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慕紧握着断簪，断裂的地方划破他的手心，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出来，在木盒上画出点点梅花。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不……”暗暗沙哑而痛苦的声音让穆慕回过神。

他将手中的发簪放回到木盒中，赶紧拿着药丸和水走到床边，轻柔地将其搀扶起来，将药丸放进她的口中，但是她的牙齿紧闭，似乎做着什么可怕的梦境，一直拒绝，就连水也灌不进去。

穆慕着急地用手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另外一只手赶紧将药丸丢入她的口中，但是很快就被对方吐了出来。

“不要，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暗暗伸手紧紧地拽着穆慕的衣领，拼命的摇头，微微睁开的双眼透着迷离的光亮。

“乖，吃下去。”穆慕耐心地劝解道。

“不想吃，好……好疼……”暗暗用力将他推开，使劲地拉扯自己的衣服。

“你觉得怎么样？”穆慕有些慌乱地问道，但是此时的暗暗已经神志不清，“怎么会这样？”

“把药吃了。”穆慕再一次将药丸放在暗暗的嘴边，但是她下意识拒绝，将头扭到一边，穆慕紧皱眉头，只好吻住她的唇，也许是梦境太过可怕，也许是疼痛难耐，暗暗一直紧咬着牙齿，不让他有丝毫的机会。

“暗暗，不吃药你会疼死的。”声音沙哑而带着浓浓的担忧。

就在这样的低声细语中，暗暗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穆慕为了防止她将药丸吐出，再一次吻上她的唇，这女人果然很抵制吃药，不过还好，药丸入口即化。

穆慕此时才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对方的小手再一次抓住他的衣袖，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暗暗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用尽全力的咬。

他咬着牙根，紧皱眉头，没有吭一声，直到暗暗全身没有力气才放开他的手臂。

“暗暗……”穆慕用手指撩开粘连在脸颊上的发丝，冷汗在已经将她全身打湿，轻柔地唤道。

对方听见声音微微紧皱眉，似乎刚才的疼痛还没有离开。

他有些惊愕，伤口并没有愈合，只是暂时压制住，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他的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才好。

隐藏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听师父偶尔提到她的状况，知道她的身体一直走不好，至于怎么不好，师父也没有提过，只知道白天的药物对她也不起什么作用，这些年都是暮夜照顾她。

听说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且跟暮夜越走越近，他有些慌了，所以才会用穆慕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欣慰的是，这个小女人一直深爱着自己，但是气愤地是，她居然不认识自己，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一个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的气息。

“冷……”暗暗打了个冷噤，微微张开眼，盯了穆慕半响之手，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果然，梦里除了瑾还有你……”

穆慕皱皱眉头，伸手抱着娇小的身躯。

“好暖和，不要离开我好吗？”暗暗说完这话，抱着对方的双手更加用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傻瓜，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穆慕抚摸着她的短发，深情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所以你赶紧给我好起来。”

暗暗的嘴角逐渐勾起一丝笑意，缓慢地仰起头，亲吻在他的唇角，如狗一边慵懒地窝在他的怀中。

穆慕愣了愣，这个女人对他一直都不冷不淡，主动地亲吻自己，心里压抑地思念顿时被她点燃。

“暗暗……”

“嗯？”

“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不就亲你一下么？”暗暗眯了眯眼，撅起嘴再一次亲吻在他的唇上，嗤嗤地笑道。

“那我是谁？”穆慕挑了挑眉，紧绷着身子询问道。

“瑾。”

穆慕听见这个字，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难道这个女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哎……这女人神智还有有些不太清晰，穆慕用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烧已经褪了，嘴角苦涩一笑，她的心里果然只有瑾一个人，那他应该怎么办？

“不……不对，你是穆慕。”暗暗双手捧着他的脸，研究了半天才点点头，轻笑道，“嗯，你不是瑾，是穆慕，在我梦里，你是谁重要吗？”

是啊，在梦里是龙幽瑾还是穆慕重要吗？肯何况，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穆慕。”暗暗睁大双眼看着穆慕，轻声道。

“怎么了？还有哪里疼？”

“如果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吧。”暗暗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脸色微变的男人，“找一个好女人好好生活下去。”

“喂，女人你是在说梦话吗？！”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心里只有瑾一个人，但是你的出现逐渐让我冰冻的心有了一丝跳动，我的病是治不好的，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痛。”

“我一定会治好的你。”

“白天都束手无策呢。”

穆慕看着对方暗淡失色的双眸，，他不允许这个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更不准她说这样的话。

“喂！”暗暗使劲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她瞪大双眼看着身上的男人大声吼道，“穆慕，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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