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队长连着好几天跟着罗杰,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如果罗杰是有问题的,那么她每天下了班之后,哪里都没去,就坐上出租车然后去公园,紧接着就莫名地消失。我不是没有想过,或许这是她在知道我们跟踪她所使用的计策。
可是,大家说到底都是在一个局子里共事的。我们连着几天跟着她,她如果没有发现,那么去公园之后在莫名其妙地消失就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如果她发现了,却不质问我们为什么跟踪她,就又有些逻辑上说不通。
所以,我也很是奇怪,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本意是想让队长直接询问罗杰,但是队长却死活不肯。他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并且跟我说已经知道罗杰忽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地方法了。
于是乎,这一次我们跟着罗杰一路来到了公园之后,没等我问,便见队长已然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往下拉扯了一下,像是在拉扯窗帘一般。
随后,一个令人震惊地事情发生了。
我本以为,队长是去扯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但没想到,队长扯下来的那块布,竟然就是我们眼前看到的事物。
坐在后座的罗杰,以及驾驶座上无人的出租车。
“罗杰应该是知道我们在跟踪她,所以她每天特地把车子开到这一块,然后再躲起来。”队长分析道,“随后,因为天色昏暗,这一块到了晚上之后就没有人路过。所以,她即便在这里挂上这么一大块布,也不会有人察觉。”
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听队长又说道:“至于我的跟踪器,她定然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的。但是,这一招随机应变,不得不说耍的不错。”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回过神来问道,“直接抓捕吗?”
队长摆摆手道:“不行,没有证据,你打算怎么抓人?我们现在所有的证据只能是证明,罗杰曾经到过张榕容家里。那么,如果她说她跟张榕容曾经是朋友,为了避嫌,所以闭口不谈她曾经去过的事情。那么,你要怎么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皆大欢喜?”我疑惑道,“这样的话,就说明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啊。”
“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要跟我们打太极?”队长反问道,“如果罗杰没问题,问心无愧的话。那么,我们都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着了,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发怒,来质问我们。即便罗杰脾气好,不恼羞成怒,但至少也应该来问一句为什么吧?可是呢?这几天你看看,她照常上下班,看到我们也跟没事人一样,这是一个没问题的人应该有的反应吗?”
队长这话算是把我给问倒了,若真是如队长说的那样,那么罗杰或许多少还真的有些问题。可是,现如今,无凭无据贸然去问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别说去询问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人家一句话就能怼回来。
“那,队长咱们岂不是拿罗杰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很是无奈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咱们问也问不出名堂,不问的话,这明显就是放跑了一只鱼。”
“咱们最终的大鱼又不是她,你别担心了。”队长无所谓地说道,“根据张榕容的尸检报告来看,张榕容的死亡时间是在七天前的夜里。那段时间,就罗杰而言哪天晚上不是加班到凌晨才回去。所以,张榕容定然不是罗杰杀的。但是,罗杰跟这个案子也是脱不了干系。”
我大概明白了队长话中的意思,不过,既然罗杰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鱼,那便是我们需要找到的饵。
现在,或许才是我们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用再跟着罗杰了。”
第二天一早,队长刚到局子里就被鉴定科的科长给叫走了。
原因是在死者的锁骨处,他们又找到了一枚指纹,让队长拿去系统进行搜索。
但,这一搜索不要紧,可搜索出来的结果却令我们大跌眼镜。
锁骨处的那枚指纹,竟然是已经死掉的赵雪蓉的指纹。
“这,怎么可能呢?”我很是震惊地问道,“队长,这不会是弄错了吧!”
队长摇摇头道:“如果只是指纹弄错了,我还好想一些。毕竟,指纹这个东西是可以弄出指模来的。所以,我并不觉得稀奇。可,令我感到稀奇的是,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些不属于张榕容的血迹。”
“难不成,那些不属于张榕容的血,是来自赵雪蓉的?”我看着队长冲我点头,很是无奈地模样,顿时震惊在了原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可是,赵雪蓉死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在她的尸体上发现很明显的外伤不是吗?如果要抽血的话,要么用针管,要么……”
“这些都不重要。”队长深叹一口气道,“我先跟你说清楚,这些血迹还不是临时被人刻意放上去的。”
我瞬间又疑惑了,不是被人刻意放上去,那是什么意思?
“这么跟你解释吧。人在因为外伤而死的时候,外伤所喷射出来的血液,会因为不同的形式而造成不同的形状。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说血液为喷溅状,或者是其他形状。”队长很是耐心地跟我解释道,“咱们在现场发现的血迹,赵雪蓉的血迹跟张榕容被剥下脸时所造成的血迹形状,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瞬间明白了,队长的意思是,赵雪蓉的血像是跟张榕容的血混为一体一样,已经融入了进去,一滴血里不仅有张榕容的血,还有赵雪蓉的血。
可是,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若是用针管从赵雪蓉的身体里抽出一些血来,保存好,等到张榕容遇害时再将其拿出来,融入进去,倒也不是不可行。
可是,正常情况下,若非懂得医学知识的人,是无法将血液保存的完好无损,宛如刚刚从身体里抽取出来一般。
但是,若非如此的话,那凶手又是如何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