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夏初晓都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间的桌前。
没有怀孕,她还乐呵呵地把自己吃胖了一圈。
宝宝没有被害,而是根本不曾有过。一直以来她都对着个不存在的东西献爱心。
夏初晓没做好怀孕的心理准备的时候,人家告诉她她怀孕了,后来她终于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后,人家又告诉她没有怀孕。
人生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曲折迂回?
夏初晓把珩珩抱在怀里,这家伙不愧是野兔,生存适应能力好,来到这里之后也能自个儿找地方打洞入住。它住在夏初晓房间后面不远处的一座假山里,经常蹦过来夏初晓这儿玩,今天被她抓住搂了一下午。
晚餐夏初晓也没什么心思吃,秋霜不解,又唠唠叨叨劝了几句,秋霜说什么夏初晓都没听进去。她只是呆呆地坐着,夜幕降临也浑然不知。
直到掌灯时分,秋霜走进来点亮了烛台,又让王嬷嬷把热好的饭菜布上。为了防止她唠叨,夏初晓还是把怀里的珩珩交给她带走,然后食不知味地用膳了。饭菜没吃多少,夏初晓就让王嬷嬷撤下去了。
想来想去,才勉强算是劝慰了自己,没有孩子就没有吧,这里处处是陷阱,爹又不疼,不曾来总好过来了又被害了。
难过完后,不得不好好地整理一下头绪,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初晓拿出那张纸,那字迹她当然是不识得的。药效三个月,那么说药是三个月前下的。
夏初晓脑海中出现各种自己吃喝时候的片段,忽然猛地忆起了最后一次见言以庭,言以庭让她敬了他一杯酒,这个举动有些怪异,而且夏初晓喝完酒之后总感觉他笑得有点阴,一定是那杯酒有问题。
如果言以庭把药涂在杯沿上,夏初晓就这样喝下去了,残留的酒液里也不会有药,夏初晓当时使用银簪试探残留的酒液是试探不出来的,更何况药也不一定是毒药。
不用说,一定是他了!
虽然那次夏初晓和言以骁的艳事并不一定是他所为,但也是给了他一个契机,借这件事发挥,从夏初晓的肚子下手,便能顺理成章地把她送到楚王府来。
当然,他还要一个助力,才能在到一定的时机后把夏初晓“怀孕”的事公诸于众。因为夏初晓当时只是个下等的宫女,就是生病也不能请太医的,所以,言以庭要一个人为夏初晓请太医。放眼整个皇宫,唯一有可能这样做的就是言以晨了。别说夏初晓救过他,就是只是认识他,甚至不认识,他那么单纯善良的孩子也不会见夏初晓晕倒却不理不睬的。
再加上,言以晨的母亲温德妃是眼下最得宠的妃子,不仅能时常见到皇帝,而且说话也是会被皇帝放在心上的。那么言以庭只要让言以晨遇见夏初晓就可以了。
想必那时候林公公让夏初晓去太学府刷漆也是个阴谋,那桶油漆肯定有问题。
夏初晓丝毫不怀疑言以庭就是远离皇宫也能掌控皇宫里的事,哪位王爷在宫里都可能有自己的势力。
好你个言以庭,这样一来,你就好像完全脱身事外了。现在惹事上身的是我,没有怀孕,这岂不又是欺君之罪?
夏初晓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