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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搅乱

“你昨日醉酒,这些是家公做的,命我端来给你。”顾耀林惜字如金,急于撇清自己的解释着。

说罢,他侧过身子,端着东西穿过赵离,进了房间。

他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了,洛悠悠在房内,他便一直不进去,等到了现在。

这么好,还亲自上门服务?

赵离挑眉一笑,收回抬起准备接托盘的手,跟在顾耀林身后进去了。偏偏进去后,她又故意嘴贱多余问道:“父亲怎么不自己来?还要麻烦你。”

顾耀林眸光一闪,放下托盘的手重重一压,惹得托盘与桌面接触时,发出一声闷响,“那你麻烦家公就好意思了?”

这女的什么意思?麻烦二字简直让人不快。

咋地又生气了呢?而且从这话中,赵离还愣是品出了一丝‘不孝女’的责怪意思来了?

行吧,猫既炸毛了,她认错态度必须要诚恳,“好好,错了错了,这样一说,好像真是麻烦自家相公比较合适。”

赵离劣根性作祟,口无遮拦,说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可自家相公几个字落进顾耀林耳中,却似是平地惊雷,轰得他心头一热,眸底的冷清都碎了一角,透出一种羞恼的窘迫。

怕被赵离发现,他只好赶紧转移话头道:“快吃,我好收走。”

赵离刚想坐下开吃,突然想到,“呀,没洗漱呢,我去去就来。”

说着,她转身小跑出去,到厨房小院子那边接水洗漱去了。

等赵离清洗一番,神清气爽走回房间,路过房间雅厅微微洞开的窗户,她漫不经心往里面看了一眼,尔后瞬间一愣,呆呆站住了脚。

只见房内,端坐在桌边顾耀林挽起袖子,修长无暇手握着勺子,轻轻搅拌,微微低头吹气,吹散了热粥滚烫的热气。

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细致地就像在对待多么重要的事情般。

赵离看着,一颗心仿佛随着顾耀林搅拌的手,荡起阵阵波澜,遂凝成滔天大浪,幻化成急促的心跳。

那些热气就像是被顾耀林吹进了她心里,使她整颗心都暖烘烘的发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只收回视线往前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喃喃,“顾耀林,你偏招惹我这个细节控干嘛呀!我要是栽给你了,你这辈子可就砸我手里了,这样你多惨啊,为了你自己,以后可千万别让我看到这类似场景了。行吗?”

话音消散,赵离已走至房门口,进去前,她故意弄出声响,还故意高声提醒道:“我回来啦!”

房内可是个傲娇鬼,定是不想让她发现他做了什么。

唉,她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果然,赵离进去后,顾耀林已背部挺直,正襟危坐,表情冷淡到有些刻意,故作抱怨道:“慢吞吞的,粥都要凉了。”

见他这样,赵离心上就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的很。

她只能掩饰的笑了一下,坐下乖巧喝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十一坊内,二楼雅间。

赵离坐在棋盘前,随手拨弄着棋子,百般聊赖。

时不时还回头看一下身后紧闭的房门,估摸着大少爷贺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别是贵人事忙,都忘了她在这里等着他了。今日她来,是为了了却与十一坊合作之事。

又过了一会,才响起了房门打开的声音,赵离转头起身,看到得却是罗曲。

罗曲见她,拱手简单行了个礼,“赵姑娘,公子很快就到,你再稍等片刻。”

“好的,无碍。”赵离回礼接话,又问:“今日十一坊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不然以贺栖的修养,断不会让客人等这么久。他这人虽嘴上不饶人,可在礼节上却不会让人诟病。

此话中深意,赵离不明说,罗曲也知道。

“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罗曲轻笑,“关乎林管事。之前赵姑娘在林管事那里受了那么大的冤枉和委屈,公子因出于自己的考虑,让赵姑娘生生憋下这口气,现如今,终于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说罢,罗曲心中暗暗叹气,他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就连公子都已和陆家撕破脸,现在自然也不用留着这个第八坊派来,想搅黄十一坊营生的卧底——林管事了。

也是可笑,自家公子不争不抢,早早摆足了纨绔子弟,扶不起的阿斗状态,游离于主家的生意之外,从不参与主家争斗,只求自由随性过完这一生。

此次与主家家主对赌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不得不与第八坊竞争,不想哪怕第八坊资历营收都远在十一坊之上,公子本就难以取胜的情况下,主家那群人还是使出这种肮脏手段,借着林管事意图暗暗重创十一坊生意,力求公子没有一丝取胜的机会。

贺栖接着道:“公子已将林管事革职,即日便将林管事押解回京,等回了京都,主家陆家先和林管事清算完私事,私事处理干净后,陆家就会将林管事送入公堂,让林管事为设计陷害赵姑娘的事情,付出早该付出的代价。”

当初林管事陷害赵离之时,自家公子刚查出林管事卧底这层身份,赌局又正在进行,贸然行动拆穿林管事,也不知后面第八坊那边还会再安插什么人,使什么手段。

自家公子只能选择放长线钓大鱼,敌人在明面总比在暗处好,故而才留下了林管事,知道现在才处理。

幸亏,对赌结局公子不仅赢了,而且赢得漂亮。

可惜,公子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赵离眉心微蹙,“什么代价?”

说来赵离对林管事的确厌恶,也很是希望她吃个苦头,狠狠摔上一跤,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有心想要让林管事付出性命。

她不介意林管事自此穷困潦倒,但对于人命,她还是有底线的。

这不是圣母,是她对自我人格的坚守。

而她也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哼,你倒是好心。”

贺栖人还未见,声音已传了进来,很快,他出现在门口,目光凛凛看向罗曲,“就你多事,此事我以珍藏之棋盘致歉,和她已清算清楚,林管事之事,何须和她说。”

罗曲无奈苦笑,不敢辩驳,“公子说的是,我这就退下。”

能怎么办啊,他不多嘴,就他公子这别扭傲娇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和赵姑娘把话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