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装作害怕的模样,慌忙的用手拍打眼前的几个人,颤抖着说道,“不要啊,你们滚啊,你们滚!”
声音之大,可是天牢中的人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在一旁静等着看戏,就在此时天牢外突然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到!”
北冥非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天牢中,显得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皇上怎么会来?元贞心中想到了莫不是皇上心中还是有自己的,所以如今才会过来看望自己,她心中越是如此想,越是给了自己一个希望。
北冥非夜面如冠玉,脸庞冷然,一双桃花眸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颤抖着的女子,他厉声对牢头说道,“你们最好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若是说不清的,拉出去砍了!”
皇上扫了一眼元贞所在的地方,看着衣衫凌乱的元贞,她香肩半露,终是不忍直视,皇上移开了目光。
牢头哪里知道好事竟然被破坏了,心中顿时生了一计,他同身边的人彼此相视一眼,终是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皇上没有说话,此时天牢越发的安静起来,笑话,这可是皇上殿下的未婚妻,如今在天牢中这般,着实是笑话。
牢头早就想好了说辞,他连忙跪了下来,在皇上跟前说道,“殿下我们是无辜的,今日我们来给娘娘送饭,可是她说身子不舒服,让我们诊脉,谁知道她见到了我们竟然扑了上来,娘娘可是宫妃,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娘娘动手啊。”
皇上蹙眉,此时隐约有些不悦了,可是躲在角落的女子却一言不发,让皇上心情暴躁,想到了前两日她自己做的事情,他此时越发的觉得牢头说的恐怕是真的。
另外两个小头目趁机说道,“不关我们的事,是娘娘勾引我们,想让他们把她放出去,皇上殿下求你明察。”
“你一句话都没有吗?本宫的元妃。”
皇上来到了元贞的身边,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目光冷然的看着她,想到了当初她企图栽赃陷害,让绯烟陷入危难的时候,此时心中便对元贞又多了一份厌恶。
男人,终归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多一份维护,而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便是弃置不顾的,有时候这也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
元贞被迫同他对视,眼中竟然是泪水。
“皇上,我只喜欢你,他们是如何的身份,就算贞儿再如何不检点,也不会饥不择食吧,只喜欢皇上,说是不信,贞儿愿意死在皇上身边,是他们对我欲图不轨,我从小就喜欢皇上,怎么可能对皇上说谎呢。”
皇上在思索元贞说话的真实性时,又看了此时的元贞一眼,她目光清明,同之前总是做糊涂事的元贞倒不似一个人,可是,她做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
这狱卒之前说的话,全部落入北冥非夜的耳中,终是知道了,元贞是被他们陷害的,她未曾勾引人。
他都知道,只不过想看看元贞如何脱身罢了,他以后的元妃,可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女子。
“若是皇上不信?”
元贞起身,手中的金钗死死的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她决然的对北冥非夜说道,“若是北冥非夜不信,凝儿愿意以死谢罪,可是陷害凝儿的我也绝不放过。”
说着元贞手中的金钗将她的肌肤扎破了,血慢慢的流了下来,在她的脖颈之处,洁白的脖颈,此时是红色的血。
罢了,北冥非夜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这些事情,此时看着元贞认真的模样,终是说道,“来人将他们拉下去砍了!”
这几个敢对元贞欲图不轨的人直接被北冥非夜身边的侍卫解决了,此时的元贞看到了北冥非夜终于信了自己,目光中带着害怕的说道。
“还好皇上信任臣妾,否则臣妾也不愿意活着了。”
北冥非夜看着元贞,终归是说道,“罢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朕今日不过是来看看你,想知道对当初的事情有没有辩解,此时看来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元贞却摇了摇头,将北冥非夜紧紧的抱着说道,“不要走!皇上。”
北冥非夜转过身去时,目光中早就没有了伪装出来的深情,他看着眼前的元贞,冷然的说道,“你还想要说什么?”
“求皇上相信臣妾,于过去的事情而言,臣妾完全没有必要那般做,皇上,若水不是我杀的。”
她这般想要求生,北冥非夜便故意说道,“乖告诉朕事实,朕会放了你。”
元贞慢慢的恢复了理智,想到了北冥惜离开的时候,告诉过自己,他出现的事情,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皇上知道,就算有了意外,他也会出现救自己。
此时皇上的出现到底是试探自己,还是对当初的事情一无所知,元贞是不知道的,可是此时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事情,终归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不能够将他供了出来,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的!皇上素来同北冥惜不和,他真切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希望皇上查到的事情不要那么多,这般说来,如今的这一切,倒也是一点儿都不难了。
元贞开始装傻了,看着北冥非夜的眸子,随之说道,“皇上,臣妾从未隐瞒过皇上什么,过去没有,如今自然也是没有的,还请皇上相信臣妾。”
北冥非夜看她死鸭子嘴硬,想到了绯烟所说的,若水是死在了一个男人的手中,所以他等着元贞给自己说实话,可是此时的元贞竟然如此说,让北冥非夜心中有些不同痛快。
他冷然的退后了两步,手中的衣袖拂过元贞的脸庞,他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天牢,看惊慌失措的原因说道,“皇上,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还请皇上放了臣妾。”
北冥非夜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不妨同大理寺卿去说,元贞你到底在为谁打掩护,还是你怕朕知道了你在护着谁,你是朕的妃子,如今满口都是谎言,简直荒唐,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朕也不想听了。”
北冥非夜径直的离开了天牢中,原本的天牢如今只剩下元贞一个人,她呆愣的看着如今眼前的一切,终是有些憎恨,她为何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北冥非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中,原本的天牢突然沸腾了起来,这里关押的人都在讨论北冥非夜的好看,又在嘲笑元贞的可笑。
想到了过去的繁华,还有如今的种种,元贞心中终归是十分的委屈,北冥惜,她如今这样也要帮着北冥惜,但愿他能够实现自己的诺言。
若是她什么都不作为,才是让元贞心中最烦闷的事情,罢了至少如今的一切,对元贞来说,接受不接受,似乎早就是没有了什么区别,不是吗,至少她自己是这样想的。
元贞靠着这里已经褪色的墙壁,一直到第二日,天亮起来的时候,终于元将军的人前来了,她以为父亲是来看望自己的,可是来的人只是元将军身边的副将,他看着元贞说道。
“娘娘,将军让我来看望您,问问您有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将军去办妥的。”
元贞冷静的说道,“叔叔,帮我做一件事情可以吗?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是也是因为那个女子,才让我如今落到了这个地步,还请叔叔帮我。”
最终副将到底是答应了,元贞依旧是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眼前的副将,等到他离开了以后,元贞终是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重担。
还有两日,就是万花谷的大日子,可是她发誓,要让绯烟成为刻骨铭心的日子,既然皇上待她不仁不义,如今的这些事情,到底也是没有必要的了,至少在绯烟心中对眼前的一切,也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绯烟不让自己好过,她也绝不会让她心安理得的在皇上身边,如今所有的一切到底也不过是自救罢了,可是没有关系,一切事情都是值得的,至少是在自己心中是这样的想法,于绯烟而言,她自认为自己这般想法没有什么过错。
绯烟这两日在宫中也是没有大事,除了万花谷的事情让她少许繁忙了一番,其他的时候,她都是在做自己手中的衣衫,一直到,孙茜突然塞给了绯烟一张纸条。
绯烟看着手中的信纸,有些不解的说道,“孙茜,这是谁给你的东西,怎么会有人给你信?在这宫中除了皇上,除了敌人我似乎没有朋友了。”
绯烟对自己的情况十分的清楚,尤其是自己手中的东西看起来这样的来历不明,让她心中也是越发的怀疑起来,而她身旁的孙茜则是无甚在意的说道,“娘娘,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妨拿出来看看。”
绯烟微愣,也觉得孙茜说的似乎也是不错的,孙茜又去给她炖一些汤药了,绯烟闲着无聊,倒是将手中的信打开了,此时发觉上面写着。
万花谷安然,便是尉迟慕,烟儿,今晚酉时,我在十里坡等你。
上面还有一块玉佩,上面写着慕。
是的,是她当年送给尉迟慕的玉佩,就算有人故意的仿制,上面的纹路,却也是没有办法仿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