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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争吵

两日之后,绯烟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的倦意,周身乏力,发现她周围的景象一概都不熟悉。

“将军,你醒了?”一直守护在绯烟身旁的几十个士兵双眼也布满了血丝,虽然如此,但是见到绯烟睁眼的一刻,仿佛也见到了希望。

“我怎么了?”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绯烟才放下心来,沙哑着嗓子问道,身旁的士兵马上递过来一杯清茶,绯烟接过润了润喉咙,“这是哪里?”

“南疆,将军你被人下了毒,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该死的南疆,既然将军你已经清醒过来了,我们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士兵们提起南疆表示满腹怨恨。

话说完,绯烟的脑海中也涌现出了两天前的事情,尤其是她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抹奸笑的笑容,如此看来,她被人下毒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魏宪在背后搞鬼了。

“你们说的是,这次是我鲁莽了,我们马上回北国!”绯烟也不愿意在南疆多做停留,况且身体除了乏累,也并没有感到其它不适了。

士兵们听了绯烟要回北国的话这才喜笑颜开,这么些天愁眉苦脸紧皱的眉头才疏散开来。

当即便收拾了东西,走出了寝殿之中,没想到寝殿之外,几位南疆的长老也是早早地守候在门口,看上去也是疲惫不堪,一下子老了几岁。

寝殿们突然被推开,长老们一怔,迎了上去,见到绯烟安全无事地下地行走才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将军没事就好!”

“让开,我们现在立刻就回北国!”士兵把迎上来的长老们横手拦住。

长老们疑惑不解道,“这毒才刚刚解开,为何这么着急就要回北国?”

绯烟不语,视线盯上几位长老带走皱纹的脸庞,知道他们眼睛中透露出来的神色是真心担心自己的。

可是,她也的确不宜久留了。“哼,我们还不离开,等着被你们南疆人再陷害吗?”绯烟的士兵率先开口,讽刺道,“我怕我们再待一日,就要被你们南疆人害死了!”

“哟,这话怎么说,”忽而之间,又一魁梧的身形走了过来,鼻头冷哼一声,对士兵的言论极其不屑一顾,“什么叫做被我们南疆人陷害,你说话可要拿出证据啊!”

来人正是魏宪。

“那杯酒不正是铁打的证据了吗!”士兵们并不因此而畏惧。反而嘲讽道,“难道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你!”魏宪冷了眼眸,恨不得一刀把士兵的舌头给割下来!

旁边几名长老又愧疚又懊恼,都只能在一旁垂首,缄口不言。

“我相信我中毒不是南疆人害的,”绯烟淡定地开口,“南疆人是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算你识相!”魏宪唇角得意地上扬,眉眼之间尽是对绯烟的讥笑。

绯烟对魏宪的行为嗤之以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可是你不是南疆人,所以我没有必要相信你。”

“你什么意思?”魏宪抓了拳头,讥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相信这里所有的南疆人,可唯独不相信你,说实话,毒药就是你下的吧?”绯烟风轻云淡地反问。

“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我?”魏宪没有慌张,压制着内心的怒意。

“反正我也不打算让你承认,你做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只敢在背后耍阴谋手段的卑鄙小人而已,”绯烟脸庞覆上嘲讽,“所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心里自然有数。”

“闭嘴!”魏宪再也忍受不了,血红的眼睛仿佛要把绯烟给撕得粉碎,“小心我让你出不了这南疆!”

“魏宪!”这时,大长老气的肿胀着脸颊,恨恨开口,“你给我闭嘴!”同时努努嘴巴,示意绯烟他们离开,并且亲自吩咐了护卫保护着绯烟出了南疆。

魏宪恨得牙痒痒,只能干跺脚,若是可以,他一定要把这个骁骑将军给杀无赦才能解心头之恨!

待绯烟一群人离开之后,大长老黑了脸色,“魏宪,将军中毒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又怎样?”魏宪也不隐瞒,直接了当地嚣张开口。

几位长老气的够呛,指着魏宪恼怒斥责,“糊涂,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自己擅作主张,这次骁骑将军醒来也就罢了,若是醒不过来,你可知道我们南疆将要面临什么吗!”

魏宪不以为然,嗤笑了一声,眼睛视线不屑在长老们的身上停留,“纵使他们北国攻过来又如何?长老们不会要因为一个小小的骁骑将军而要和我翻脸吧?”

长老们一时语塞,难以开口,“你也不要忘了,你现在还只是和我们南疆合作,别把自己当成九五至尊的皇帝了!”

魏宪听罢,只能愤恨地将胸口中万千怒火压下,不再言语,一挥衣袖,带着满肚子的恼怒之情,离开了这里。

然而,魏宪却始终不能将这口气咽下,当晚,便不动声色地潜伏到了北军驻扎的军营之中。

等他寻找到绯烟的帐篷之后,手抚上腰间的一把短小精悍的刀柄,在黑暗中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可是,正当魏宪思考怎么支开侍卫才好下手的时候,他猛然间发现,绯烟的周围其实根本没有一兵一卒在守卫着。

“这不可能啊!”魏宪疑惑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围,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周围依旧是安静的可怕。

魏宪挑来帐篷的一角,一只眼睛探向帐篷里面的情况,看到绯烟在里面背着手慢慢地四周踱步,凝神不语,仿佛就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人一般。

这意想不到的景象反倒让魏宪不敢随意,难道这个骁骑将军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来找他?

魏宪不能得知真正答案,不过这样异常的情况,多半是有埋伏,等着自己上钩,然后一网打尽,魏宪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一咬牙,还是决定先离开。

毕竟,他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更何况,要杀他的机会,以后多的是,自己不能意气用事,要是乱了阵脚,损失的可是自己!所以再三的思考过后,魏宪返回了南疆。

魏宪离开后不久,魏廷便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而绯烟见到魏廷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显然,她在等的是魏廷,而不是魏宪。

“听说你中毒了,恢复地怎么样?”魏廷头一句便先关心地问道。

绯烟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没事,毒素早已经排清,现在身体早就没有大碍了!”紧接着,绯烟又急着问道,“西琴那边有消息了吗?”

今天晚上,这么急急忙忙地把魏廷叫过来,就是为了西琴的事。

魏廷听后,一直崩紧的面容这也才放松了下来,显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放心,看来玲珑做了对的选择,西琴国君虽然生气,但还是撤了兵。”

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绯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脑海中一直崩紧的弦也终于可以松懈了。

“现在,我们眼下就只剩下北军了!”魏廷的脸庞重又覆上认真的神色,“北军不比其它军队,你现在是北军的将军,所以应该怎么办应该由你来决定。”

绯烟点头,思虑了一会,恳切地回答,“既然你让我来决定,那我想调动北军来助你一臂之力!”

“不行!”绯烟的话刚说完,立刻被魏廷义正言辞地拒绝。

绯烟疑惑不解,“这又是为什么,你不是说让我决定的吗?”

魏廷心下犹豫,但还是缓缓开口,说道,“绯烟,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你已经竭尽所能地帮助我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再把你拖下水。”

绯烟一时顿住,神情肃穆,“可是,如果有北军的帮忙的话,岂不是更加快速简单,何不就……”

“绯烟,你说过还要带尉迟慕离开呢,”魏廷打断他,眼睛中涌现出少许的柔和,“如果再拖延下去,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不如一走了之吧!”

魏廷的话提醒了绯烟,她现在做的这些,一切都是为了尉迟慕,她也的确不想再待在这种暗无天日,尔虞我诈的地方了,于是只好点头默允。

“不过,还有最后一个忙给需要你帮的,”魏廷紧接着又说道,“我想要见北冥非夜一面'可以吗?”

绯烟一时语塞,心中隐约猜到魏廷要见北冥非夜是所谓何事,摇头道,“北冥非夜的性格古怪,我担心他不一定会肯来见你,即使来了,你们也不一定能够谈成功。”

“不试试怎么知道?”魏廷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坦然,并且胸有成竹。

绯烟想要再相劝,苦笑道,“可是……”

话刚一出口,魏廷就抬手制止住了她,刚强地说道,“我身体已经很乏累了,而且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了。”

绯烟无奈地摇摇头,既然如此,她只能去写了封信,再飞鸽传书带去给遥远北国的北冥非夜。

夜幕中,那只白鸽振翅便北飞翔,绯烟望着白鸽的离开,心底涌现出一丝惆怅,或许,这一场战火的休止与否,全然在那只白鸽能否顺利把信带给北冥非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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