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之初专心的盯着篝火,没有再看怜惜一眼。
两人谁都不说话,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光照在怜惜的脸上,她的小脸渐渐的红扑扑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怜惜看着已经烤干的湿衣服,打破沉默询问道。
澜之初倚在一棵树下,看了眼不远处穿着自己衣服的小女人。宽大的衣服包裹着她,越发显得她娇小玲珑,红扑扑的脸蛋,一双眼睛灵动不已。竟有一种迷醉人的味道。
“天亮再走。”澜之初说道。
“为什么?”怜惜问道,离朝都城池并不远,干嘛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澜之初悠然的声音传来,怜惜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是,算什么帐?
“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要不告诉我一下?”怜惜心虚的捏了捏手指,抱着脸说道。
澜之初脸色一拉。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你就说吧,想要我怎么样?”怜惜看到某男的脸色又是一变,连忙摆手说道。
澜之初看着一脸急急的怜惜,不禁皱眉,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自己体内为什么多了一股内力吗?”沉思半响,澜之初才开口问道。
怜惜一愣。体内的内力?
在她的记忆里,山野长大的左曦怜天生就有一股蛮力,只是这股蛮力对左曦怜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在她穿越过来之后,一直以为这股力量是左曦怜天生带来的,如今澜之初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左曦怜那是天生的蛮力,也仅仅只是蛮力而已,不足以徒手甩飞一头七八百斤的大黑牛,而且如果只是蛮力,也不可能在她发作起来的时候在体内自行运转。
所以说,这股内力是她来到朝都之后才开始改变的,那么为什么会改变?联想到澜之初的纠缠、他说的小池潭发生的事情,怜惜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想明白的怜惜瞪大了眼。
澜之初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怜惜的猜想。
原来自己是抢了人家的内力啊?怜惜脑袋乱糟糟,她一直以为是左曦怜把澜之初怎么样了,原来只是抢了他的内力……
“只是抢了你一点内力嘛,别这么小气……”怜惜嘟囔道,“现在你功夫还不是那么高嘛……”
“只是抢了一点内力?”澜之初眯起眼,一股危险气息敞露无疑。
怜惜连忙摇头,“不不不,抢了你的内力是我不对,可是不能因为这个你就杀了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自己还抢了别人东西,怜惜也变得有点心虚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澜之初。
澜之初看着怜惜古灵精怪的小脸,和那天小池潭里一脸木然的女人,两张完全一样的脸,但为什么给他感觉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若不是那天她突然出现,自己也不会走火入魔,而且知晓了自己秘密的女人,怎么可能还继续留在世上?当时他转醒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杀了这个女人。
然而……
澜之初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天怜惜坐在自己腿上的柔软触觉,和小手按在自己胸膛上的温暖。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襟,不可否认的是,对于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是越来越下不了杀手了!
或许也是因为那天,她误打误撞之下也救了自己吧。澜之初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现如今皇帝有意将她许给令安歌,那么自己的秘密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想到这里,澜之初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说我要不要杀你?”
怜惜愣住了。她突然想起朝都里关于澜之初的传言,传言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身体羸弱,不会武功,有天赋才学经营起怜惜书院,却迷途于女色,自甘堕落……
但是怜惜知道,实际上澜之初不仅会武功,还是个高手。那么他为什么要隐瞒?他还有多少秘密不为人知?如果被皇帝知道他与传闻的不一样,会有什么后果?如今他的秘密被自己撞破,他怎么可能不会杀了自己?
恍然大悟的怜惜更是头疼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谁愿意去碰这个大炸弹?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体内的这个内力,只希望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怜惜欲哭无泪,“但是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揭发你的。”
“你说不会我就相信你?”澜之初哼到,“何况,令安歌是你能掌控的吗?”
怜惜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澜之初那么在意自己的婚事了,尤其对令安歌更是充满提防,她想起令安歌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竟也理解澜之初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她也为此付出自己的小命啊。
“那你说怎么办吧?”怜惜举手老老实实的说道,“只要你不要动不动就取我小命,我愿意全力支持你、配合你。”
澜之初眯着眼看着怜惜好一会,才满意的点头说道,“很好,记住你这句话。”
怜惜连忙点头,“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话说清楚了,可以回去了吧?
“不行。”澜之初一口拒绝。
“为什么?”怜惜愕然。
澜之初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怜惜见状立即警惕的紧紧拉住衣服。这家伙,不会兽性大发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
怜惜一脸狐疑,但是澜之初说完竟闭起了眼睛,靠在树上睡了起来,她只好闭起嘴巴,话多不如话少,话少不如话好,如今是自己处于劣势,她还没蠢笨到去叽叽喳喳问个没完,要是不小心哪句话又惹到他,后悔都来不及。
只是……这要怎么睡?怜惜四处看看,最近的树下靠着澜之初,她不敢过去,只好认命的抱起膝盖,将脸埋在膝盖里发起呆来。好吧,就算是自己替左曦怜还债吧,也就通宵一个晚上而已,以前考试看书又不是没通宵过……
这么想着,怜惜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听着微微的鼾声传来,澜之初倏然睁开眼睛,看着篝火边脸埋在膝盖里的女人,这女人,心怎么那么大?她就对自己那么放心?澜之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眼看怜惜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澜之初鬼使神差般竟然迅疾无比的一跃过去,在怜惜歪向地面的那一瞬间接住了她。
熟睡的小女人眉头皱了皱,竟然往他怀里蹭了蹭,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死睡。
澜之初已经彻底无语了,面对怜惜熟睡的毫无防备的脸庞,他竟没有推开她,只是身体有些僵硬的别开脸去。
似乎嫌弃某男太僵硬,怜惜竟在睡梦中伸手捏了捏澜之初的胸膛,嘟囔了一句,澜之初如同被电击一般,恨不得把某个得寸进尺的小女人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