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气成这样?”他不过才是出去了一趟而已。
陆川一想到刚才在金家所发生的一切,他就难以咽下这口闷气,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果然还是这样令人生厌:“金畔那个老东西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经商多年,而他也没有少做这种违背道义之事,所以他当然能够理解他为何会这样做,扪心自问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从没有靠过卑鄙的手段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他有这个实力,用正大光明的方法拿到一切,而他却跟自己完全不同。
这么多年了,他的阴险程度越发的恶毒了,居然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夺取那块地,他真是想钱想疯了。
陆永洁虽然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但他从来不会去否认,但金畔那个男人就不一样了,他总是杀了人还装出一副无辜模样,骗了外界的人,不过他们才不会被他给骗了的:“正常的事,您也该知道那个老家伙这么多年的为人品行了,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看到他们就恶心。”
“幸亏这事及时处理好了,不然任由他们胡说八道还不知道会把这件事情传成什么样子呢!”虚惊一场,暂时是稳住了当前的局面,要趁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也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不是喜欢乱说话嘛,那么我们就来一招以牙还牙如何?”陆永洁邪笑一声,陆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儿子的意思,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陆川顿时觉得自己家的孩子也是长大了,会替父亲分担烦恼了,金畔那个老家伙刚才一直吹嘘自己的儿子有多了不起,这有什么,现在那个小子不过就是个贱妾的种罢了,他这个可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所生,身份不知道比他那个高多少倍呢:“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还有那个私了奔的小子,恐怕现在都已经死在外面了吧,这么看起来他恐怕是坏事做尽,所以老年才遭逢突变的,又听说他夫人昏倒了,现在他恐怕也在急头上吧。
陆永洁为人处事刚硬果断,这也是为何会让陆川如此喜欢这个儿子的缘故,而且他做事也十分有原则,从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做出泯灭良心的事情:“就在爹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他们好好品味一下这自作自受的滋味该是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在陆永洁心里,是自己的东西,若是有人窥之,必定让其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但不是自己的,别人就是送到了家门口,他也绝不会瞥一眼的。
他的规矩就算是不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所以外界的人也很欣赏他的这份难得的骨气,不像有些人为了私利就可以做出一切这个世界所唾弃的事情。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愧是流着他老陆家的血脉,果然是够硬气的,不像金家那两个小子,他金畔有两个儿子怎么了,他一个宝贝儿子就能抵了他两个还不止呢。
这么多年下来,永洁这孩子从没有让他失望过,他又怎么会不放心呢:“不会让您失望的。”
“对了,你娘要你回家吃饭,这一次你可不能又找借口出去了。”对于自己的这个夫人,他真是无话可说了,整天儿子长儿子短的,简直就是为了儿子而活的,搞到他这个做丈夫,当爹的人面子全无,可惜他又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让他就喜欢她一个人呢。
他还是很满意的,一个美满的家庭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有时宁愿不去跟他们挣,不过就是念及他的家人,他若是心狠手辣起来,那个金畔早就给他给弄死了。
“知道了。”陆永洁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身体上还是给出了不错的反应,果然他还是那么怕他的娘亲。不过这也难怪了,毕竟他从小到大都被她宠爱着,这种过度的爱让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每次他出去一趟回来,她就跟八辈子没见过他似的,最夸张的是哭得毫无形象,让他多少觉得有些丢人现眼了。
幸好的是她在外面还是顾及脸面的问题,没有做出这种有伤大雅的事情来,不然他恐怕会被她直接给逼疯了的。
看到他一脸吃瘪的模样,陆川这个做父亲的就很想笑,毕竟他很少见到他这露出这样惊恐的模样,也只有在他这位好夫人面前才会如此的吧。
若是让外界的人看到了,恐怕也会忍不住笑起来的。
这边是温情溢溢,另外一边却是焦头烂额。
朱一枫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人,此事关系重大,他不敢自己瞎做决定:“不好了老爷!”
“喊什么喊,成何体统!”金畔刚送走陆川那个小人,好不容易打算喝一口参茶压压惊的,就听到有人高喊不好了,什么不好了,他好得很。
朱一枫觉得这件事情八成就是陆家人干的,他们也太卑鄙了吧:“老爷,真是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金畔顿时就没了喝茶的欲望,心情不好,以至于现在看到朱一枫心里就烦得慌,他最好快点讲完,不然他真的不敢保证不对他出手。
朱一枫简述了一遍:“外面人说那个死了的工人在前几天跟人结怨,被人在小巷子里打了一顿,身上本来就带了一身的伤,所以他的死跟陆家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们还反过来说那个工人是想要讹骗别人的钱财,所以才故意去跟陆家的人起了冲突,就是打算借着这一身伤讹别人一笔横财,哪曾想到最后钱是赚到了,但小命却玩完了。”
“而且说警察也已经开出证明了,工人的尸体上的确有旧伤,所以已经认定了这样的说辞。不过这个结果出来后,陆家照样还是给了补偿费,他们说,毕竟那个工人还是死了,他的家人也需要钱应急,希望这笔钱可以祝他们早日渡过难关。”
“该死的陆川老匹夫!”他上辈子跟他肯定结了不小的梁子,不然这辈子他们怎么可能斗得这么厉害,“做得也真是够绝的!”
码头上做工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不带些伤痕,他们根本就是钻空子,这样的睁眼说瞎话,真是可恶至极!
“老爷,这眼下该怎么办?”警察局都给出证明了,他们如何做才能扳回这一局呢?
金畔不爽道:“你平时主意那么多,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来问我了?”
不过这也正常,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是个会说话的都要被他呛一下。而朱一枫也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大发雷霆,但这样迁怒于他也于事无补,这事情已经出来的,最重要的就是想着如何才能扭转乾坤,化解了这次的危机。
“老爷,这事关重大,小的一个下人平日里也就只算得上是小聪明,遇到大事哪里敢班门弄斧,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这种时候只能做到不要脸,不然这个男人肯定会继续纠缠下去的。
“哼!”听这话,金畔那黝黑如灰的脸色稍微有了点好转,看起来挺满意他的自损,“求人不如求己,我也没有指望你什么。”
朱一枫心里真是有种苦说不出的感觉,既然你一开始就不信任我,那你还屡次三番的那样说,根本就是想要羞辱于他,还有在外面做的那些个肮脏的事情,他一直都瞒着所有的人,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嘱托,他从来都没有想要靠害人来上位的,但外界的人都说他阴险狡诈,做事手段狠毒,他真的很无辜。
这幕后主使人明明就是他金畔,可惜被人骂的人永远就只有他,还有二少爷,看他的眼神里从来都带着一丝的不满,他多少还是了解二少爷的性格,他从心理上排斥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卑职小人,但商业场上不动点手段哪能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只能强迫的情况下做些很不情愿的事情。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这个家里最实在的人就是大少爷了,而他相信这金家若是交给大少爷打理的话肯定也不会差的,只可惜老爷永远看不到这一点,在他眼里,只有听话的木偶才有存在的价值,像大少爷那种有思维的人根本不能被留下来。
他在想,大少爷私奔了也好,起码不用留在这里看他们这些伪善的人,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不就是活在这个世间最根本的愿望嘛,他现在就是得到了。
而他却永远无法得到这样的幸福了,他就是老爷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白面具,所有的白脸都是他来扮演,而他只要躲在背后操作着这一切就好了。
“老爷说的是!”朱一枫只能这样昧着良心的说话,明明自说自话的人一直都是他,为何他要这样的趋炎附势,他已经失去了得到幸福的机会,但他不想连最后的生命也丢了,这个丢了的话,那他真是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