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之再能视物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眼前突然一览无余的躯体漂亮青涩,白皙而健美,柏栩川两周来的节食健身显然起到了很好的成效。
更要命的是,柏栩川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贺衍之脱了衣服还要穿上,眼神有些不满,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开始解皮带扣——
贺衍之眼皮开始跳,他试图制止:“等等,事情不是你想到的那样——”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对方想的是怎样,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是那样?
然而语言是不可能阻止相当坚定的柏栩川的,他大概觉得这个环境:卧室,直径两米的厚软垫,颜值绝赞的极品美男,这个组合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他很亏。
总之他反手关上门,从他那极具个性的破洞牛仔裤里走出来,三两步跨到贺衍之身前,推——
没推动。
再推——
还是没推动。
再再推——
他被反作用力震得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迷茫地看着对方。
柏栩川:……
青年头顶冒出一连串省略号。
贺衍之叹气。
可爱是真的有点可爱,难对付也是真的很难对付。
他从衣柜里找出件居家穿的袍子,强行给拒绝穿衣服的年轻人套上,在搏斗中倔强地给柏栩川扣上十二个扣子。
柏栩川委屈极了。
贺衍之拉着年轻人回到客厅,把他按回沙发上,小声训:“坐好别动。”
他自己猫着腰,从抽屉里找出药箱,棉签沾了双氧水,给对方仍然微肿的额角消毒,然后上药。
大概是不熟练的缘故,柏栩川疼得直吸气。
他平时是没有这么娇气的,也很能忍疼,眼下却一点不顺心就要闹出来,态度完全不一样。
换个人也许会觉得讨厌,不过贺衍之却觉得挺新奇,也挺有趣。
他唇角微勾,把棉签丢进垃圾篓,撑着下巴端详额角涂上难看的药水,扁着嘴非常难过的柏栩川,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你朋友说你喝完酒就变成这样,只认脸——”贺衍之打量着柏栩川那张祸水脸,提出一个十分哲学的问题,“那你照镜子怎么办?”
柏栩川茫然。
贺衍之却起劲了,抚掌:“对啊,要不来试试。”
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醉酒的青年,试图观察他的反应。
柏栩川盯着手机屏,眼神逐渐从迷茫到专注,他缓缓伸出手,想从贺衍之手里拿过手机。
原来真的有用啊,贺衍之心想。
他再纵容这个年轻人,也不好让他随便摆弄自己的手机,于是关了屏幕收了起来。
柏栩川盯着他。
贺衍之道:“玩你自己的。”
于是郑重把柏栩川刚刚进行行为艺术时从裤子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还给他,面部识别解锁,开前置。
柏栩川拿过手机,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会自拍。
……他似乎真的被自己的美色吸引,沉迷于吸自己而不可自拔。
贺衍之本来是想支开他稍微处理一下其他人的消息。
结果柏栩川动静特别大,他老忍不住去看,看着看着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