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你敢!”虞清澜因为痛苦而气若游丝,她咬牙切齿喊道:“你胆敢如此……我就跟你和离!”
不论是大齐还是其他国的史上还没有皇后要跟皇帝和离的,即便和离也该是皇帝废后才对。
齐睿实在是再没勇气进去看自己心爱的女人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他站在窗下,嗓音嘶哑:“听话,澜澜。你若熬过去……朕都依你。”
我瞬间热了眼眶,忍了一夜的情绪几乎在此刻便要汹涌澎湃涌出来。
虞清澜终是不舍得这个孩子的,可刚刚她与齐睿说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后面痛苦的低吟又说了什么听不太清,然而齐睿却是打定了主意要保虞清澜不要孩子。他坐在春儿跟另外一个宫人刚刚搬来的椅子上,疲倦地阖上眼眸。
“要不,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吧。”我吸了吸鼻子将涌上眼眶的液体尽数憋了回去,“天色已经很晚了,这边有我跟小玥儿看着呢。”
齐睿缓缓摇头:“不,澜澜一个人在这儿会害怕。”
那个仗剑天涯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的虞清澜天不怕地不怕,连天子都想揍,说离开皇宫不做妃子了就不做妃子了。可在齐睿眼中,她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而已。
我不是个很爱多愁善感的人,可如今却是心口窝堵的难受。
不过须臾白千夜便带着陆琉璃来了。陆琉璃不会武功,几乎是被施展轻功的白千夜一路拎着后脖领子来到皇宫,把他放下来的时候脸颊憋的通红。
前一刻还疲倦地甚是沧桑的齐睿,听到陆琉璃好不容易挨了地猛咳的声音猛地站起来。
“陆太医……”
“皇上不必多说,微臣在路上的时候便知道了。”陆琉璃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儿来,微微颔首行了个礼,“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微臣这就去看看皇后娘娘。”
陆琉璃的神色难得严肃,不用齐睿多说便立即进门去给虞清澜诊脉,淡漠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不多时,那些束手无策几乎没帮上什么忙的太医们全都被赶了出来,只留下栀子跟芍药打下手。
“皇上,陆太医资历尚浅,怎可独自一人给皇后娘娘看病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医捶胸顿足,语气悲切仿佛陆琉璃进去之后虞清澜便会彻底没救了一般。
我看了眼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陆琉璃身上的齐睿,呵斥道:“那这位大人是有法子救皇后娘娘了?”
老太医尴尬地杵在原地,“回公主的话,老臣的确是没有法子,可陆大人也未必……”
“既然是无能之辈,又有何资格站在这儿指责别人。”我冷下脸来,“耽误了皇后娘娘的病,你承担的起吗?”
之前我也原本是担心的,白日的时候便一直想着白琰的事连带着竟也怀疑起虞景熙与陆琉璃来,钻了牛角尖里,怎么倒忘了虞清澜虽然是齐睿的皇后爱着齐睿,却也是虞景熙的妹妹。
即便陆琉璃再怎么不轻易出诊,亦或是投靠了齐鸢,然而看在虞景熙的面子上他也绝对会尽力的。
那位老太医涨红了脸哑口无言。唇瓣动了动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最终只低着头与其他的那些低声议论的大人们站在一起,等待陆琉璃出来。
“墨染昨日在金銮殿让段恪丢了二十万的兵权,而这些兵权归了阮寂。齐鸢大抵是记恨上了墨染阮寂,以及他们背后的虞景熙。”齐睿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是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已经平静了许多的齐睿脸色阴沉十分吓人,幽深的眼眸深不可测。
我立即便明白过来,虞清澜怕是只是齐鸢给虞景熙警告的牺牲品。
我不想有任何的斗争,也不想跟齐鸢争来争去。本来有血缘关系的就不多,而齐鸢却是将为数不多的也要折去。
若说之前齐睿对齐鸢或多或少心里有愧有让她几分,可是这回齐鸢却是彻底将他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