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对方是认识自己已过世的母亲,也难怪如此,但从对方的眼神和话语中不难看出对方与自己母亲关系并不一般,只是他们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又发生过什么事?他茫然不知。他记忆中的母亲很少有效果,恨只恨那时的自己少不更事,让母亲为自己多次垂泪,若是能回到过去,自己绝对会抛开一切事母,但过去的事始终都过去了,很多事错过了便没法回头。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便是他现在心情的最好写照。
左云继续道:白露可否让我看看呢?
夏歌茫然地将断剑拔出,递到对方手中,他现在整个人都陷入对母亲的思念和回忆中去。
左云接过白露,伸手摩砂着仅余小半截的剑身,眼中哀伤之色更甚,自语道:剑断了,你是否已不在人世?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你的一颦一笑,我恨我自己当初没有鼓足勇气将你留下来,以至于让你遭遇那些悲惨之事,我现在活得更像是行尸走肉,每日都在对你的思念之中渡过。
夏歌将思绪从对母亲的缅怀中拉出,轻声道:母亲从未跟我提起过你,但她在临去的时候却说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惜没有等到。他已听出左云对自己母亲是如何的情深,也终于知道母亲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是谁了,但这一刻已来的太晚了。
左云失声道:她在等我?
夏歌茫然道:我不知母亲是否在等你,但我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期待和希望。
一定是在等我!左云左手握在断剑上,喃喃道:我怎么那么笨?她肯定早就原谅我了!而我却一直没有胆子去找她!他说话间手已不知不觉地握住断剑剑身收紧,剑锋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板上,他却恍如未觉,可见他手上的痛苦已不足他内心痛苦的万分之一。
夏歌无言以对,他虽然可以看出对方对自己母亲的情深,也可以看出对方内心中的后悔,但这毕竟是他们上一代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资格插嘴和劝解,能开解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瑞德不知何时已走出房间,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片沉寂无声。
左云深深吸了口气,被割伤的左手闪出光芒,鲜血止住后,又将白露擦拭一遍,递还给夏歌,勉强笑道:刚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倒是让你见笑了!
夏歌摇了摇头。他很想问左右和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若是对方愿意说,那迟早会说的。
左右站起身子,脸上已恢复了平静,道:你还未说你到帝都究竟何事?
夏歌道:想必左前辈能看出我此时源种已散,我正是因为此事来帝都找罗伊德医治的,能否成功我也不太清楚。他再次改口,将左大哥换成了左前辈,也表示他相信左云的话,更承认了左云曾是他母亲的故人。
左云苦笑道:还是叫我左大哥吧!我们各交各的。稍顿续道:你的源种是否被人击散的?究竟是谁能够在不伤到你性命的同时又击碎你的源种,此人一定相当可怕!
夏歌响起当时的情况,若不是白露替自己挡下大部分源种之力,恐怕自己早已变成一具尸体了,而现在这把断剑又让自己认识了母亲以前的故人,唉!自己定要找个机会修复白露才是。苦笑道:他叫摩度,是血族的大巫师,他的强大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轻轻一击,便将白露击碎,也将我的源种击散。
左云显然也听过这人,叹气道:能在他的手下活命,你已算是命大了。不过只要留得命在,总有超过他的那一天,罗伊德这个人我倒是与他有几分交情,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我联系他之后在通知你,不然你这样去的话恐怕会不得其门而入,毕竟每天要见他的人实在太多。
夏歌想起自己怀中还有虎疾托自己带给罗伊德的东西,仅凭此点对方便不得不见自己,但这也只能算是下策,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对方反感,更何况左云的话也让他无法拒绝,好在自己还有时间,多等等也是无妨。心中一动,道:左前辈认识虎疾前辈么?
虎疾?左云一怔,随即笑道: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我们以前还是一起历险的战友哩!你怎么认识他?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样?
夏歌低头道:虎疾前辈为了救我,力战血族战士而死。
左云呆了呆,摇头苦笑道:这个老头,竟然说死就死?他语气轻松,但仍可叫人听出他语气中的伤感与苦涩,也能听出他与虎疾的交情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