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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像是训诫

回家之前,孟芙有偷偷联系过方明莲,求她在爸爸面前给裴晟说些好话。

她一通解释,只为了证明裴晟当初不是有意害她,是误会,是她胆怯后反咬一口。

爸妈都是讲理的人,她相信,只要她把话说明白,他们不会像之前那样憎恨裴晟。她自己的心结正在解开,她希望爸妈也不要总把她过去的痛苦压在现在,他们也应该放下。

其实方明莲在孟自成面前给裴晟说好话,不全是受孟芙所托。

这四年,她是陪在女儿身边最长久的人,自然知道她有多痛苦。严重的时候,她晚上总是惊醒,后半夜完全睡不着,渐渐对安眠药免疫,就得瞪眼到天亮。睡不着,她头很疼,却没办法吃药。

就这样熬着,熬到她愿意步入婚姻。

但很明显,现阶段,裴晟重新出现,她在女儿脸上看到了健康的气色,她甚至愿意出去工作,每天精力充沛。

这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事实。

孟芙身上这些积极的改变,不会是因为一个强奸犯,更像是为了心爱之人。

或许,她就是真的喜欢裴晟,喜欢到明知危险也沉迷。

裴晟进到孟家客厅坐下,孟芙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盯着爸爸。

被孟芙紧张地注视着,孟自成暗自绷了一口气,自然清楚这是她对裴晟的在意。

“之前的事孟芙和我们解释了,你怎么说?”他问裴晟。

后者敛了笑,口吻严肃:“我们结婚了,我没有离婚的打算。她喜欢我,我觉得我们……”

“那你喜欢她吗?”

孟自成直白打断。

裴晟噤声,看向坐在她旁边紧张得眼睫一直颤的孟芙,嗯了一声,“喜欢。”

漂亮又乖巧的女人,谁不喜欢。

孟芙没想到裴晟会坦白回答,她以为他不喜欢她。但理智回笼,她想,他现在只是在帮她搪塞父母,激动的心瞬间冷落几分。

“爸,他是真的喜欢我,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感觉得到。”

当着裴晟的面说谎,孟芙的耳根红成一片,目光不敢有一丝偏离,就怕与他对视上露了怯。

不理她的维护,孟自成继续问裴晟:“你们领证的事,你家里知道吗?”

“知道。”

裴晟口吻带着歉意,“但我爸妈现在还不接受,我之后会做思想工作。”

宁愿和家里作斗争,他也不会放弃孟芙。

这就是裴晟表达出来的意思。

听了这么久,方明莲最在意的问题只有一个:“你坐了四年牢,你不狠孟芙?”

闻言,裴晟一时没有出声。

现在最紧张的人是孟芙,她比谁都在意这个答案。这是她平时不敢问的话题,她朦胧感知得到,他恨她,但又没那么恨她。

“恨过。”

裴晟突然牵起孟芙发凉的手,安抚般揉了揉她手指,语气沉缓:“但我是个比她高大有力气的男人,只要她中途有一丝不愿意,我的行为就是强迫。我认罚,我应该被教育。”

孟芙心跳加快,她不想让裴晟当众谈论这个话题,哪怕对方是她的父母。

她一直都知道,那件事错不在他。

但他现在认了错,好像他顽劣不堪,行迹混账。

“爸,我不是说了嘛,不是他的问题,您能别问了吗。”孟芙直白的维护足够说明很多问题,孟自成无声叹息,只能认栽。

方明莲适时出来打圆场,“先吃饭吧,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把这些事情暂且放一放。”

起身,孟芙来到孟自成身边,低声解释:“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马上二十七岁了,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他不是坏人,你们以后能不能正视他?”

蹲在沙发旁,她姿态放低,几乎就是在恳求父亲网开一面。

孟自成拉着她的胳膊,带她起来,一边往餐厅走,耐心嘱咐:“你长点心,别被人骗了。”

“我有什么可骗的……”

孟芙自嘲一笑,她一没裴晟有钱,二没裴晟社会地位高,身败名裂更是轮不到她,她没什么值得他骗的。

要是身体,他也早就得到,她真想不到哪里值得裴晟花费心思。

见他们走向餐厅,方明莲对裴晟说道,“孟芙这四年过得并不惬意,如果你真想对她做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太狠心。她现在认定了你,我们劝不住。”

他们都知道,正常人不会心无芥蒂的重新接受孟芙,裴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闻言,裴晟淡淡一笑,“阿姨,您说笑了。”

……

席间,孟自成叫人开了两瓶白酒。

见到那熟悉的酒名,孟芙伸手就要拦,“爸,他不喝这个的。”

而且,白酒真的很难喝,她有经验。

但他的手被裴晟一把拉下,他轻声解释:“不常喝,但可以喝。”

孟自成嘴角勾起弧度,倒了两杯酒。

裴晟自是晚辈,先敬名义上的岳父,不知不觉已经改了口:“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孟芙。”

他的笑说不上什么感觉,给人一种邪气。

举杯回礼,孟自成同他前后仰头一饮而下。

辛辣酒液滑过喉咙,裴晟眉心微敛,强压着胃里的灼烧感,表情尽量表现得自然。

孟自成又把酒杯满上,这回敬裴晟,“孟芙喜欢你,从昨天就一直给你说好话。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拿感情的事欺负她。”

“爸……”

孟芙不想让家人总是强调她喜欢裴晟。

闻言,裴晟当众表态,语态真挚:“当然,我只会更爱她。”

在一旁坐着,孟芙都要被裴晟的好演技骗到,他真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当着她爸妈的面和她表白。可偏偏她清楚,这是她事先特意嘱咐过的帮助,要他帮她在家人面前表现得恩爱一些。

……

一顿饭他们喝了太多的酒,孟自成习惯喝白酒,下桌时没什么醉意。但裴晟不行,他很少沾白酒,一下喝了这么多,头昏脑涨,脚下步伐都虚浮。

孟芙只能先扶他上楼休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进到自己的卧室,孟芙把裴晟扶到床上。他还没有完全醉倒,只是头晕。

仰面躺下,他拉扯着颈口的领带,嗓音模糊:“老婆,勒脖子……”

他已经好几天没这么喊过她,孟芙一愣,脱掉拖鞋,跪坐在他面前,给他解领带。

“难受吗?”知道喝多了白酒有多不舒服,她有点心疼,“我给你倒点水?”

裴晟摇头,眼尾挂着浓重笑意,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到身前。

毫无防备,孟芙倒在他身上,双手撑在自己与他胸膛之间,眼神惶然,气息一下就乱了。

看着她迅速涨红的脸蛋,裴晟大掌从她腰上下移,抚弄着裙摆下挺翘的屁股,抬手重重打了一巴掌。

像是训诫,他语气低沉:“喜欢我这种话,怎么总和别人说?”

“……”

孟芙隐忍着叫声,红晕蔓延过脸颊,氤透脖颈,温度滚烫灼人。她埋头在他胸前,下意识躲闪。

她不说话,裴晟揉起她被打红的臀肉,嗓音染着醉意,更为暗哑:“以后和我说,记住了吗?”

“——嗯。”

孟芙红着脸点头,缩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