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们认为，田忠之前的纹身图案真的只是左青龙右白虎那般的照片。但是，在我和白梨去工地时，在工地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田忠摆在办公室上的照片。

那上面，他的手臂上纹着的照片，分明就是田明的名字。

可见，他撒了谎。

因此，他便成了头号嫌疑人。但是，我们并没有明确地跟他说。而是请他一家三口，来到法庭上，作证。

这样的话，当着法庭的面，他是跑不掉的，也没有时间可以去工地上解决后续的麻烦。

刘律师照例询问，没有发现异常后，便没有再问什么了。

“辩护方，是否要进行提问？”审判长道。

白梨点点头道：“证人，你们是怎么交易的？”

“交易一共是分两次，第一次是在我和助手去量房的时候，商定好价格，给了一万块现金。然后，那人就销声匿迹了。我以为遇到了诈骗，就报警。后来，大概过了三天左右，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上面没有写寄件人，只有收件人。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剩余的款项。”

“那，你当时是戴着手套清点的钞票，还是徒手清点的？”

白梨这句话问出来，就连我也蒙圈了。

“好端端地，怎么问起这个话来了。”罗睿悄悄地问道，“钞票是怎么清点的，有问题吗？”

我忽然间明白了，白梨为什么问这句话。

“你就等着往后面看吧。”我很是自信地说道，“想来，白梨的心里一定已经有了想法。”

俞朴微愣，仔细想了想之后道：“我没有戴手套清点。”

“那，钱现在是否还在你的家里。”

“在。”

白梨很是满意地笑了，转过头对审判长说道：“审判长，辩护方询问完毕。”

“那么，现在，你的这名证人并不能证明左顺就是无罪的。”刘律师依旧保留他自己的观点道，“别忘了，即便监控录像有问题。但是，当时在门外的清洁工可是能够作证在案发当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入。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那么，被告依旧是有罪的。”

“请问原告辩护人，清洁工是哪一位？”白梨皱眉，她从未听说有清洁工的存在，更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证人。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白梨本想以监控录像为由，从而作为切入点下手。这样的话，两部分不同的监控录像，就可以用来证明在案发当时极有可能有第三个人出入。

但是，现在忽然间冒出一个清洁工的证人，这就让她很是棘手了。

可，没想到，意外来了。

“审判长，我请求新证人上庭作证。”

“允许。”

白梨看向法庭的大门，但却看到旁听席上的田太太站了起来，来到了证人席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梨与我相视一眼，“她不是给我们作证的吗？”

我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先，我和白梨的计划是让田太太与田忠上台作证，然后，从他们的证言里找出漏洞。并且，让他们当庭认罪。

可是，谁知道现在他们竟然成了原告方的证人。而且，还亲自作证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这样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倒也能正中我们的下怀。因为，不管他们是替谁作证。白梨的目标都是他们，所以，本质上并无一二。

只见田太太走上台，在审判长的常规程序下说完自己的姓名和职业后，便带着自信又挑衅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被告席上的左顺。

“原告辩护人，请提问。”审判长道。

刘律师点点头，问道：“你是在左顺的剧组里做清洁工的，对吧。”

“对，没错。”田太太道，“我是在那个剧组里做清洁工，负责的是每一个化妆间，更衣室的清洁。”

“那，案发当时，你都看到了什么？”

田太太很是自信地说道：“我就站在门外，虽说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却听到了不少。”

刘律师仿佛已然获得胜利一样，蔑了一眼白梨，转而继续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在房间里，两个人在吵架。女的也就是死者，在求被告席上的那个人放过她，还说会给他很多钱，说了差不多也就是诸如此类的话。”田太太很是肯定地说道，“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对戏，所以就没有进去看。”

刘律师点点头，转而对审判长道：“审判长，原告方询问完毕。”

审判长扭过头对白梨问道：“辩护方，是否还要继续询问。”

“辩护方，要继续询问。”白梨咬着牙道，“田太太，你说你当时在外面，对吧。”

“对。”

白梨继续问道：“那，你在外面做什么？”

“就是打扫卫生啊！”

“具体一点。”

“就是拖地，擦玻璃什么的。”

白梨立马反驳道：“审判长，这名证人在撒 谎！”

“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是撒谎！”审判长还没有说话，田太太倒是先怒了，“我就是在外头打扫卫生，你凭什么说我是撒谎！”

白梨将案发当时的监控录像打开，指着录像中的场景道：“不论是上半部分，亦或者是下半部分，你都没有出现在画面里。你，又怎么能够说是从头到尾都待在那里！而且，现场还缺少了你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前提是，你真的在那里。”

“什么东西？”田太太也愣住了，“你说，我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你刚刚说你在拖地，擦玻璃什么的，对吧。”白梨冲田太太确认，见她点头后，便继续说道，“但是，根据剧场的工作人员确认，在剧场里，除了摄影棚有玻璃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玻璃。审判长，这是我调来的平面图，请你过目。”

根据白梨所提供的平面图，可以看到在化妆间那一条走廊里并没有任何与玻璃有关的建筑物，若说墙壁是玻璃透明的。但是，在监控视频上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走廊的墙壁并非是玻璃制成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擦拭玻璃这么一说。

“而且，你还说你在拖地。那么，你的工具呢？不说有桶，但是拖把呢？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你又怎么能够证明，当时你就是在走廊里工作。”白梨继续追问道，“田太太，我再跟你声明一遍，作伪证故意隐瞒事实，是要接受法律惩罚的！”

“哦，我想起来了！”田太太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道，“我中途去了一趟厕所，拖把这些东西都是在厕所放着的。我刚回去把拖把放好，就听见他们说出事了。”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