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府和城中都戒严的时候去绑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答应好吧。
这不仅是冒险了,而是没把命当一回事,试想一下,不管是楚府的侍卫和家丁,还是官差都不是好对付的,如今客栈中只剩下他们七个兄弟,如果遇到危险,那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想一想家中的妻儿,几人真舍不得死。
柴老大面目越来越狰狞道:“那李城寒不是个好东西,先前那一群绑楚晋寒的匪寇就是他们的人,没想到,堂堂李丞相居然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这一次他们还想故技重施,既然李城寒没把我们兄弟的性命当一回事,那咱们何必遵守当初的约定。”
虽说是刀尖上舔血讨生活,但有活命的机会,谁不想活着。
更何况,楚家和他们无冤无仇的。
柴七这个时候才胆怯道:“我在城中打探,听到了很多关于楚家的事,楚家并不像李城寒同我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是奸商,相反城中的人都夸奖楚家是大善人,听闻不久前皇上还赏赐了匾额,楚家不仅帮助流离失所的难民,还帮人修桥铺路,帮助那些贫穷的人家,布施也经常做,是大善之家。”
他们以前离安阳城很远,关于楚家的事并不清楚。
关于楚家的一切都是李城寒告诉他们的。
实际上,几人这几日在城中游走,都听到了关于楚家的事,起初大家都不信,但安阳城中就没有说楚家不好的,说不信,也只是自己麻痹自己罢了。
柴七见大家不说话继续道:“大哥,我们当初干这行是因为憎恨那些剥削贫苦人家的员外,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义举,李丞相不是好人,咱们不能同流合污啊,不然真抓了楚家的人,让李家的计谋脱身,咱们就真的洗不清了。”
他年纪小,但也不是是非不分,虽说和匪寇差不多,但他也未曾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来。
柴七的话说到了柴老大的心坎上,柴老大目光一沉,越发不想干这件事了。
想了想道:“继续等下去对我们不利,迟早会引起官差的怀疑,今晚傍晚时分,趁着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咱们突围出去,老七你身上没有纹身,莫要同我们一起,剩下的兄弟咱们在前面开道,老七你趁乱离开,不要去同安小镇,直接回我们村子,让大家躲一躲,我们不管突围成功还是失败,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村子。”
柴七有些害怕,担心道:“那我怎么知道哥哥们是否安全。”
柴老大眼神黯然,但很快闪过一丝坚决:“这一次我们被李城寒耍了,这一口气我咽不下去。”
其余几人也都一口同声,都表示咽不下这口气。
柴老大道:“柴七你带着所有银子回去,这一次你必须听话。”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也想要保全柴七,让一行人不至于枉死。
傍晚时分。
楚府听到了最新消息,一群人突围出城,发生了打斗,对方死了一人,重伤了两人,逃走了三人。
这个消息可以说很振奋人心,特别紧绷了一天的楚府,所有人都轻松了。
隋大人晚上的时候急急忙忙过来,脸色不是很好道:“被擒住的两人,其中一人已经死了,还剩下一个我们保证只要他招供就会放他,他才说出是被李城寒给害了。”
于是把李城寒欺骗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旋即道:“李城寒就在不远的同安小镇中,但想要抓他不行,没有足够的证据,暂时不知道招供是不是真的,所以在我没有彻查安阳城之前,你们还是莫要出府,他们似乎也忌惮楚家这么多侍卫家丁,还是府中安全,李城寒那边我会派人去监视。”
就在此刻,站在一旁的红莲主动道:“我想去监视李城寒。”
黑莲受伤严重,她内心一直不好受,李城寒也是作恶多端,她不想看到这种坏人逍遥法外。
郭香荷拒绝道:“监视人这种事还是让伯伯的人去。”她是害怕红莲做傻事。
她知道红莲和黑莲关系好,两人情同姐妹,黑莲这一次受伤严重,红莲一直愧疚,责备当初怎么没有跟着黑莲一起去,如今知道幕后凶手是李城寒,她就担心红莲做傻事。
楚晋寒也道:“让伯伯的人去吧,楚府最近也需要人手,谁知道那李城寒会不会有别的准备,倘若有别的手段呢?你不在谁保护少夫人。”
红莲还想说什么,隋大人道:“我的人监视最好不过,你还是留下保护香荷。”
见不能离开,红莲很颓废的退下。
整个楚府比起之前沉闷的气氛,要稍微好些了,但郭香荷还是不允许吴雪儿她们出去,在李城寒没走之前,她们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是整个楚府都要接受挑战的时候了,楚家这一次是安全还是万劫不复,都靠这几日了。
楚晋寒毫不犹豫把这一次八王爷给的信鸽拿出来,写了一封信后放走了鸽子。
这里的事情自然要通知八王爷,而具体怎么做,就得看八皇子的了。
城外的破庙中。
逃走的柴老大三人面目中多了一丝悲戚,预感到了逃走会死人,但没想到折损了一半。
想到这件事对李城寒的记恨就越厉害。
若不是李城寒故意隐瞒,他的兄弟一个都不用死。
越想越气,篝火燃烧着,整个小庙除了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整个空间都是安静的。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李城寒这混小子让我们折损了十几个兄弟,十几个生死兄弟啊。”一个大老爷们此刻也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另外两人默不作声,过了好大一会,柴十三才道:“我见小七趁着人群慌乱的时候离开了,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柴老大面色一沉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李城寒欺骗了我们,才让兄弟们折损这么多,那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不杀了他,我难解心头之恨。”
想到死的兄弟,就一阵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