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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杖打五十

顾耀俞忍不住骂到,一想到之前自己瞎了眼,竟然跟这种人有婚约,他就头皮发麻,喉头一阵作呕。

“洪静!休得胡言!”赵离低吼一声,“老状师在此,发生了什么,她都亲眼目睹,你狡辩不了的!”

老状师一脸正气的说:“亭主大人,确实是洪氏绑了赵家的男人,企图非礼,罪大恶极!若说受伤,也是赵家男人先挨了洪氏的打。世上哪有因为坏人有伤就把认罪的罪证否了的?衙门里遇到恶贯满盈,拒不认罪的人,都还免不了用刑以求真相大白,亭主大人,望你明断是非!”

柳光正左耳进右耳,心想着老东西真烦,于是朝洪静使眼色,“老状师素来一言九鼎,洪静,难道真是你做了这种不堪的事情?”

洪静当即磕头喊冤,“绝无此事!亭主大人,老状师肯定是被这些人诓骗了!我身上的伤就是赵离那贱娘皮找人给我打的,打我的那个人还被赵离包庇不知所踪呢。后面又逼我认罪,把我脸打成了这样,难道还不是屈打成招?”

“我府中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他们还清楚看到,分明就是顾耀俞主动凑上来找的我。”

“是啊,亭主大人。确实是顾耀俞不知廉耻的来找我们妻主,也是这个恶棍赵离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我们妻主……”

“是啊,家主说的没错!”

洪静此话一出,跪在堂前的梁晓晓和几个家仆,顿时点头称是,为洪静的诬告做证。

“当时被打被绑的人是我吧?老状师,我才是受害者。”洪静继续掰扯。

老状师脸色难看,亭主明摆着是想包庇洪静,就算她拿出再多的证据,也没办法阻止她们将黑的说成白的。

她心中恶心不已,却又奈何不了。

“顾耀俞分明是仗着之前与我有情,才来我府中邀我与他苟合,我不愿与这人尽可妇的荡夫为舞,他就伙同赵离一群人故意构陷我……”

“洪静,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赵离打断了洪静,快压不住自己的暴怒,差点就冲了上去。

顾耀俞脸上已无一丝血色,慌慌张张的说道,“不,不是的……我没有勾引她……”

“洪静,你不得好死!!”顾耀霆和楚尘都恨不得上去杀了洪静。

“放肆!公堂之上,口出狂言,来人!给我狠狠掌她的嘴!”柳光正眼中凶光毕露,当即找到发难的机会,立刻指使着两旁的衙役上去压赵离。

洪静在一旁煽风点火,“亭主大人,你看看,在这里她都敢说这种话,可想而知私底下她有多怨恨我,恨不得搞死我。”

赵离被衙役压住,老状师连忙求情,“亭主大人,公堂之上,你来我往发生口角很正常,洪氏也是嘴巴不干净,我觉得没必要这样。”

“她这是威胁恐吓!再说了,我又没说错,顾耀俞本来就是人尽可妇的荡——”话没说完,洪静被打倒在地,嘴边溢出了血迹。

赵离动作太快,衙役都没抓住她,她冲上去压着洪静一阵狂揍。

今日有柳光正给洪静兜底,她不可能拿洪静怎么样了,甚至最后被治罪的人还会变成她,既然这样,她还顾忌什么?

这一刻,柳光正也成了赵离的敌人。

一群衙役终于后知后觉的上来拉她,洪静鬼哭狼嚎,脸立即青肿成了猪头,哭叫着让柳光正为自己做主。

“离君!”楚尘急忙叫到。

“妻主!”顾耀霆要冲上来帮忙了。

顾耀俞的眼眶已经红了,“妻主......”

赵离喝住他们,“别过来!”

事情闹成这样,她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不能再牵扯他们了。

人心险恶,是她过于自信,以为握着证物证人就可挑战官商勾结,可却忘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实在太天真了,现在的她,弱小到让人随手就可捏死。

柳光正喜闻乐见,顿时气焰嚣张道,“赵离冒犯公堂,来啊,当众行凶,给我乱棍将其打死!”

老状师神色一惊,“亭主大人,万万不可,就算赵家主有不对的地方,但可罪不至死啊。”

赵离这一冲动,连老状师都保不住她了。

衙役不管老状师说什么,上来就对赵离乱棍招呼,赵离身手敏捷的躲闪着,还是挨了一闷棍,踉跄地往前扑倒。

就在局势混乱的时候,匆匆赶来的穆玉喝住了在场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她身边带了几个人匆匆走进来,看了一眼坐在高堂之上的柳光正,“怎么?亭主大人这是要动私刑?屈打成招吗?”

赵离被穆玉扶了过来,顾家兄弟和楚尘赶紧冲上来围着赵离,查看她有没有事。

柳光正看了穆玉一眼,神色一凛,怎么会是她?

“穆玉,你来作甚?”柳光正有点忌惮。

这个人背景神秘,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穆玉来镇上才三四年,也不知是何身份,来了清水镇以后,凭着茶叶粮草的生意,快速跻身镇上财力势力最拔尖的人。柳光正当时刚当上亭主,穆玉财大势大,于是她有意拉拢过穆玉,想从穆玉身上捞点油水,但反被穆玉嘲讽了一番。

柳光正吃瘪,自然要搞穆玉,可她用打压诬陷的手段对付穆玉,却没一次得手,最后想杀了穆玉也没成功;后面却是她在府门前遭遇了死亡威胁,差点死于一支利箭之下。

同时,之前她贪赃枉法办过的一些案子都被人写出来,当街散播了好一阵子。

因此她还被知县找去质问了一番,差点丢了官职,幸亏她县上的靠山,知县身边的二把手——县丞保了她。

那时柳光正虽不能确定那些是不是穆玉做的,但她还是及时收手了。

不招惹穆玉后,柳光正的那些麻烦也就没有了。

根据这些,柳光正断定那些事都是穆玉做的,便更加不敢再招惹穆玉。

“自然是来作证,我证明就是洪氏绑了顾三公子,囚禁、暴力胁迫,意图不轨未遂。望大人明察。”穆玉掷地有声。

赵离心中一暖,很是感激穆玉,一次次的挺身相助。

柳光正急了,“穆玉,你当晚又不在现场,你乱说什么?”

穆玉护着赵离做什么?他们之间怎么有交集?

“大人怎么知道我不在?难道是有人早就告诉了大人,当晚都有谁在场?”穆玉冷笑道。

柳光正一噎,她心急,这是露馅了。

公堂之上自是不会有人提起过穆玉,只是之前和洪静在内院商量对付赵离的时候,洪静没提起过晚上穆玉也在。

“胡扯,你不在。”洪静吼道,“亭长大人,你不能凭他的一面之词就怀疑我。”

“你还知道什么叫一面之词?”穆玉嘲讽道:“我看你找的这些奴才才是一面之词吧?家狗护主,所有证言一概不可信!亭主大人不会放着德高望重的老状师和我不信,反而信这一窝勾结的畜生吧?”

此话一出,之前梁晓晓和洪家奴才的证言立马失去了效力。

柳光正无法反驳。

洪静连忙道:“我有证物!”

说着她在袖兜里掏半天,终于掏出一张纸来,“这是顾耀俞昨天来找我苟合前写给我的信,上面写了“洪小姐,唯愿君心似我心”,信上还有他的名字落款。只需要对比笔迹就可以证明是他写的,这足以证明是他故意来勾引我的,绝没有什么绑架囚禁等等一说。”

她藏了这信这么久,没想到居然还有用上的一天。

柳光正眸光一亮,顿时拍板道,“洪静证据确凿,你们休要狡辩。”

顾耀俞慌张摇头,不安地抓住了赵离的衣袖,无力解释道:“不是,这信是几年前的,不是昨天的。”

他是写过这封信,不过那是他们定亲后的那天晚上写的,顾耀俞当时认定了洪静,便在洪静给他写了情书来后,回了一封信。

想不到此刻会成为被洪静颠倒时间,用来诬告他的证据。

赵离回握住顾耀俞的手,“我知道,别怕。”

她眼中闪烁着寒光,看着洪静,口中的话迟迟说不出来。

穆玉帮她开了口:“是啊,洪氏你曾和顾公子有过一段婚约,有这种书信来往很正常。这信是何时写的,现在你们各执一词,亭主大人怕是也难以断定吧。”

赵离想说得正是此话。只是主动将顾耀俞和洪静牵扯在一起,只会让她作呕,实在说不出来。

柳光正跃跃欲试想治罪赵离他们的话,又被穆玉的话压了回去,心中已很烦躁,她都有些忍不住想将穆玉一起办了,可还是过不去心中那个坎。

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暂时惹不起,柳光正门儿清着呢。

只好道:“那按照你说的,今日这案子是断不了了?”

“就看亭主大人想怎么断了?”穆玉意有所指。

柳光正看了洪静一眼,不甘地避开这个话题,“证据不足,此案稍后再审。”

洪静瞳孔睁大,不知为何柳光正要放过赵离他们,她绝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幸好柳光正接下来说:“可赵离当庭打人,强闯民宅,欲行不轨等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必须要为此负责。”

“你想怎么负责?”赵离嗓音低沉。

“放肆,还敢口出狂言?给我狠狠杖打她一百大板,收监发落。”柳光正气急。

穆玉又站了出来,“强闯民宅,欲行不轨又是哪一出?是我陪赵大夫去拜访的洪氏,那我是不是也是私闯民宅,欲行不轨了?晚上进去救人,老状师也在,老状师也是私闯民宅,欲行不轨了?”

柳光正已有些气急败坏,“穆玉!你别太过分!那我亲眼看到她打人,公然行凶,冒犯公堂,你总不能为她辩解了吧?必须杖打五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