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依子还撑得住。我家小妮子跟我灵魂绑定,如果现在丢下你倒是不担心赛斯他们的问题,就怕你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迷宫机关。
还有就是,依子想要追查一下这些血烛异变的问题,这和我自己的目的有关,所以还请不要介意。”曲芸说着又伸出手去摸了摸蒂尔的脑袋,如果一幕被蒂尔的同学看到一定会惊掉一地眼球。
她就像一只自力更生的野猫,从不许人碰自己的。其他人若是敢如此亲近恐怕就直接被火球糊脸了。
几人继续前行,没走多远便陆续听到了吟唱咒文的声音。吟诵连绵不绝,显然不是一道法术的咒语,而是某种需要长时间咏唱逐步进行的仪式。
到了此时,曲芸终于可以分辨出前方走廊尽头房间中的景象。那是一个圆形的石室,六七层楼高,看起来像是贯穿了迷宫的多层。正中是一座网球场大小的祭台,两个模糊的人形正站在祭台正中。
一路走来时曲芸几人始终是高度紧张的,因为越靠近尽头的房间,空中悬浮的血烛数量也就越多。到最后贴近房间门口的地方,半空中密密麻麻的血烛已经达到了晃眼的程度,远超血烛堡任何一间教室内的数量。
幸好刚才一战破坏掉所有攻击它们的血烛后,剩下的这些便像是用光了共享的能量一样再没有出手攻击过她们。曲芸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血烛再有异动就二话不说逃回血烛堡去拉龙女姐姐来开路了。
时刻警戒着这些随时可能暴起发难的血烛,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最终,她们总算是未受阻挡地穿过了房间大门,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这是一间被数千枚血烛照亮到灯火通明的大殿,在漆黑的索福克勒斯迷宫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一处灯塔。
房间四周有各种壁画,而正中华丽的石质祭坛上立着一根高大的石质逆十字架,达努被十分残忍地钉在上面。
她的双手交叠高悬头顶,一枚血钉穿过她的一双掌心将之固定。而双脚则被打开,左右分别钉在逆十字靠下位置横开的双臂上。
可以看到从双手双脚被血钉贯穿的伤口处达努的鲜血浸透身上的褐色法袍流了一地,倒也远未及致命的地步。通常来讲,被钉上十字架的人要经受两三天的折磨才会死去。
令曲芸在意的是,这摊血迹与祭坛隐隐感应,连她这不是血族的魔法师都可以感受到那澎湃的血能。而更古怪的是,这血能并非来自于积聚在祭坛上的鲜血,而像是来自祭坛本身。
这座精美到不像话的祭坛,恐怕是一件品阶高得可怕的魔法物品。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艾德娜捂嘴轻呼。
而与此同时,蒂尔则是把仇恨的目光落在了祭坛上的另一人身上。他不是赛斯,而是那个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
这人手持一个卷轴,照着上面所写对着逆十字架上的达努念诵着咒语。满头是汗,贼溜溜的一双小眼睛不时往来人这边瞟。
很显然,他不想或不能打断吟唱咒文,在心中祈祷着来人的迟疑。负值的演技自然被曲芸一眼洞穿他的小算盘。
“打断他,先别杀。”曲芸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只一瞬间,在所有人都尚未反应之前这个小个子男生就被按倒在地上,脖子上架着精金战斧。小个儿男生能感受到后颈的重量,就好像康斯妮一松手他的脑袋就会被斧身的自重砍下来一样。
“你……你们不能这样,如果伤害我的话你们会被血烛堡永久驱逐的!”男生色厉内荏地喊道,身体抖得像中了搅拌咒一样。
“你是白痴么?把我们的朋友弄成这样时你怎么不担心开除的事情?这里是血烛堡?”
曲芸不懈地揶揄着,目光却在房间内四处打量,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依子就问你一句话,老实回答,留你一条小命。赛斯在哪?”
小个儿男生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咬着牙答道:“我也不知道,他给了我这卷咒文卷轴,说是完成仪式前绝对不可以停下来,然后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朋友,这一切都是赛斯做的!”
对于男生的答案,曲芸不置可否的不予理会,转而对身边的三人道:“咱们先把达努放下来紧急处理一下伤口……蒂尔!别用手碰那三枚血钉,那上面有着麻烦的附魔。
小妮子……你就别掺和治疗的事情了。不,应该说请你以后务必再也不要尝试任何医疗活动。去把这货带出去,你应该有办法问出他所有知道的事情吧?”
“不!你答应我的!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男生被康斯妮拎着束腰将整个人提了起来,惊恐地哀嚎着。
“是啊,依子给过你机会,然而你选择了放弃。你是想说赛斯一个人有办法把她钉成这个样子,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以他那点法力可以轻易用魔法摆布另一位法师的身体?”
康斯妮不管这些,既然曲芸已经发话,这货就注定被她拎出去了。康斯妮的手段对于两个女孩而言可能有些太过刺激,所以曲芸希望她出去动手。
然而在她们开始照顾达努后,门口持续传来的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惨嚎还是让艾德娜抖成鹌鹑。
“la-leido”
在两人扶住达努的身体后,曲芸用二环魔法【力场】将钉住她的三枚血钉抽离出来,拉至面前然后收入徽章空间中,整个过程没有触碰到这些东西。
与此同时,没有康斯妮添乱的情况下两个女孩也很快处理好了达努的伤势。血被止住了,但手脚被贯穿的伤势十分严重,显然不是几人能在这里做什么的程度。
达努的意识始终所以半清醒的状态,只是因为剧痛和失血而神情恍惚。
在蒂尔的怀里,她浑身微弱地抖动着,似是在无力的抽起。始终低着头将脸埋在蒂尔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