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的嘴唇鲜红,像是抹了新鲜的血液,伊淮垂下头,低低的吻住了他的唇。
先生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但当这个梦突然给了自己实现的机会,伊淮终是没有忍受住诱惑。
陈立果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场迷乱的梦境。
梦境中的他好像是一团可怜的橡皮泥,被人搓圆揉扁随意折腾,最后他都被折腾出了一点意识,浑浑噩噩的叫着不要。
折腾他的人动作稍微顿了顿,然后毫不留情的继续着……
最后陈立果感觉自己处于醒来和昏迷之间,神志已经完全不清醒了,他睁开眼睛,却也只能看到黑暗,眼角溢出的泪水,将蒙住眼睛的黑布打湿,他含糊的叫着一个名字,然而等到他彻底清醒,却忘记他到底叫了谁。
陈立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散了架似得。
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还带着红痕的手腕,哑哑的叫了声:“统儿。”
系统没说话。
陈立果又叫了好几声,系统才幽幽道:“咋了。”
陈立果咳嗽着说:“喝、喝太多,断片了。”
系统说:“然后呢?”
陈立果遗憾说:“然后……没爽到。”整个晚上脑袋都晕的快要爆炸,虽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上也都是痕迹,可是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系统说:“所以?”
陈立果难过的说:“所以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系统:“这就是你以后可以出去鬼混的理由?”
陈立果没想到系统一下子识破了他的计划,他叹了口气,道:“万一沈煜城就因此改变了性向呢,我们要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嘛。”
系统说:“等会儿,我金刚经下好了。”
陈立果疑惑道:“下好了?你把之前的删了?”
系统觉得自己的灵魂里全是玻璃渣,刺的他真是鲜血淋漓,到底为什么他会以为到了这个世界,陈立果就能不去乱搞男男关系,认认真真的养孩子——不过话说回来,陈立果的确是在认真养孩子,但是接下来的剧情系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
系统说:“好了。”
陈立果说:“你咋这么没精打采的?”
系统心想我昨天晚上又看了一晚上的马赛克,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还要兴高采烈的和你说宝贝早安吗?
陈立果慢吞吞的穿了衣服,又慢吞吞的出了屋子,一下楼居然看到伊淮坐在酒吧里,面前摆了不少酒瓶子。
陈立果心中一紧,装作若无其事的叫了声:“小淮。”
伊淮一抬头,道:“先生。”
陈立果嘴唇破损,颈项手腕之上也都是暧昧的痕迹,他慢慢的朝着伊淮走过去,道:“回家。”
“先生。”伊淮哽咽着,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立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的让伊淮血液冻结——他颤声道:“先生。”
“回家。”陈立果的神情很是疲惫,他似乎不想再和伊淮多说,先抬步往外走去。
伊淮跟在陈立果的身后,握起拳头的那只手指甲几乎就要陷入肉里。
坐在车上,二人间的气氛十分怪异。
陈立果遭遇了这种他最厌恶的事情,还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看到了,想来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伊淮也沉默着,他的嘴唇几乎快要被自己咬出血来。
陈立果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伊淮坐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陈立果穿着衣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下走。
“安格斯呢。”陈立果说,“给我查他在哪儿。”
伊淮低低道:“我查了,他早上就出了国……”
陈立果直接把面前的茶几掀了,他冷冷道:“废物。”
伊淮这是第一次看见陈立果在他面前发火,然而他在心悸之余,竟是想到了昨晚那无边的艳色。
他想到陈立果白皙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唇,和难耐的不断扭动的身体。伊淮慢慢的跪到了一片玻璃渣上,他说:“先生,罚我吧。”
陈立果冷漠的看着伊淮,他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伊淮低低道:“早上七点。”言下之意,便是一切都已结束了。
陈立果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耳根子居然有些红,他咬牙道:“他去的哪个国家。”
伊淮道:“n国。”
n国,那就没办法了,那边是安格斯的家乡,就算是陈立果,手也没有长到那个地步。
陈立果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他说:“起来吧。”
尹怀不动。
“我叫你滚起来!”陈立果一脚踹在了伊淮的腿上——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烦躁。
伊淮还是不动,陈立果穿的是拖鞋,踹在他身上是一点不疼。不但如此,陈立果踹过去的时候,伊淮还注意到他的脚踝乃至于圆润的脚趾上都有一些暧昧的红痕——正如他渴求的那般,从头到尾。由内而外,他都拥有了他梦中才敢奢望的人。
陈立果冷冷道:“你要跪就跪,别起来了。”他说完,直接转身上了楼。
伊淮跪了足足半天,才从地上起来,起来的原因还是沈又菱回来了,看到一地狼藉和跪在地上的伊淮赶紧去问陈立果沈出了什么事。
陈立果也没理沈又菱,只是道:“我叫他起来,他自己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吧。”
沈又菱跑到楼下,对着伊淮道:“尹哥,你把腿跪坏了,怎么保护爸爸啊。”
伊淮这才慢慢的站起来,他的膝盖上已经是一片血红。
沈又菱问出了什么事,两个人都缄默。最后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生气了,道:“你们两个就是别扭,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就好了。”
说出来?伊淮心中只能苦笑,若是真的说出来,他怕是会被先生一枪毙了。
第77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六)
屋子里拉着黑色窗帘也没开灯,明明是白天,里面却昏暗一片。
一个男人裸着上身坐在床边抽烟,口中吐出的烟雾,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他的表情是那般的严肃,严肃的好像在思考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
许久的沉默之后,陈立果先开了口,他道:“统儿啊。”
系统没吭声。
陈立果说:“我怎么觉着,昨天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