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简所站的出口的地方,便是正对着寝宫院子的地方。
院子就这么大点儿,疯离会被囚禁在哪里?
此时安简已经换上了,麻子的丑陋皮囊,想着,如果被发现了,至少还有元宝奶娘的职务可以脱身。
安简进了院子,现在院子中央大树下面,静静的立着,思考着,一眼望去,除了一棵大的枫树和三两座寝宫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以前这里她住过半年,并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密道。
起风了吗?只听得枫树沙沙做响,从头顶往下吹来一阵清风。
一片金黄色的枫树叶摇摇晃晃的从上缓缓落下。
安简眸子突然犀利起来,余光扫视一周。
墙角平静躺着的树叶渣子,敞开的窗户安静的开着。
这些东西纹丝不动,唯独她周围一米的范围是有风的。
安简的耳朵动了动,眼皮子上抬,同时伸手,食指和中指,两指夹住了正落下来的一片树叶。
与此同时,安简灌注内力于两只指腹之间的叶片上,将夹住的叶片朝着原路返回。
叶片如一锋利的刀片直直的朝着浓密的树顶而去。
叶片刚出,安简踮起脚尖,飞旋身体往上。
一跃上了树干上,单手囚住树干,借力使力,稳稳的坐在了树干上面。
同时另一只手伸向了茂盛树叶里的一抹黑色暗影,快准狠。
“呜呜呜”。
茂盛叶子里传来了哼唧的声音,果真和她预料中的一样,里面藏着人。
安简紧紧的掐住将暗影的脖子,将其从树叶的遮挡下拉了出来。
阳光照耀下,一副面孔下带着一个铁制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安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记忆里没有一个戴面具的人。
她松开面具人的脖子,改握紧面具人的胳膊,带着面具人从枫树上,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后,安简直接抽出了自己发髻上的桃木簪子对准面具人的脖子。
安简头上很多尖锐的银制的簪子,而她却偏偏选中了这个桃木簪子是有原因。
最近她碰到了太多的妖魔鬼怪,先是使用幻术的木子,然后又是用移魂大法的秦蓁,这些心术不正的人。
多亏了疯离给她的簪子,想必这簪子是桃木做的可以镇邪的缘故吧。
而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判断不清楚是人类还是异类,所以用桃木簪子是最安全保险的,虽不没有其他材质的簪子锋利,但是既可以镇邪又可以当做武器。
“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
“我是这宫殿里的婢女,负责清理和打扫的工作”,面具人解释着,颤抖的臂膀,她是害怕的,更多的是还是意外,意外安简使用轻功飞到树上来将她抓下来。
但是安简却不认为这人是在害怕,刚才那么好的枫树都上去了,首先功夫是不不错的。
“打扫的?轻功不错!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前几天来也没见到你,忽悠小孩子么?”,安简冷声道。
“因为长的丑陋,我不敢出来,我并不会什么轻功,只是闲来无事会爬树而已,刚才见院子来人了,这个时候应该不皇上或者小太子,所以我才躲树上的”,面具女解释了一堆。
安简并没有兴趣,但是觉得这人可以利用利用。
“这里有没有隐蔽的藏住人的地方?”,安简问向面具女。
面具女摇了摇头。
“既然你是这里的奴婢,总该知道这里最重要的东西吧,不要有所隐瞒,我的簪子是不长眼睛的”,安简继续问着,不由加重了簪子的力道,
看着老老实实,说话都有些结巴的面具女,应答,“奴婢不知道什么隐蔽的地方,却知道这里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藏人”。
如此容易说出口了,不知道是真的害怕她手里的簪子还是假装全盘托出另有目的,安简可不认为,这个面具女是个善类。
“带路!”,二话不说的安简推了把面具女。
面具女在前面带路,安简跟着。
她被带到了曾经居住过的寝宫。
寝宫里,布局没变,一尘不染,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整个宫殿最宝贵的地方就在那大箱子里,不知道能不能藏人”,面具女指了指梳妆台下放着的一个大箱子。
疯离在这箱子里?目测箱子的容积,安简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她过去,俯身摸了摸箱子上面,没有灰尘,是被经常使用的,巷子上已经被上锁了。
“每次看到这个箱子都被皇上小心翼翼的收藏着,这箱子里是整个禁宫最重要的东西了,只不过这钥匙被皇上小心收着,我没有”,面具女重复着。
钥匙?安简摸了摸腰间收起来的一串钥匙,是木子给她的一串钥匙。
上面有好几把锁匙,安简挨个挨个的试着。
齿轮的温和,咔嚓一声,有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安简谨慎的打开了箱子。
宣纸,一叠叠的宣纸平躺在上面,安简摊平开宣纸。
用毛笔写的简体汉字还有一排排公正的英文字母,旁边的一叠宣纸上全是画着的设计图,服饰设计图,小小的角落里躺着一小块石头。
安简平静的拿起那块石头,果真是那块人头像的石头。
这里面都是她的东西,全是她的东西。
安简宁愿什么都没看到过,宁愿她没有这把钥匙,宁愿她永远都打不开这个箱子。
“这里面都是皇上最珍贵的东西,每每皇上下早朝都会来这屋子,一呆就是一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抱着箱子,奴婢偶尔还能听到皇上哭泣的声音”,面具女对着安简停滞的动作,解释着。
安简扯起嘴角笑了,笑的极其轻盈,表情上没有多大起伏,箱子很大,她又平静的翻开箱子最底层的东西。
一张素净的手帕,上面刺绣着两只鸳鸯,捏捏曲曲的鸳鸯,倒更像是两只鸭子,恐怕世上没有比这鸳鸯更丑的鸳鸯了,手帕边角有落款。
安简指腹来回抚摸着绣的毛毛糙糙的落款,因为落款是她名字,一个简单的简字,粗糙的手工,很明显连颜色都刺错了。
这是她第一次刺绣,还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