皮懒懒的眨了两下,下一秒,那道身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如同破碎的蝴蝶,一点点往下坠,无力又绝望。那一刻乔杉月才知道人类的爆发力是无穷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用飞一般的速度冲过去的。

不能摔到头,脑海里只有这五个字。

她死死的环住那人的腰,右手下意识垫在他的脑后。

重重的一声,两人倒在寒冷刺骨的冰面上。

咔。

手腕连着手背又冷又痛,几乎失去直觉,可她顾不上自己。瞥见爱人不停起伏的胸口和无意识张大嘴试图吸取更多氧气的动作,她慌乱的掏出哮喘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药递到他嘴边。

“结弦,结弦。”

他似乎还有一丝意识,努力的吸取阀中的药物。半梦半醒间,他听到牙齿发颤的碰撞声和抑制不住的哭腔。

“姐姐,你在哪儿?结弦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